剑刻鲸舟: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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郓州剑舻,佘象给我治了伤,将我安置在一间小屋里……”

    晌午,有两人进屋服侍卓红喝了几口粥,将卓红平放回床上。卓红听见那两人拎着食盒出门,在门口嘀咕:“也不知这小子是谁?”“听佘堂主说,这小子即便能活,也要落下病根,以后没准哪天就突然疯了……”

    卓红心里不以为然:“你才要疯。我只须到太阳底下,将我自己晒得化开。”他想要下床出门,使了许久力气,才只挪动了半寸。

    忽然间,屋门无声无息地开了,进来一人,却是昨晚见过的那神秘古怪的老者。

    老头儿坐在床边,轻叹道:“昨夜里我本是冲着嵇云齐去的,却连累了你,惭愧,惭愧。”他握住卓红脉门,助他调理内息,一炷香过去,卓红发觉自己已能低声说话了,很是惊喜。

    “……我想晒太阳。”卓红忽道。

    老者一怔,笑道:“便带你去。”轻轻将卓红背负起来,闪身出屋,神不知鬼不晓地离了剑舻。

    疾转过一条街,老者纵身跳上屋顶,道:“晒吧。”卓红只觉与老者的脊背之间似隔着一层柔风,仿佛是悬浮在老者背上,奇妙难言。

    他嫌这里阳光不够浓烈,让老者换了几次地方,最后又让老者站到城中最高的楼上,说这里离太阳更近,老者一一依随。

    晚饭前,老者又将他悄然送回剑舻偏院的屋里,道:“我须再去找嵇云齐。”径自走了。

    卓红心里担忧,却也无法可施。后半夜,老者又至,查探了卓红伤势,点头道:“你死不了啦。”

    卓红道:“嵇师哥呢,他还活着么?”听见老者说“他也没死”,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老者坐下来,又给卓红渡劲疗伤,神思却似在别处,啧啧叹道:“好个李舟吾,竟能有这般创见……”嘴里念念有词,嘟囔着那套适宜军阵修习的功法口诀。

    卓红心不在焉地听着,过了一会儿,蓦然瞪大了眼睛,昨夜听到的那阵剑啸霎时浮现,心中如被一道白光照彻。

    老者瞥见他神色有异,笑道:“小子厉害。昨晚我瞧见你出剑,便知你悟性非凡。”

    “原来如此……原来这么简单,这么清楚,就这么亮堂堂地悬在那里。”卓红说着,只觉耳畔那些剑风追着白光,渐渐又隐入了静夜。

    老者道:“剑术之理,本就如此。你听出了什么?”

    卓红喃喃道:“我听出了,月亮是怎么来的……”

    老者好奇道:“怎么来的?”

    卓红却出神不语,久久想着刚才掠过心头的那道白光,那是一头白猿,满身雪白的细毛,沿着结冰的河水蹿高伏低,越奔越远,越奔越快,忽然一跃升空,化作圆月。

    “也罢,我便将完整口诀说与你。”老者笑呵呵道,“否则你胡思乱想,伤势更难痊愈。”

    老者问过卓红姓名,想了想,取出那柄短剑,道:“人之名,红也;剑之刃,红也。你与这剑有缘,便赠与你,且看日后你能将剑术练到何般地步吧。”

    那天,卓红躺在病榻上,默默推演招式,心念纷繁如急雨。

    到天亮时,他为新悟的剑术想出了一万七千种变化。

    第十五章 :郓州雪月(下5)

    卓红讲到这里,不自禁捂住耳边“啊呦”一声,只觉头颅又像七年前那样疼了起来;冷竹递过水囊,卓红喝了几口,这才察觉诸人瞧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卓兄是说……”沈越斟酌道,“你只是听了那位老前辈转述的功法,便从中悟出了‘剑篱’?”

    李舟吾道:“那功法便于军阵习练,比‘剑篱”要粗浅很多。小兄弟好生厉害。”

    “不不不,”卓红慌忙辩解道,“只听那套功法,可悟不出新剑术,我哪有那般厉害?”

    周樘、孙佑等人面色恍然。孙佑笑道:“这才对了,卓兄弟一定是又从别处得了李大侠的‘剑篱’秘笈?”他手下的血螯门汉子亦道:“定是如此!”“难怪他自觉愧对李大侠!”

    卓红道:“我没得过秘笈。当年在乱坟坡,我受伤躺在地上,曾远远听到了李大侠出剑时的风声,与那功法两相印证,才让我想出那许多剑招变化……”

    血螯门众人顿时又不吭声了,沈越记起魏濯曾说卓红是“天生的剑客”,当时他不甚服气,今日才诚心道:“卓兄天资当真惊人。”

    “以前嵇师哥也这样说……”卓红惶惑道,“还有袁姑娘,还有几人也这样说,如今沈兄也这样说。可我若真这般厉害,为什么还是这么没用,我、我的剑术也没练到天下无敌呀?”

    众人相顾一眼,均不知该如何接话;片刻后,段妄哈哈大笑:“你小子才二十出头,便想天下无敌?你聪明,别人也不都是傻子。”

    卓红道:“是、是,还是不要无敌的好。”神情很不好意思。

    李舟吾微微一笑:“小兄弟,你能领会我的剑术,那是你自己的机缘,我不会怪你。你也不必担惊受怕。”

    卓红摇摇头,低声道:“这几年里,我常常头痛得要死,许多事都记不清了,但对新想出的那套剑术却越琢磨越是清楚,越来越觉得我不该再练下去,否则李大侠就练不成了,也许就会敌不过对手,被人杀死——”

    沈越听得皱眉,打断道:“怎么你练下去,李大侠就练不成?”话一出口,心底却想到了什么,隐隐不安。

    卓红道:“这剑术注定只能有一人练得圆满,就像、就像天上只能有一轮月亮。”

    他见众人不说话,便又解释道,“你们不知这剑术有多高明,练到最后,便是天下第一的境界,既是第一,岂非只能有一人?若有两个人势均力敌,那就称不上第一,自然也就只能有一人练成……”

    “这是什么话,”段妄嗤笑道,“即便两人都练成,还有功力深浅之分,运用之法、时机拿捏亦都因人而异,也不耽误只一人天下无敌。”

    卓红一怔,连声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却也说不清为何不是。众人亦都对他所言不以为然,不少人心想:这年轻人头上遭受重创,也许真有些疯癫了。

    沈越道:“这倒与‘心舟七刻’第一式的传言有些相似。”便向众人说明此事。

    李舟吾面露深思之色,道:“世上各般剑术越练到深处,越觉得是同根同源。卓兄弟所言,兴许也并非全是虚妄。”随即上前一步,正视卓红道,“小兄弟,你只管练下去,不必替我忧心,咱们各凭本事,都坦然钻研剑术便好。”说完冲他点了点头。

    卓红听他说得诚挚,激动道:“是、是!我也很想练下去的。”语声竟有些哽咽。

    众人议论一阵,都觉此事离奇,几个血螯门汉子忍不住嘀咕:“这少年已入了鲸舟剑派,怎好让他再练‘剑篱’?”“你懂什么,这少年是沈少侠的好朋友,以后与咱们里应外合,自然另当别论……”说话中,忽有个段妄手下的金鹿寺僧人奔近山洞,禀道:

    “新探得的消息,九天前的深夜,嵇云齐、袁岫与周铸等人战于荆州剑舻,胜败未明,嵇云齐不知所踪。”

    沈越一惊,追问:“那袁姑娘呢?”那僧人道:“亦是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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