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刻鲸舟: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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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酸痛,困乏烦闷之际,才与师父争吵起来,不久即遭遇裘铁鹤。

    ——回想那夜,与师父蹲在一堆尸体旁,气喘吁吁地用碎石片挖土,手指磨得生疼,这般辛苦受罪的情景,连同那夜平淡无奇的月色,却是倾尽一切也换不回来了。

    李舟吾瞧见沈越神情难过,便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总而言之,我见嵇云齐行止虽怪,也是善心,该当救他一次,便出手阻住老前辈杀他,任凭袁姑娘带他走了。”

    “李大侠与那老前辈之间,想必是一场恶战。”骆明歌接口道,“当年我未及赶去郓州,却无缘目睹。”

    李舟吾道:“老前辈修为渊深似海,当时他与我斗了一阵便即罢手,多半只是因为另有计较,而非不能胜我。随后我请教起来,才知老前辈与我等志同道合,也是要设法摧灭鲸舟剑派,这才欲杀嵇云齐。”

    “只是老前辈的念头很有些古怪:他并非因嵇云齐是鲸舟剑派新掌门而杀他,却只是担忧嵇云齐练成了心舟七刻第一式……老前辈说,只要这一招式还存于世上,鲸舟剑派就永不会灭亡。与之相反,只要此招式消亡,当世无人再会使,整个鲸舟剑派便也将随之崩解消散。”

    “他还说,此招式天下间只能有一人练成,故而陈樗的真正传人也只有一人,既然陈樗让嵇云齐继位,那传人多半是他了。”

    “这是什么道理? ”沈越愕然道,“就算嵇云齐身负‘世外轻舟’的绝学,难道说只要杀死了他,世上千千万万个鲸舟剑客都会立刻毙命?”

    李舟吾道:“确无这般道理。我也曾劝说过,但老前辈仍坚持己意。不过眼下想来,那嵇云齐也未必真练成了‘世外轻舟’。”

    “七年前,我创出了一套适于军阵习练的功法,想着借重顾飞山顾兄在朝中的势力,秘密训练天笈军,可那时朝廷党争激烈,宁重言一派权势愈大,我本忧心此事难以顺当。既知晓了老前辈身份至高,又是同仇敌忾,便提议双方联手。”

    “老前辈听我讲说了那套功法,也觉得妥当,愿意促成练兵一事。只是这功法修练起来很是缓慢,我们便约定了十年为期,黄山再会……”

    沈越一怔,心想:“可如今才第七年呀?”骆明歌亦讶道:“我本还以为是七年之约。”

    李舟吾略一犹豫:“此事倒是说来话长。”却听段妄长叹道:“我还记得,那老前辈说李兄能创出这套功法,必然耗费了极大心血,若用来揣摩自己的剑术,恐怕便连裘铁鹤也要逊你一筹。可惜呀,可惜!”

    李舟吾莞尔道:“段兄言重了,我也未必有那本事。”

    几人一边谈聊,漫步雪谷中,已离着那处山洞不远,望见卓红手拎红剑,面对着洞中的陆春雨雕像,僵立不动;旁边冷竹正伸手搀着他,语声忧急:“你、你怎么了,你怎不说话?”

    卓红恍若未闻,直到几人脚步声已至身后数尺,才回身看了一眼,他面色惨白,似觉无处可躲,索性对着李舟吾咧嘴笑笑,叮当一声,却是手心发颤,红剑坠地。

    李舟吾道:“小兄弟,你莫慌张。我有些事想请问你。”

    卓红低头不语,沈越道:“卓兄是怕偷学了‘剑篱’,被李大侠责罚么?”

    卓红呆了呆,道:“我不是怕。我是觉得、觉得很对不住他。”说着瞥一眼李舟吾,又低下头。

    “对不对得住,先且不论。”李舟吾温言道,“敢问小兄弟,你手里的短剑是从何得来,又是如何学得了我的剑术?”

    卓红寻思许久,像不知该从何讲起,指了指沈越:“最近我又见到嵇师哥,才慢慢记得了,唉,细算起来,也是因为沈兄——七年前在郓州,沈兄救了袁姑娘的性命之后……”

    “你说什么?”沈越越听越迷惑,“七年前我还没见过袁姑娘,如何能救她?”

    第十五章 :郓州雪月(下4)

    卓红被他一问,挠头苦笑:“是,我还是从头讲起。当时我头上挨了一击,神智时有时无,经历的事也记得不全。”便先说了自己当年赶到郓州,在乱坟坡初见嵇云齐之事。

    沈越听他讲得细致,这才确知刚才李舟吾所言“分肉”是何意,暗自骇异,又听卓红道:“我被郑北柯所伤,躺了一阵……”

    而后袁岫将他背负起来,与嵇云齐到城外村落暂避,路上卓红稍稍清醒,察觉到自己双脚悬空,不禁大是诧异,寻思:“怎么回事,是有人救我?那我可欠下忒大恩情……不对,应是我自己伤得太重,魂魄都离体飘飞起来,既是在飞,自然脚不沾地。定是如此。”

    他想通此事,心弦松懈不少:“我神思这般清楚,兴许伤得也没那么重。”

    经过冰河时,卓红伏在袁岫背上,微微侧目瞧了一眼,只见月光紧贴在河面上,似乎已沁入冰中,一霎里他感到魂魄也被万千缕月光洞穿,沉入了河底。

    等他再度苏醒时,袁岫却已回城求援去了。她离开后,嵇云齐便强提内力,将那户人家被封的穴道解开,道:“不久佘象派人来到,必杀你们灭口,你们这就躲去旁人家里,等我远去再回来。”他腰伤颇重,给几人解穴后,自己却险些晕厥。

    那一家人相觑惊恐,忙不迭逃出门。

    ——这一切卓红都听在耳中,只是浑身寒冷,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他想:“我为什么动不了?是了,先前过河时沾染了寒意,是那月光冻住了我。天亮了没有?我须得晒晒太阳。”

    随后,又觉得嘴被撑开,涌进来一股温热的、带着铁锈味儿的汤水,也不知喝的是什么,只慢慢咽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屋里进来一伙劲装剑客,说是“奉佘堂主之命来接应嵇掌门”,提及佘象时的语气,却似比称呼嵇云齐时更为敬畏。为首一人看过卓红伤势,说:“此人性命垂危,受不得远行,我让几个剑客带他回城,请佘堂主亲自为他疗伤治病。”便率余人护着嵇云齐走了。

    留下的那几个剑客,却不急于带着卓红回城,反倒在屋里安坐。一人道:“等这家人回来,杀完再走。”另一人却似有些犹豫:“可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啊。”前一人道:“杀了才叫做万无一失。嵇掌门受了重伤,他们总知道吧?”

    过得半个时辰,那家人回来,几个剑客要下杀手,却被赶来的裘铁鹤阻住,裘铁鹤道:“你们为佘象做事,也不能罔顾门规。”又温声对那家人道:“让你们受惊吓了。”

    那家的汉子婆娘都慌惧不敢言,反倒是家里六七岁的孩童鼓起勇气道谢。裘铁鹤环顾屋内,叹道:“古人‘哀民生之多艰’,今人又何尝不是。你们平日都吃什么?”

    那孩童满脸稚气,闻言却摇头晃脑道:“那可难吃了,‘时挑野菜和根煮,旋斫生柴带叶烧’。”

    裘铁鹤颇为意外,问了问,得知那孩童名叫靳鱼儿,曾跟村里的落第秀才学过些诗文。斟酌片刻,道:“你留在家里,难有生路,不如跟我去吧。我给你取个大名,叫翎羽之‘羽’。”

    ——卓红讲到这里,说:“我那时不认得裘铁鹤,先前在秣城又见到他,听你们说了,才知他是谁。”

    沈越冷笑道:“姓裘的沽名钓誉,偶尔也做件好事。”心想:“这靳羽跟了裘铁鹤,难说是福是祸。”

    又听卓红道:“我被几个剑客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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