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刻鲸舟: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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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色?正所谓:‘紫冠红衣乌云袖,青丝金履白玉簪。’六人各有各的神奇兵刃,咱们便先说说这白玉簪——严画疏严大人。”

    “严大人名字里有个‘画’字,确也是极擅丹青书法,他有两样奇技,轻易不展露,一个是‘走马题字’,一个叫‘水上作画’,这两样非有绝顶修为,断难以做到……”

    沈越皱眉听着,想到了在江边严画疏说过他的字不好看,暗忖:“这说书人如此面生,难道是严画疏自己雇来吹嘘自己的……嗯,兴许他走到哪里,便将这说书人带到哪里,那也不是做不出……”

    “有看官问了,这‘水上作画’是什么意思?要说寻常人作画,都是……”

    沈越忽地截口道:“谁问了?”

    那说书人一愣:“阁下说什么?”

    沈越道:“你说‘有看官问了’,是谁问的,我怎没听见?”不待那人回答,又道,“这严画疏有什么好讲的,也不算多了不起的人物。”

    那说书人满脸不服气:“阁下知道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妨也来说说?”

    沈越一怔,他从小听师父张近说书,自己倒没说过,笑道:“说便说说。”他走到案前,将醒木一拍,朗声道:

    “我要说的人物,是一千多年前,楚地的一名剑客,此人乘舟失剑,若有所悟,便在船舷上刻下一道痕迹。船夫笑他痴妄,难道想凭这刻痕捞剑?他却说,天地宛如一舟,我的刻痕在这舟上,剑也失落在这舟上,又有何不可?”

    “他说完不再理会旁人,静坐船舷边,苦思一昼夜,终于心头明彻,俯身探手入水,手上空空,却捞出一柄心剑来,创下鲸舟剑术。”

    “此后他多方游历,感悟天地间的剑意,经过庐山时,见山峦起伏如浪,人在山上,亦如随波浮沉,便在峰顶修造了一艘木船住下,便是鲸舟剑派总堂的所在……”

    那说书人这才恍悟,沈越讲的乃是鲸舟剑派的创派祖师,他总不好说严画疏胜过了祖师,便只气哼哼不语。胡子亮饱餐一顿,放下茶杯,拍掌叫好。

    沈越哈哈一笑,返回落座,心下却叹了口气,想到师父从前是极少讲说鲸舟剑派的故事的,反而爱讲万木宗、染鼎楼、金鹿寺、落鸿山庄、月戈帮……等等旧日门派。

    起初他很不明白,问师父:“这些门派都打不过鲸舟剑派,有什么稀罕的?”

    张近却笑道:“正如世上有人喜欢收集各类字画、花鸟、瓷器,我便喜欢收集昔日这些门派的传闻事迹。”

    沈越道:“可花鸟字画总都是有的,这些门派却都消亡不在了。”

    张近道:“门派没了,故事还在。只要还有故事留存,便不算消亡。”

    当时沈越似懂非懂,又问道:“那师父你常讲的‘侠客李舟吾’,又是什么门派?”张近解释道:“‘剑篱’一脉素来单传,每一代只有一名弟子,算不得门派……”

    茶楼伙计捧着一个包裹走近,见沈越正自出神,唤道:“客官,客官!刚才你说书时,有个穿绿衣裙的女子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她说你讲得很好,还说这包裹是她打赏你的。”

    沈越立时转头张望门外,行人往来熙攘,却不见那女子;他接过包裹打开,见是一本泛黄的册子,翻开扉页——

    纸上赫然写着“橐籥刀经”四字。

    沈越一凛,赶忙将包裹合拢,陷入沉思。

    少顷,他见胡子亮吃饱了正趴在桌上打瞌睡,浑未瞧见包裹,便叫醒他道:“胡师兄,我要回去老君庙了,你可要同去歇歇?”

    胡子亮摇头道:“那里也是鲸舟剑派,师父既不来找我,我便不去门派。如今任大哥也用不着我,我便在这里睡一觉。”

    沈越结过了账,与胡子亮道别,出门时回望一眼,胡子亮似已睡着,沈越心里倒有些不舍,默默走回城外老君庙,刘独羊却也到了庙里。

    沈越微惊,见刘独羊肋间包扎了白绢,隐约有鲜血渗出,便道:“舻主伤势未愈,怎不好好歇养?”

    刘独羊深深瞧他一眼,道:“我正在等你。刚才严画疏派了个手下,与徐捕头同来传话,让咱们秣城剑舻,正午时分到城中的老榕树前观礼。”

    沈越奇道:“观什么礼?”

    刘独羊道:“朝廷准许邹知县招安盗匪的圣旨已到了。”

    “竟这么快?”沈越本以为邹知县还要再躲个三五日,才能等来圣旨。

    “不错,我看是宁相也知邹知县行事过急,或会招惹非议,才让使臣火速到秣城传旨。听徐捕头说,宁相这次派的不是一般使者,而是礼部仪制司一个姓张的四品郎中,这品级可比严画疏都高,一路累死了几匹好马,才在今日清晨赶到。”

    刘独羊咂咂嘴,继续道:“这张郎中一到县衙,不见邹知县,大是震怒,随即便被邹知县派人请到他的藏身处,张郎中听说他与严画疏起了冲突,便约见两人,从中说和……据说严副堂主已经当面向邹知县致歉,言辞颇为诚恳。”

    沈越一怔,道:“这可不像严画疏的为人……”

    刘独羊皱眉道:“这话你心里想想,莫要说出来。”言毕却也笑了笑,“总之严副堂主吃了个闷亏,邹知县却似还不满意,说昨夜县衙里闹得沸沸扬扬,今日正午他须得当着秣城百姓,请张郎中宣读圣旨,以正耳目。张郎中答应下来,不消说,严副堂主自也须在场。”

    沈越恍然道:“怪不得他放了任秋等人,却是不得不放。”

    冷竹道:“可是严副堂主为何让咱们也去观礼,那不是瞧他吃瘪么?”

    刘独羊道:“那倒不是,那张郎中也知严画疏在本派的身份,到时咱们秣城当地的门徒若不前去,更显得严副堂主在门派中威信不足。”

    冷竹撇撇嘴道:“我可不想去,我留下照顾姜平。”

    刘独羊道:“也好。”又叮嘱沈越,“这次你见到严副堂主,可莫再得罪他,我也在他面前为你说些好话。”

    沈越道声“遵命”,又说了胡子亮在茶楼睡觉;刘独羊叹道:“我从前在鲁州便常见到他,总是一个人跑来跑去。这孩子也不容易,随他去吧。”

    随后,两人便来到城中的老榕树前;此树位于秣城主街的中间,树下有一大片空地,向来是百姓乘凉闲话之处,眼下距正午尚有些时候,已聚集了不少人,徐捕头正率众捕快来回巡视。

    沈越见任秋等一群受招安的盗匪也已来到,彼此交谈,几乎个个兴高采烈,唯独任秋僵挺着脊背,默默不语。沈越想起此前胡子亮去救任秋时,任秋便沉默得古怪,心想:“多半是他还未找到秋芦刀法的秘笈。”

    良久,人群忽地一寂,都望向县衙方向:一行人步履端严,慢慢走到树下,为首三个正是邹清远、严画疏与礼部的张郎中。

    那张郎中面目冷肃,环顾百姓们,手里捧着一只木匣;邹清远嘴角噙笑,似心绪不错,他旁边的严画疏则眼神淡漠,瞧不出喜怒。

    “张大人、严大人,”邹清远朗声道,“咱们这就请出圣旨可好?”经过昨夜宴上的一番惊险,他更觉今日顺遂,只是不知自己的长随卓红逃躲去了何处,稍有些疑虑。

    张郎中点点头,从木匣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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