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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昏眠》 40-50(第9/13页)
    “我没事,您休息一下吧。”向谌抬手制止了蒋文珠的动作,在目睹一旁悬挂的点滴只剩最后一点时,拿过枕旁的按钮呼叫护士换药。
    身体上的痛都能忍受,被人彻底蒙在鼓里的真相却让他无法故作如常称呼她为母亲。她只是一个骗子,一个不知道因为什么选了他作为自己复仇工具的幕后真凶。
    一想到这,向谌就无法面对蒋文珠,他如今只是看到她的脸,脑海里就会浮现起这些将他彻底困住的事。
    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明明可以不用活得像个棋子。
    护士换了药走出去,蒋文珠看到门被关上时又一次试探开口:“刚刚我去给你缴费,护士说账户上还有很多钱没用完,是不是沈给你交的费,她来见过你了吗?她——”
    “妈!”向谌出声打断,“她没来过,您如果要打听她的事去找你那些暗探,我跟她已经一刀两断了!”
    他终于看清她来的目的,如他所想的一样,但这次,他不会再做从前那样对不起沈斯棠的事。
    可向谌却忽略了蒋文珠的野心,她什么事做不出来?她来找他也不过是万千计策中的一环。
    当天晚上,他彻底挂完点滴后就被蒋文珠带走,为防他发出声音惊扰旁人,她甚至还让人堵住了他的嘴。说是五花大绑也不为过,他这个从一开始就是工具的棋子,到底也逃不开这个结局。
    那些人把向谌带到一处僻静山峰里的木屋,蒋文珠看他恶狠狠盯着自己时笑着拍了拍他的脸。
    “好孩子,念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再帮我最后一次?”
    48.照顾她
    塞住嘴巴的一团棉布被拿下来后向谌总算得以喘息,他蹙着眉,唇周干裂发痛时还是嘲弄地笑了笑自己。
    “你根本不是我妈,我们两个,哪来的母子情分?”
    他不过是她养来的工具,只要投入稍许虚情假意便能换他肝脑涂地。向谌恨他自己,明明一直有疑虑却还是做了她这么多年的棋子。
    “我知道你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但我不是故意要故意要瞒着你的。”
    蒋文珠弯腰对上他的眼,“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衣食住行我都没有缺过你,我还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应该谢谢我的,如果不是我领养你,你能有现在这么好的日子吗?那些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
    “给我这些,不就是为了让我更听你的话吗?”
    向谌扯了扯发白的唇,声音依旧很哑。
    “从前我只知道你忙,想着你不回来见我肯定是有你自己要做的事,我几次三番给你开脱为你解释,你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从来没有过怀疑。”
    他停顿几秒,眼中除了幻灭还是幻灭,到了这种关头还是不死心的问:“所以你养我,从一开始是不是就只为了这件事?”
    向谌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可看到蒋文珠不愿回答他时到底还是顺从着自己的猜想继续说了下去——
    “你跟沈家有怨,把我送入戏班,表面上是让师父培养我和师姐,实际上是特地选我们两个去接触他们兄妹,但我师姐不从,你也没想到沈家只剩下沈斯棠,所以才决定用我一个人,让我用这张脸勾引,设计火灾英雄救美让她爱上我,然后再找机会让她身败名裂,是不是?”
    蒋文珠愣了下,没想到他会知道火灾的事,那确实是她计划之中的,让他受伤也是一部分,但她没告诉他,她以为他只会把这件事当成意外。
    尽管,那是她所有计谋里最不起眼的一小步。不曾想,她还是小看他了。
    向谌见她迟疑一瞬也终于确定,挣扎着望向面前彻底撕下伪装的那张脸,他无法平静,悉数解开这份弥天大局的痛苦令他有些窒息。
    “但你算错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沈斯棠根本没爱过我,她对我从始至终都是玩弄,而你这些年所有的计划,实际上根本就拙劣不已!”
    他情绪激动,呼吸不均导致说完这番话后喘息许久。
    正是因为确定了那场火灾的幕后主谋,向谌才会真正清楚他自己在这场复仇里所起到的作用。
    棋子,若操纵者有本事运筹得当,那便能走得远活得久,可若执棋者中途受阻,那棋子也就成了被清理下场的弃子。
    被丢弃,被吞没,乃至是,被粉身碎骨。这是他的宿命,经她选择安排的宿命。
    “你不用激怒我。”蒋文珠神色平静,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容,“她究竟对你什么样,到时候你就能知道了。”
    向谌瞳孔紧缩,因为她这句话心脏突突跳动着。他能接受自己的任何结局,但他不想因他自己而连累到沈斯棠。
    “你想做什么?”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岌岌可危即将崩盘的情绪,脑海中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蒋文珠用眼神示意一旁两人再次将他嘴巴捂住,褶皱成团的棉布又一次被强硬塞到他口中。连带着此刻手脚和身后捆绑的麻绳,也顺便加固着紧了紧。
    向谌还在呜呜发出声音,但说什么谁都听不清。
    “你猜他知道你命悬一线,会不会来救你?”
    蒋文珠踩着高跟鞋慢慢走到他面前,声音仿佛深渊之下的鬼魅。
    “毕竟,你是他救命恩人。”
    向谌拼命摇头,眼中满是惊恐,一种未知的巨大恐惧将他席卷。
    可蒋文珠再次转身离开时,他已经连带着被绑在一起的椅子抬到最里。
    这件屋子荒废已久,除了两张沾满灰尘的藤条椅和头顶上一盏老式吊灯后再也没有别的东西。黑夜里那盏在风中摇摇晃晃的昏黄灯泡带来光亮,是这深山荒僻中唯一的一点温度。
    向谌面前放着架起来的相机,快门按下闪光灯一下又一下连番闪动时,他竟然丝毫不觉得刺眼。拍戏这两年,他已经习惯了。
    人最怕的也就是习惯,大概是因为还在病中,他昏昏沉沉在疲倦中闭上眼时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那年他溺水,无限下坠无限从光亮中堕入黑暗前,是她伸出一双手将他死死拽住。
    时过境迁,他现如今只希望她能继续保持清醒,一个玩物,不值得的。
    他不值得她的任何付出。
    /
    沈斯棠回到壹号院的第二天,南淮医院打来电话告诉她向谌私自离开医院,称他如今身体的恢复情况还不好,必须要回来继续接受治疗。
    挂断电话,沈斯棠问了人一直在南淮的季鞅,对方说他把向谌所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找了个遍都没见他人影,完全没有暴露出一点行踪。
    “他不会是跑了吧?”
    宋确正好上楼给她送早餐,站在一旁听完这些后很快明白过来,见沈斯棠眉头微蹙,思虑着又建议开口:“他的事您还是不要别管了,我总觉得这个人是个灾星,你每次发病也都是因为他。”
    话到最后他声音渐低,仔细辨认着沈斯棠的神情,看出她并没介意后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把手上托盘里的牛奶燕窝和蒸糕放到她面前的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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