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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阿姆为妻》 60-65(第2/15页)
们把自己的毡房挪到山坳里,选个你喜欢的位置,冬天住着暖和。”
都兰笑着咬了口土豆,绵密口感混着炭火焦香,暖了心口。
“等你哥哥们来了,咱们一起去湖边打黄羊。”
谢清樾抬手,注视着她的笑眼,得到允许一般轻轻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好。”
正说着,毡帘被风吹得“啪嗒”响,苏赫牵着三头羊从外面进来,羊蹄子踩在毡毯上,留下几个浅浅的印子。他把羊拴在毡房角落的木桩上,擦了擦手:“娜仁傍晚就到,要跟咱们一起吃饭。你们两个去西边那片坡上摘些沙棘回来,熬成酱。”
都兰“噢”了一声,站起身,披上外衣便要出去,谢清樾跟上她。
楼烦的四月,坡上的沙棘刚结出小小的橙红果子,带着几分酸涩。两人提着竹篮,踩着没过脚踝的青草,走得慢悠悠。
谢清樾时不时弯腰,帮都兰拨开挡路的带刺枝条。
“我大哥来信说,京里这段时日不太平,老臣们似乎与新帝政见不合,老跟他对着干。”
都兰许久未听过这些事了,也从未主动打听过。
新来的巡抚是谁谢清樾也不知道,但大抵猜测,是皇上身边极信任的近臣,应当是新人,不会是朝上那些老东西。
都兰轻轻“嗯”了一声,对此事没多少猜测。
太子即位,天下万民皆是他的臣民,皆要对他俯首。
当初赶她回楼烦的正是太子,是如今的当权者太子。
“陈锦时”才更像是一个已经远去的梦。
当权者宣判她应该摆脱的情意,她怎敢再肖想。
只能,再也想不起他,再也不会想起他。
“不管怎样,只要咱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安稳了就行。”
谢清樾点点头:“是啊,等咱们订完亲,我就跟阿爸学鞣制羊皮,给你做件新的羊皮袄,冬天骑马打猎就不冷了。”
都兰也点头:“好,那我就去打最大的那只黄羊,给你做个毛领,配你那身铠甲,好看得很。”
两人说说笑笑,竹篮很快就装满了沙棘果。
回到毡房时,娜仁已经到了,正和苏赫在羊圈旁说话,手里还提着一皮囊马奶酒。
见他们回来,娜仁笑着扬起酒囊:“都兰,陪我喝点。”
都兰摆手,说晚点再喝。
“我先去把沙棘果熬了。”
其其格凑过来,要吃桌上的奶豆腐,图雅不在,谢清樾一把将她拎到膝上:“要吃哪一块?”
其其格指了指最边上那块:“要方方的那个!”
谢清樾把奶豆腐细心掰成小块,递到她嘴边,还不忘叮嘱:“慢点吃,别噎着。”
小姑娘嚼得腮帮子鼓鼓的,脆生生道:“姑父,你生得真好看。”
都兰正往铜锅里倒水,闻言回头笑,谢清樾耳朵尖都红了。
他这些年,其实一直有点自卑来着。
自己如今长得太黑了,在军营里历练得身材太过魁梧,一点也不秀气。
都兰好像喜欢漂亮的男子。
娜仁凑过来,捏了捏其其格的脸蛋:“咱们其其格眼光好着呢!可是,这个人还不是你姑父呢,你可别乱叫。”
都兰把沙棘果倒进铜锅,拿着木勺搅了搅,盖上盖子。
走过去弯腰捏了捏其其格的脸蛋:“他哪里生得好看了?”
其其格鼓着腮帮子道:“姑父的皮肤红红的,亮亮的,牙齿白白的,就好看。”她说着,伸手去摸谢清樾的脸,“而且姑父的手臂粗粗的,硬硬的,能把其其格托在肩上。”
图雅正回来,看见小女儿张嘴就乱说,正要把她拉下来,都兰却忍不住笑出声。
谢清樾更加局促了。
也只有小孩子会认为他身上的这些是优点了。
都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就你嘴甜,等会儿给你吃烤饼。”
“好耶!”其其格欢呼着搂住都兰的脖子,又偷偷回头冲谢清樾眨眼睛。
朝廷派来的巡抚,比谢家两兄弟到得还早。
他好似没乘皇帝给他安排的车驾,还无视了一路等着招待他的县令,骑着马,飞快奔到了楼烦大地。
虽然正是春天,楼烦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风仍裹着沙粒,打在马背上簌簌作响。
陈锦时停在山坡上,勒住缰绳,□□的黑马打了个响鼻,蹄子在草地上刨出浅坑。
玄色披风被风吹起,露出里面绣着暗纹的官袍,墨发再也不会被风吹得打在脸颊上,或是随着发带随风飞舞,而是整整齐齐束在了水澹嵌珠的紫金冠里。
比三年前更显冷硬的眉眼,正望着这广阔无边的茫茫大地。
风从遥远的戈壁卷来,漫过连绵起伏的矮坡,坡上刚冒芽的青草稀稀拉拉,像被大地随手撒下的碎绿,在风中瑟缩着贴紧地面。
极目望去,天是压得很低的灰蓝,与地平线处的土黄色草原融成一片,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只有几棵枯黑的沙棘树孤零零立着,枝桠扭曲如爪,像是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抓住满世界呼啸的风。
这是一个人间至寂寥的地方,也是一个人间至美满的地方。
皆在一人罢了。
没有飞鸟,没有走兽,只有风不知疲倦地穿梭,卷起沙粒打在岩石上,发出沙沙的响,像是这片土地在低声叹息。
这里的空旷,不是开阔的舒展,而是连光阴都仿佛被拉长的寂寥。
今日的青草会枯,明日的毡房会迁,连朝廷派来的官、部落里的人,都像是风中的沙,不知会被吹向何方。
天地这样大,人这样小,每个人的命运,都像这草原上的草,看似自由,却早已被风与土地,刻下了无法挣脱的轨迹。
陈锦时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来了,命运会将他带去何方。
阿姆,可以给我指条路吗?
身后跟着的两名随从赶上来,低声道:“大人,要不要先去并州知府通报一声,叫他们接待。”
楼烦的地界之下,属朝廷管辖的边城是并州,并州以外,便是孤独自由的楼烦大地。
陈锦时身为巡抚,他的巡抚衙门便在并州城内。
只是他来得太早了,知府只怕还没接到消息。
“不必,先回衙门。”
随从愣了愣,连忙催马跟上。
他们跟着陈大人从京城一路北上,早已摸清这位大人的脾性。
向来只重实效,不看虚礼。
马蹄踩过刚冒芽的青草,惊起几只跳鼠,倏地钻进地洞没了踪影。陈锦时勒住马,目光落在前方那顶挂着晾晒羊毛的毡房上。
此处还在并州边界,不算深入楼烦,他摇了摇头,那不可能是她家。
他实在想她。
只因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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