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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枕宦》 40-50(第7/17页)
少怨念啊,您不怕,可我怕。”
    指尖摸到她的泪珠子,也是滚烫的,“怕什么?怕那些人化作厉鬼来找我?”他寒声笑了笑,静静望着她的眼睛。
    她按捺不住心里的痛,一滴泪落在他手背,月光下显出莹润的光泽。
    “您刀里来火里去,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可我是个胆小鬼,从来没志气,只想和您一起好好活着。”
    从前说过不少哄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真假连自己都未必分得清,可今日这话,却是发自肺腑。
    “还有,他们说的话难听,我不想让您再听那样的话。您自己心里或许不疼,可我心里疼,疼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见喜哭得直吸气,像被人扼住脖子一样难受。
    他微微怔住,寒风一吹,身下的青石砖里的寒意浸入骨髓,他忍不住抚了抚她脸颊,“地上冷,别坐着了,跟我回去。”
    她又抽抽噎噎哭了一会,将他的衣袖当做最华丽的泪帕。
    猛一起身,双腿酸痛得站不起来,她咬咬唇,攥着拳头顺着腿脚往上锤了几下,仍不见好转,只好扶着腰曲着腿往前挪步。
    他回头,吁了口气,朝她伸出手:“上来,我背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人间烟火气
    见喜犹犹豫豫不敢伸手,那可是堂堂司礼监掌印的背,怎么能轻易上呢?
    怔愣了一瞬,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些画面,算起来抱也抱过,吻也吻过,再出格的也不是没做过,怎么就不能背呢?
    她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擦干,看着他躬身半蹲下,她心里砰砰地跳,紧张得脚指头蜷缩起来。
    等了一息的时间,他微微偏过身子来瞧她,她怕他后悔要收回方才的话,赶忙搭上他的肩膀,勾住脖子轻轻一跃攀了上去。
    所有的重量给了他,她小脸涨得通红,心快跳出嗓子眼了,胸口紧紧贴住他后背的金蟒,险些喘不过气。
    他两手也有些无措,不知往哪放才能将她稳稳背起,最后摸到她温暖的膝弯,牢牢勾住。
    他的手臂清瘦却有力量,后背骨骼分明,但不会压得不舒服,她蹭了蹭,渐渐寻到了一个舒适的姿态。
    原来皮相最好的人,连骨头都比常人长得漂亮,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哪。
    见喜心里酸溜溜的,笑着打趣:“厂督,您是不是头一回背姑娘?”
    他默了下,这是在取笑他么?
    若回答是,岂不是让她得逞;若说不是,她会失望么?
    他薄唇抿得紧紧的,干脆不说好了!有什么必要回答一个小丫头的问题。
    属于她独有的气息温温热热吐在颈畔,是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他庆幸自己在前头,否则让她瞧见他这样高兴,显得有失身份。
    她轻轻嗅着他脖子里的檀香味,喉咙一阵阵发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悄悄在他耳畔问:“厂督,我重不重?”
    她向来不修边幅,对自己的容貌和轻重采取放任自由的态度,如今竟难得开始嫌弃自己起来。
    厂督一个男人都能这么香、这么精致,精致到连指甲缝里都挑不出一丝毛病,而她是土里打滚上蹿下跳的野猴子,与他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他牵唇笑了下,她重吗?自然是不重的。
    十几岁的姑娘,落入他眼中是最好的风景,身子娇娇软软,又温温热热。
    她在他的后背,亦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降临在他身上,让他这辈子不必再顾影自怜。
    看着她两只葱段般的手指头在他胸前紧张地打架,他忍住笑说:“不重。”
    她心里这才松快下来,手指也再不胡乱勾绕,乖乖地放在他胸口。
    他忽然想到什么,有件事不同她说,似乎不尽兴,偏过头只瞥到她的轮廓,心里也已经满足,“妃梧,我没杀她,可也不会再重用她。”
    她怔了怔,“那您……”
    他望着长街尽头,紧接着又道:“她不是头发梳得好么,往后不用她提刀,回提督府让她专门为你梳髻可好?”
    她的喜悦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您说的是真的?”
    他嗯了声,她高兴得恨不得在他后背翻个跟头,脑袋一热,扑在他下颌亲了一口。
    温软的唇面贴过他流畅的下颌线,轻快而笨拙的“吧唧”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
    她亲完一愣,浑身血液仿佛逆流,身上的骨头也酥软下来,像是烈阳下的冰凌,顷刻间融化得一干二净。
    他也怔住了,满脑子乱七八糟,竟生出几分晕眩之感。
    片刻的木讷让他的脚步都停滞不前,似乎比她还要失态。
    这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平心敛气、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
    而身后向来情绪饱满的姑娘此刻脑袋空空,浑身惹了火一般,从头发丝直烧到脚心。
    她亲了他吗?!
    她从哪养成的大肥胆,连老祖宗都敢亲了!
    这一定不是真的,呜呜。
    御街前后黑灯瞎火,而两人几乎五内俱焚。
    她窝在他后背,呼吸也愈发艰难,想让他放她下来,可是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嗓子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察觉她身子抖得厉害,他没头没脑地问:“是不是很冷?”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话落又觉好笑,她从来都是热乎得很。
    没等他从尴尬中走出来,见喜也讷讷地点了点头:“是……有点冷。”
    说完也反应过来,贴近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好像在灼烧,还说自己冷,真是脑子烧糊涂了!
    梁寒又一愣,侧过头低声道:“脑袋埋低些,别让风吹着你。”
    见喜:“……”
    她要风吹啊!她还想洗个凉水澡啊!老天爷赶紧刮风下雪给她降降温吧!
    心里如是想,身子却不由自主地乖乖听他的话,躲在他背后将头埋下来,整个人热出了一身汗,比上刑还要难熬。
    天边慢慢透出鱼肚白,偌大的紫禁城却仍然笼罩在朦胧暗淡的天色里。
    御街中起得最早的馄饨摊子已用大锅炉烧起了热水,浓浓白雾从街边一直氤氲到见喜的鼻尖,肚子在这个时候咕咕叫了起来。
    身下人微微一滞,她顿感窘迫,脸蛋一红道:“我不饿。”随后而来的两声咕咕愉快地回应了她的谎言。
    梁寒眸色微微一沉,往那空荡荡的摊位上看了一眼:“想吃吗?”
    见喜犹豫了一下,想到厂督平日里吃穿用度俱是精细,单看这一身行头,便觉得与这简陋的小摊格格不入。
    “我……可以吃吗?”她试探着问。
    他没说话,径直走到那馄饨摊前,巴掌大的地方,只有一张瘸腿的旧桌,外加四张划痕斑斑的杌子。
    老百姓并不讲究,客人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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