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万人迷[快穿]: 9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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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将一只灵鹤放飞,透出消息给师昼,聂乘风不过是无妄教送来上清的奸细,掐好时间,在师昼带领人前往乌山来救被困的师绾绾一行人时,在撤退路上,大庭广众之下,让已经神志不清的聂乘风亲手将长剑捅入他的腹部。

    一直活在上清庇护下的师绾绾才会当头一棒,才能不得解脱。

    在历经师姐被伤,亲眼看着同门被杀,曝尸荒野,自己也差点死去的绝境里,师绾绾才能痛的刻骨铭心,痛的撕心裂肺。

    才不至于同原本剧情中,那样为男主进行遮掩。

    在爱还未萌生时彻底的掐断,成为死敌。

    这个计划不算天衣无缝,只是他死了,那么所有的,都只能成为现实。

    聂乘风成了劫走他的无妄教奸细,成了杀死他的妖物,他会被正道追杀,成天道认同的另一天命之子的憎恶。

    一个妖物走上修仙正途,怎么会有所成就呢。

    被无数的恶所裹挟,成为魔神,才是最终他该走的路,他会因为宿命再次来到北域,他会再次见到他。

    是上百年?

    还是上千年?

    宁亦不知道,他缓缓的站起身,带有符文的锁链震荡,缓缓的收紧,勒住他的脖颈。

    长发逶迤,铺散在白玉祭台上。

    宁亦的动作未有停歇。

    动作因脖颈、手腕、脚踝的桎梏而十分滞缓 ,那镣铐锁进了他的灵魂里,妄图压迫他匍匐在地上。

    可他依旧站了起来,拾起了掉落在祭台上的果实。

    他只是希望,聂乘风应该能更快的成长起来,能与他见上一面。

    枣树还是很茂密的,枝繁叶茂,张牙舞爪的占据着洞穴中一大空间。

    天山包含着怨念的水滴落在寒潭中,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三年,宁亦是在枣树已经掉落了半边叶子,快要被寒池中的水给冻死的那日见到了已经成为一方魔头的聂乘风。

    彼时的他连抬头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的格外的艰难。

    他抬头那一刹那,那原本正欲上前的人面色变得很是奇怪。

    冷着张脸,像是见到了千千上万次,这样的他。

    长发已经长了又长,他的样貌定格在与聂乘风分开的那一年,聂乘风不至于认不出来他。

    他不该想扑过来杀了他吗?

    聂乘风身上此刻魔意滔天,他该想杀死的人就应该是他。

    宁亦从计划被聂乘风杀死的那一日,系统的提示音至始至终都没有响,似乎是坏了。可偏偏登录世界的提示音还存在。

    每个世界的主人公都出现了差错,那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宁亦不相信只与他待了几个月的人能在他如此算计下还能对他生有怜悯,甚至于爱。

    他会杀死他的。

    也如宁亦所料,聂乘风在盯着看了他半晌,动了手。持剑飞身过来,落下带血的刀刃,但剑锋却停在他脖颈处一寸的地方。

    那人的声音轻而不确定,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说:“微、生、宁、亦。”

    一字一句。

    聂乘风想过微生宁亦没有死,那一天的所有如同一场大梦,那人手拿剑身向腹部插去的动作成为他午夜梦回挣脱不掉的梦魇。

    那样的人怎么会死?

    他算计他成为上清,甚至于仙门百家的公敌,他怎么可能会死,那他的意义在于哪里。

    第一年,聂乘风想,再见微生宁亦,他一定会率先杀了他,啖其肉,喝其血,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第二年,亦是。

    第三年,亦是 ……

    数不清的追杀令,似乎只要一个闭眼,就会有把刀从他身侧压下来,砍断他的头颅,这些都是拜他所赐。

    宁亦就该死。

    他告诉自己。

    宁亦是看见聂乘风停了手,刀刃一转就开始砍他身上的锁链。

    “你在做什么?”宁亦费力的喘着气问。

    锁链与剑刃碰撞出火花,聂乘风的脸近乎扭曲,一剑下去被弹飞至很远很远,细小的石块从他上方掉落,他爬了起来,拿起了掉在手边的剑。

    他不去听宁亦的问话,不想,不回应。

    锁链上的阵法被这般对待,使得被桎梏的宁亦近乎要趴下去。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自行拯救过自己,只是,没有成功。

    他安安静静的望着聂乘风,不去说锁链上的符文压迫他的神魂,也不说他一剑的动荡对于他来说会收到多大的痛苦波及,只是望着。

    聂乘风陷入癫狂,他砍着锁链,不知疲倦的砍着,被弹开了不知道多少次。

    在他要举刀的下一秒,他听到:

    “聂乘风,没用的。”

    那双猩红的眸看过来,宁亦笑了一下,他说的话很艰难,似乎有什么压迫他的胸膛,让其喘不过来气。

    声音断断续续:“杀死我,比将我带出去更为的简单。”

    那张脸文弱的笑着,无任何的血丝。

    聂乘风理智一点,但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答案,微生宁亦是个骗子,所以,不要听,不要去想,他所有的一切言语都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

    聂乘风放出狠话,伴随着一阵的叮里哐啷:“死了,不就便宜你了。”

    “微生宁亦,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宁亦没有感受到聂乘风的杀意,虽然聂乘风口口声声说要杀他,但自始至终,那柄剑他都没有架到他的脖子上。

    砍累了,人就在一旁坐下来,大约在这洞里待的久了,冷的蜷缩在一边。

    垂着眼,低着眉,一个杀神,看起来要乖上许多。

    宁亦出声道:“你背靠枣树,可能会好上许多。”

    聂乘风没听,闭着眼休息。

    “我没骗你。”宁亦说。

    那闭眼的人睁开眼,视线扫过来,“你真的没有骗过我吗?”

    宁亦:“……”

    宁亦大约可以想象的到这些年里他遭遇的苦楚,可他没有说什么,只道:“你可以杀了我。”

    他不做辩解,聂乘风的额头有块疤,破坏了其艳色外貌下的柔,多了阴毒与狠辣的气息,他这些年,过的的确不好,只是,那道疤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不容易祛除掉。

    大约中了毒?

    “我为什要杀你。”聂乘风说。

    呼出的白气散在他眼前,洞中很冷,白玉祭台上的人只穿了层薄薄的衣衫,露出赤裸的脚,伶仃的似一只手就能圈住。

    聂乘风转移视线,“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掉,对我未免太过不公平,微生宁亦,你比我要狠。”

    那一幕血色,聂乘风能记一辈子,至此之后,天翻地覆,他只能在逃脱不掉的宿命里苦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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