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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 170-180(第5/23页)
他端着碗,拿着勺,送到他看起来柔软好亲的唇边,“尝尝。”
玉流光忽然侧头看他。
他当然可以直接告诉聂珩他的身份,聂珩就算再蠢,哪怕不信,也会先去调查清楚。
所以他无需和此人周旋。
可赤月寨地处岭远,朝中打击过那么多次山匪,赤月寨不可能次次都能躲过,也不可能在岭远做到只手通天,连富贵人家的公子都能想劫持便劫持。
只有可能,赤月寨和当地的官有所勾结。
玉流光垂眸看了眼聂珩递过来的碗。
他忽然伸手,“哗啦”一声打翻了碗勺,聂珩慢了一秒垂头,看着一地的泥泞,神色不明地看他。
“恶心。”青年苍白着脸,唇瓣启动,似讥讽地看他,“你尝过的,还给我吃?”言罢气狠了似的,偏头咳嗽两声,单薄的双肩都随着咳嗽轻轻颤动。
聂珩滚动喉结,没说什么,回头让人再送份新的饭菜过来,再叫人打扫干净屋子。
他将新的饭菜送到青年眼前。
“这回我没尝过了。”
玉流光照样打翻,不仅打翻还站了起来,朝着聂珩推了一把,聂珩被推得后退,微风涌动,他嗅到青年身上散发的清苦药香,像渗透进他的骨髓,还混着青年身上独有的一种幽香,叫人出神。
是以,聂珩被他用冰凉的手扇了一巴掌,都是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
他伸手碰了一下被扇的脸。
外头的寨民听到声音,匆匆跑进来,震声:“大胆——”
聂珩伸手一挡,喉口火热,一动不动地盯着玉流光。
玉流光擦着手指,“要杀了我吗?大寨主?”
“不。”
“不。”聂珩摇头,想到二弟那句话。
——若他性子同您不合呢?这种娇气的病秧子最是难伺候了
怎会不合?
赤月寨的压寨夫人就要这种有脾气的,他聂珩的夫人也就要这种任性的,这样才能管得住他聂珩。
“你叫什么?”聂珩反问。
青年掀起眼眸,恹恹地看他一眼,不言。聂珩也不强迫,告诉他一会儿会有人带他去更好的房间休息,明日他再来寻他,随后便离去了。
聂珩的脾气,比玉流光想象中要好,他那句状似威胁的“你可知我是谁”都没机会说出口。
第173章
小半个时辰后,如聂珩所言。
有人轻轻敲门,恭声说出聂珩的指示,要带他换间更好的房间休息。
像是怕屋中人拒绝,门口之人还好声劝慰:“你便跟我来吧,总而言之,顺着点寨主也好过些,况且寨主还说……”
门口的声音很近,可有瞬间却好似很远。
青年苍白着脸,低声压着力轻咳了两声,去拢颈边的雪领,眉目有些漠然。
岭远天气再好,可冬天总是寒冷的,更别提如今是夜里,空气中浮动着潮湿的凉意。
蠢货才在这屋里没苦硬吃。
门忽然开了。
寨民愣了一下,没来得及看清青年的脸,便被一阵风拂过,迷了眼,只闻到了清淡的药香。
他忙不迭将门一关,转头跟过去,没想到他会这样配合。
听闻老陈子说,这位刚前不久还扇了寨主一耳光,可谓是病秧子身,火似的脾性。
寨民三两步跟上带路,也没敢同他对视,只一个劲儿在前头犹豫,低头对他说:“我知你想离开,可整个岭远都在我们赤月寨的势力中,所以……你不如先同我们寨主成亲,之后寨主定然会和您一起回家中看看的。”
这一路不远,又是夜里,赤月寨处处灯火通明,灯笼敞亮。
似乎建在半山腰,从这往下看能看见如梯般层层盘桓的木房,一阶一阶往下,几个高高的瞭望台最显眼,有人站在上方巡视整个寨子。
寨民还在说:“我们寨主是上一任寨主的亲儿子,继位赤月寨刚三载,还从未对谁感兴趣过,这还是寨主第一次对——”
玉流光突然打断:“整个岭远都在赤月寨势力中?”
寨民顿了下,被打断也没多想,只觉得应该将寨主实力摆出来,说不定真能促成对姻缘,他迅速道:“是,想来公子你还是外地人?也是,否则怎会不知我们赤月寨?”
“我们赤月寨同那县令关系好!嗐,你若跟我们寨主成亲了,在岭远横着走都行。”
话音间,目的地也到了。
寨民停下脚步,为他点燃了烛灯,又烧了碳火,屋中事物一应俱全,他说:“若有事您唤我一声便得!我就在外候着。”
玉流光除了刚开始那句有关赤月寨的打探,就没再开口说过第二句话。寨民也不在意,恭恭敬敬退了出去,觉着他能成为赤月寨的压寨夫人估摸着八九不离十。
他们赤月寨悠久,在这岭远的势力盘根错节,积压太深了,即便真是绑来了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被发现了,也不见得就要被抽去半条命。
这也是寨民不在意地将赤月寨信息告知他的原因。
天高皇帝远,除非他们招惹的是什么皇亲国戚,否则什么不能转圜?
寨民嗐了声,搭着旁兄的肩喝酒,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夜渐渐深,很快露水冬寒,天际升起鱼肚白。
天亮了。
聂珩大清早又来了一次,这回是带着大夫,要大夫好好给玉流光瞧瞧。
玉流光顺手将藏在袖中的剪子扔了出去,没叫人察觉,随后倒也配合,任人搭脉,大夫是皱着眉搭完脉的。
外头,聂珩问大夫:“如何?”
大夫皱眉,想到方才那脉象便心绪复杂,叹声连连:“这位公子脉细无力,阳气式微,若非出生富贵人家,哪来的钱吊着这条命?寨主,你当真要同他成亲?”
聂珩听明白了,一时不答。
聂珩想到了青年身子差,是病秧子,却没料到竟伤成这个地步,听大夫的意思,这条命基本就靠药吊着了。
稍不留神,便会伤及根骨,回天乏术。
他皱眉站在原地,却并非在犹豫是否还要成婚,聂珩要做成的事,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只是在想,青年还能活多久?
这羸弱之体,便无法根治了?
聂珩这样问大夫,大夫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观脉象,这位公子甚至无法奔波此行,可他却能如寻常人般活着,也是奇特的脉象。
最终,大夫只道:“一切皆有可能。”
或许是明日。
或许是下个月。
或许,是下一秒。
聂珩便不说什么了,叫大夫开了些药,他亲自送去。
除去昨日两人间的龃龉外,接下来几日,玉流光的态度倒还行,也可称之为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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