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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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

    “沈列星,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钟情几乎要克制不住声音里的嫉恨了,“难道我要你在下面,你也会愿意?!”

    沈列星睫毛飞快地颤了几下,就像幼鸟离巢第一次扑扇翅膀那般忐忑不安,但他出口的语气却是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他真的打从心底就是这么想的。

    “我喜欢悬圃,当然愿意为悬圃雌伏。”

    钟情眉梢极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他感受到心中的妒意在逐渐发酵,那种腐臭的气息让他几欲作呕。

    多么光明磊落的主角啊,连甘心雌伏这样的话也能光明正大地说出口。

    不必像他一样左右为难,生怕露出一点炉鼎的迹象叫人低瞧了去;也不必像他一样自我厌恶,堕入魔道后害怕横死而惶惶不可终日。

    因为他是主角,他足够强大,即使雌伏,也依然自信强大到无人能害他。

    可是……

    钟情轻轻抚摸着面前人的左肩。

    其下就是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极为有力。

    他想,陈悬圃说错了。

    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沈列星,陈悬圃会这样误解,有多少是出于以己度人呢?

    陈悬圃似乎喜欢他,巧的是,沈列星似乎也喜欢他。

    不,沈列星爱他。

    有什么东西能比爱更快的摧毁一颗心脏呢?

    良久,钟情轻轻一笑。

    他开口时声音温柔得如同天边明月,缓缓说道:

    “好啊,那你跪下。”

    第168章

    沈列星听话地双膝跪下。

    现在他不如钟情高了,仰着头看向钟情,眼中依然是一片驯顺的柔情。

    钟情剑尖挑起落在地砖上的发带,将它蒙住那双温和的、明亮的眼睛。

    他一手执剑,一手牵扯着沈列星手腕上的布条,慢慢向后退去。

    沈列星乖巧地任由他牵着,由他引领着,一步一步向前膝行。他全身都放松极了,仿佛不觉得屈辱。

    行至榻边,钟情停下,落座。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面不动声色打量地上跪着的人。

    一向多话又好动的人这时候竟安静极了,仿佛只要面前的人不开口,他就能在地上跪一辈子。

    从来都毫无滋味的茶水竟在此刻泛出一丝回甘,钟情突然扔下茶杯,瓷杯与桌面碰撞时发出放出一声脆响,茶水四溅。

    桌边烛台受水珠激荡,火光倏地一晃。

    与此同时,钟情以剑代鞭,“啪”一声甩在沈列星肩上!

    用来作舞取乐的剑都很细,也很软,注入魔气对敌时倒也能变得坚韧无比,但钟情依然很少用它。

    炉鼎城中他看够了那些娇弱美人舞剑供人取乐,也看够了这样玩物一般的剑稍后就会反过来落到他们身上,让他们受伤。

    那十年间他怕极了自己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被人这般欺辱折磨,以至于怕到百年后成为魔尊依然噩梦缠身。

    魔修也会有心魔,只是因为修魔本就魔障缠身,那一点心魔反倒微不足道了。

    又是一剑鞭下,这一次他没掌控好力道,剑刃在麦色皮肤上划开很浅很细的伤口,渗出丝丝缕缕血液。

    沈列星没有丝毫反抗,他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居然在这个时候歪头咧嘴笑道:

    “都说夫妻间打是亲骂是爱,劳得悬圃这般君子人物动手……悬圃就这般爱我吗?”

    旁人的名字头一次让钟情心中这般生厌,他又是一鞭挥过去。

    这次沈列星顺着鞭风稍稍一个踉跄,十分柔弱似的,膝盖后退半步才稳住身体。

    他抬起头,水红绸带蒙住双眼看不清情绪,声音却能依然能听出轻松笑意。

    “哎呀,好疼。”

    钟情知道他是装的。

    分神期的修士身体坚不可摧,若不是沈列星主动撤下护体防御,这把没有没有注入魔气的细软花剑根本伤不了分毫。

    即使被放任着划出伤口,这点皮肉伤对他来说也根本算不了什么,或许连挠痒痒都不如,反倒是钟情自己执剑的手被震得生疼。

    他不过是想逗他开心罢了。

    钟情怔怔地这样想着,手中剑刃更加用力地甩下。

    一剑一剑毫不留情落下,血痕在皮肤上层层叠加,根根纤细如丝,鲜艳如合欢花瓣,面前的人在这花雨之下怡然自得地微笑,仿佛无论遭受到何等对待都不会生气。

    那样安宁、从容,不同于陈悬圃身上那被清规戒律束缚出来的安静,而是受天道宠爱和一生顺遂才能养出的底气。

    有这样的底气,即使下跪,即使雌伏,即使有朝一日被打落地狱,那颗心也依然能光明得穿透脏污,不偏不倚,安之若素。

    钟情执剑的手在轻轻发抖。

    这的确是一把很不适合修炼的剑,连剑柄上都刻满了合欢花,只是拿着都硌手,更别提这般用力地劈打。

    明明他才是施虐的人,他的手心却也被磨破皮,渗出血点来。

    心魔蠢蠢欲动着让他去嫉妒、仇恨,他却在这些惯常情绪的折磨下,品尝到一丝微弱的解脱。

    但那一瞬间快得就像是幻觉。

    幻觉过后,钟情瞳孔涨满郁气,满心愤怒地弃剑,抄起桌上的烛台就想毁了沈列星那张轻松自在的笑脸。

    火焰即将碰到沈列星的皮肤时,他突然偏了一下头:

    “你受伤了?”

    钟情动作猛地一顿。

    火苗几乎可以燎上他眼睛上的绸带,布料微小的空隙中,可以依稀看见火焰倒映在那双瞳仁中细碎的、跳动的微光。

    滚烫的蜡油顺着灯盏滴下来,落到沈列星身上,宛若一滴血泪。

    那血泪慢慢流淌过血红的伤口,沈列星“嘶”了一声,然后低头凑近去舔钟情的手心。

    他像是感受到不到咫尺之间火焰的炽热一般,轻声怜惜道:

    “还疼吗?”

    没有人回答他。

    烛台脱力滑落下来,砸在他肩上,滚烫的黄铜雕花在他胸口处留下一道红痕,随后直直落到地上,“哐当”一声脆响。

    烛火熄灭,隔着一层轻薄绸布,眼前只剩一片彻底的黑暗。

    沈列星膝盖向前动了一下,有些担忧,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悬圃?”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沈列星等待片刻,忍不住想要抬手扯下蒙住双眼的绸布时,突然有人猛地扑进他怀里。

    他微微一怔,笑着刚想说什么,却感受到后颈传来温热的湿意。

    一滴滴落下来,立刻就变得冰凉无比。

    沈列星愣住了。

    钟情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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