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航天气晴: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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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

    护士麻利的撤掉针头,从口袋里掏出体温枪:“没啥大事,是搁医院住一晚还是出院啊。”

    “出院。”徐稚闻说。

    回了酒店,童弋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陈轻卿索性从冷柜里翻出两瓶酒:“喝点。”

    “我先说,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

    “谁?”童弋祯喝了一口,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我初恋。”

    “初恋?”童弋祯有些惊讶,陈轻卿条件好,走到哪里都不乏追求者,居然有人能打动她。

    “好啊,之前宿舍谈心也不告诉我们。”

    说着就伸手去挠陈轻卿的胳肢窝。

    “我有罪,我坦白。”

    陈轻卿怕痒,迅速举手投降:

    “你那时候不也没说么。你一见着那个工程师就不对劲。”

    “怎么不对?”

    “刻薄。”

    “不太准确,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轻卿又想了想才开口:

    “是凶。你对他很苛刻。可你分明又不是一个待人苛刻的人,偏偏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就不对。”

    童弋祯没说话,权当默认,她没敢说自己今晚在医院色胆包天被迷惑主动亲人家的事。要是说了,怕不得被陈轻卿笑话死。

    “还是说你的事吧,我那再怎么说,也是过去的事,好马不吃回头草。”

    陈轻卿见她一副倔驴的样子,懒得和她掰扯,徐稚闻那小子自求多福吧。

    “我俩小时候住一个大院,不过那时候他特胖,爱吃又爱玩的,就老带着我玩。后来我爸工作变动,我们家就搬到南京去了,之后就很少联系。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现在变瘦了,特靓!个子高高的,下颌线锋利的能杀死人,像彭于晏。”

    “给你迷晕了?”

    陈轻卿就笑起来,眼睛亮亮的。

    “行,像彭于晏就不吃亏。”

    童弋祯也跟着笑。

    “他居然还记得我俩小时候的事儿,感觉他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很热心肠……”

    陈轻卿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童弋祯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喜欢啊!不然怎么能说是初恋呢,不愧是老娘小小年纪就看中的人,特别特别好,有责任心,外面那些花花草草真比不上。”

    “那就试着在一起?”

    陈轻卿听她这么说,忽然一口气灌完酒,哭了:

    “他结婚了。”

    “女儿都两岁了,我不会再见他了。”

    童弋祯语塞,她说怎么今晚回来时陈轻卿特别安静,居然早早就睡下,也不熬夜追剧看综艺,也不点外卖奶茶。

    “我其实也没有特别喜欢他,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跟不上节奏了,怎么我喜欢的人就结婚了呢?我还觉得自己才毕业,还小呢!我是不是要变老了。”

    陈轻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并不完全是因为失恋。

    童弋祯理解她,人类是种很奇怪的生物,除了生物钟外,社会时钟会把他们切成一块一块。

    九月要呱呱坠地、一岁要学会走路、三岁上幼儿园、十八岁要考大学、二十一岁毕业时要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和可靠的伴侣,三十岁前最好结婚生子,让自己的下一辈也循规蹈矩踩着自己的路径往下走。

    往复循环,诅咒一样。

    童弋祯忽然起身去翻行李箱,一通折腾从里面找出几张面膜,两个醉酒的女人就这样潦草地敷着,等去掉时,陈轻卿对着镜子仔细观察,略略有点失望的语气:

    “好像没什么变化,和没敷一样。”

    “这不是很好吗?说明我们还很年轻,到五十岁也很漂亮。”

    “六十岁也漂亮?”

    “漂亮。”

    “七十岁呢?”

    “会更漂亮。”

    “八十岁呢?”

    “当打之年。”

    一夜好梦,第二天陈轻卿又满血复活,将什么初恋、什么彭于晏抛掷脑后,跟着童弋祯她们扎扎实实外拍了一天。

    相处下来,三个人的关系不再像徐稚闻落地那晚疏离客套。晚上三个人选了家地道东北菜馆,三个人点了五个菜一个汤,结果低估了分量,差点吃到扶墙出。

    晚上陈轻卿又点了当地特色啤酒,徐稚闻没喝几杯脸就红了,童弋祯暗笑他酒力真差。又想到这人感冒才好一些,就暗戳戳找时机帮他挡酒。

    童弋祯之前饭局都是喝白的,现在喝啤得跟喝水一样。

    从餐馆出来,童弋祯一个人左右各拎着一个醉鬼。

    女醉鬼吵着要吃中央大街上的冰棍,童弋祯没办法,排了半天队才买到。

    哈尔滨的冬季风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三个人就站在路边吃着冰棍,嘴里呼出的白雾像早餐店的蒸笼,显得很热闹。

    “嘶!”陈轻卿叫了一声。

    “怎么了。”

    “粘我舌头了。”

    童弋祯刚要看,就听她口齿不清地说:

    “快帮我拍下来!”

    在哈尔滨冬季的街头,三个人仿佛成了孩子。陈轻卿是顽皮活泼的那个,徐稚闻是安静沉稳的那个。

    他缩在温暖柔软的围巾里,安静跟在童弋祯身后。

    在路过一段结冰的湿滑路段,童弋祯一个趔趄险些滑倒,身后一只手稳稳扶住她。

    陈轻卿瞥见笑了一下,装作没看见,走在前面,懒得理后面两个口不对心的幼稚鬼。

    “结冰了,小心。”

    徐稚闻无比自然地牵住她的胳膊,童弋祯没有挣开,任由他扶着一点一点往前走。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春天已经在他心上猝然苏醒。

    第67章 第 67 章 漠河

    从哈尔滨到漠河, 距离超过1200公里,童弋祯和陈轻卿早早定了卧铺票,要在车上度过与世隔绝的十七个小时。

    徐稚闻运气好, 候补到一张软卧, 他用自己的下铺和人家换了上铺, 好歹三个人算是凑到了一节车厢。

    车上暖气很足, 居然热到可以穿件短袖。三个人都脱了臃肿的棉袄,坐在铺着大花布的床铺。密封的车窗擦得干净,只是因为温差的原因,没一会就结起薄薄的白霜挡住视线。

    童弋祯哈气,用手指在车窗画了一棵小树,又画上太阳。列车驶入大兴安岭后, 就失去了通讯信号。天色渐暗,辽阔的雪原隐匿不见。

    陈轻卿搬出自己的行李箱:“有点无聊,咱们打牌吧!”

    童弋祯没有表示异议, 她在大学时被舍友带着打过麻将也打过牌,只是打的不好,扑克的话她也只会基础的斗地主。

    “我不会玩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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