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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折辱清冷夫君后》 90-98(第8/12页)
重天的小神仙。”
沈卿尘忍俊不禁,倾身将她抱住。
江鹤雪又转回头,对上他带笑的眼眸,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与他闹作一团。
闹到顺叔叩门来送茶,才彼此松开。
“我等下要收拾我的房间,你也去你当时那个院落瞧瞧,兴许江涛留下了些物什。”她用着茶道。
沈卿尘颔首应下,用过茶便各自去了。
江鹤雪推门进入她少时的闺房。
同她所想无二,江涛留下的物什极少,自她“病逝”后,旧时他为保全自己颜面而置办给嫡女的华服首饰已全然不见踪影,只留着陈旧的木榻、桌案和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而赫连婉的物什便更是寻不见了。
但江鹤雪回来也并不是为了要多追思她的少女时期,踏出门,问顺叔:“这些年信箱中的信,可都还留着?”
顺叔点头,不一会儿便为她捧来了一只木匣:“这些皆是大小姐离府后寄予您的信。”
那段时日只有沈卿尘会给她寄信,可江鹤雪未曾料想,打开木匣,却是极厚的一摞。
可她被赶出镇北侯府距离他来凉州,得知她的死讯,尚不足一年。
江鹤雪向顺叔道了谢,捧着木匣回屋,自上向下,逐张拆开来看。
从十六年年末他离开镇北侯府回京贺岁,到十七年冬日他来寻她。
头一封是他将至京都时写来的。
“见字如晤。年节将至,我已返京,年后南下游学,若有回信,便寄来恒安王府。”
他不善闲谈,信上也未曾写什么闲话,只同她粗略写了异邦来京的盛景。
信笺的尾端却夹了朵已干枯的水金凤。
“东归进贡的国宝水金凤,宜染蔻丹,见之新奇,与你同享。”
可再后她拆开的每一封信,末尾都有一朵干枯的花。
江鹤雪笑着次第翻过信件,可视线触及底部,却倏尔僵住。
木匣的底部是一封赤金的婚书。
她指尖微颤着取出,翻开扉页。
那是沈卿尘写给她的婚书。
落款是永嘉十七年,丑月廿二。
她及笄的那日。
第96章
木匣“砰”地一声坠地,信纸纷纷扬扬地散落,江鹤雪手握着婚书,身形微晃。
早在她知晓沈卿尘十七年冬日来寻过自己时,便好奇他是缘何而来了。
因着他十七年一直在南方游学,返京贺岁全然无需途经凉州。
她曾以为他是来凉州办差,顺便来瞧她,还纳闷傅妄缘何那日会笃定地说“他喜欢你”。
可如何都未曾料想到,沈卿尘昔年,是特意来向她提亲的。
江鹤雪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震惊,读起这封婚书。
永嘉十七年的冬日,他不过十七岁,彼时字迹较现下还略显少年郎的青涩,却也尽显他清傲风骨,落笔时一笔一划,明眼见的郑重。
他先前所有的书信均无所称谓,想来是觉着“江娘子”过于生分,而写她闺名略显轻浮。
这封婚书当头,似是终于下定决心,端端正正地写了“鹤雪妆次”四字。
江鹤雪不合时宜地有些想笑。
因着她少时凉州的友人,无论男女,凡是同她勉强算相熟的,基本都会唤她“鹤雪”。
在沈卿尘这处,却是只在婚书上才敢用的亲昵。
她抿下唇角,继续向下读去——
“我恋慕你久矣,去岁暂别,心常系之。”
江鹤雪万万没想到方才还矜持内敛到只敢写“鹤雪”的人,兜头一句话竟这般直白,令她耳尖霎时羞红,心律也随之紊乱。
沈卿尘喜欢她很久了?那是从何时起?又是为何?
通常的婚书会在其下简明地写缘由的,可他这一封却未曾写,似是方才那句告白便耗尽了他的勇气。
而后,通常要自谦“无高车驷马之荣”之类的话,他也未曾这般,反倒是如实写——
“我年俸两万两白银,名下亦有田庄店铺等盈利,年关番国进贡,不乏珍奇古玩,可保随时依你喜好裁衣制饰。”
“府中日日荤菜糕点不限,名茶佳酿亦不计其数,可保随时依你口味用膳用饮。”
“恒安王府六进六出,可依你心意栽花植木,春红樱,夏蔷薇,秋木槿,冬红梅;可打秋千供你夜间消遣,躺椅之类亦随你添置。”
江鹤雪忍俊不禁,几乎能想象到少时的沈卿尘于桌案前写这封婚书的
模样。
唇角是微微抿起的,他思考时会这般。
耳尖一定是羞红的,面庞也是,兴许脖颈也是白里透红的。
又一定脊背笔挺,姿态郑重。
她笑着笑着,眼眶又微微发酸。
他原来恋慕她到了这种程度。
原来在多年以前便期盼着与她相守一生,在她及笄当日便迫不及待地要她收到婚书。
可昔年他怀着少年郎的一腔热切情意,顶风冒雪地越过大半个龙邻来到凉州,得到的却是心上人的“死讯”。
言之凿凿,领他亲眼瞧见她的坟墓,迫着他接受所谓“事实”。
江鹤雪攥紧了婚书镶金的红绫,用力眨了眨眼睛,压下那点酸涩的泪意,视线下移。
“今不循繁礼之节,唯表诚心真情,愿求鹤雪为妻。若承蒙应允,当择良辰吉日,厚礼聘娶。愿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寻常婚书到此便该结尾了,可他未曾。
“若拒之,亦无妨。他日若逢变数,需我相助,万盼将我作友人相待,莫要踟蹰。”
这般补充了,他才落款结尾。
一纸婚书读毕,江鹤雪一切的不解都霎那间有了答案。
缘何恒安王妃偏偏是她。
缘何恒安王府处处合她心意。
缘何他会将她细枝末节的各种喜好,甚至是一句随口而出的闲言,都仔细放记在心上。
因着此间经年,沈卿尘一直恋慕着她。
沉默,温柔,真挚,又小心翼翼。
发乎情,止乎礼,成婚之初未知她情意,便未曾依仗为人夫的名分,毫无逾矩之行。
江鹤雪眼瞳的酸涩彻底未能压住,羽睫轻颤,泪湿眼尾。
她一手紧握着婚书,另只手提起裙摆,急匆匆地向沈卿尘的院落跑去。
她迫不及待地想见他。
越过镇北侯府略显萧索的花圃,她闯入沈卿尘的院落,推门而入:“夫君——”
案前手执书卷的青年闻言回身。
白衣不染纤尘,身形清瘦挺拔,眉眼冷冽清隽,与她对上视线时,却转瞬温和,似初春的薄雪消融于浅碧色的草芽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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