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清冷夫君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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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事做得井井有条无需帮衬,江鹤野便也依言,知晓沈初凝在,边向内走,边听她与香客交谈,劝说着多捐些。

    “今岁地里收成好,圣上又仁厚,减免了大半苛捐杂税,凉州与北玄正胶着着,您再慷慨些可好?”

    “朦娘捐了多少?”有促狭的人问。

    “身为郡主两载,年俸统共一千二百两,留了二百两买些修古玩的材料和汤药,余下一千两都捐了。”卫疏檀也不恼,语声温和。

    便有香客劝着她注意病体,也有劝着她身为郡主,宴会不能失了华贵,她都一一笑应。

    “及笄礼将近,疏檀姐不允我在外抛头露面,我便只好在院中干等。”沈初凝支颐望着他,关切。“凉州如何?”

    “诸事皆宜。”江鹤野只同她道。“公主等臣回来。”

    沈初凝羞红着面颊点头,听他又问起许清晏,解释:“外祖病重,三表兄回江州了。”

    “疏檀姐何事都不允我做,还叫姑姑看着我,自己东奔西走地号召募捐,为你们挽回名声,我都忧心她身子再被这奔忙累垮。”沈初凝手碰碰他消瘦的面庞,闷声。

    “公主还小。”江鹤野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待到卫疏檀事毕,聊了半刻,听闻恒顺帝召见,他便又马不停蹄地要回皇宫,带上了沈初凝。

    永嘉二十二年,午月初二,平北将军梁励与镇北侯江涛,通敌叛国,定罪。

    江鹤野揣上圣旨,先领上两支轻骑,赶赴凉州,圣上拨的三万大军,连同沈卿尘手下的五万,则得待主将谢君骁钦点后出行。

    便在临行前又去了抚南将军府,顺便拿回托沈初棠翻译的那串古北玄语,才去仁姝寺,依着卫疏檀的嘱咐拿募捐的灾款。

    朗月如霜,然夜风悲戚-

    凉州

    汹涌的洪水渐止,事态却愈加不容乐观。

    那夜老妪悲愤讨伐后自投梁河,引得流离失所的百姓声声讨伐。

    筑堤工作的效率也大打折扣,往日里一个白日能做完的工作,此时三日才能做个勉强。

    江鹤野不在,沈卿尘一个人快被掰成几个人来用,也顾不得再看顾江鹤雪是否安分地待在府衙中。

    江鹤雪自然未曾,成日里四下奔波着巡查监督,见徭役懒怠,禁不住催促。

    但无甚效用。

    “筑堤,有银子,又不舍得用好材料,河水一冲便垮,费心费力筑堤做甚?”一位凶神恶煞的大汉质问。

    “左右筑了也垮,放任洪水自流便是。”另一位妇女附和。

    “便是要筑堤,也得有力气筑才成!”大汉又高声。“补给的米汤全是水,连米粒都瞧不见,如何有力气筑堤?”

    江鹤雪微怔:“不可能。”

    “朝廷拨了两千两白银,米粮都是按份例分发的,绝不会只能喝到稀米汤。”

    “这几日从未落雨,河堤并非被冲垮,而是人为炸垮。”她又平声解释。“田知州当时去看过,可以佐证。”

    “知州大人,此话当真?”那大汉走到田榆身旁,觑着他问。

    田榆本能地躲闪了一下,不敢看江鹤雪,语声讷讷:“无人会轰炸堤坝。”

    江鹤雪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此话分明是知州亲口告知本王妃……”

    “那知州大人,朝廷拨了多少赈灾银两?”

    她话音未落,便被那大汉高声截断:“当真是两千两?”

    田榆头越垂越低,嗓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合计账目一直是按照五百两来的。”

    “都听见了吧!”那大汉身姿魁梧,一个能顶江鹤雪三个。“王妃口口声声说着两千两,到知州手里却只有五百两,自己贪走一千五百两,叫我们喝不能果腹的米汤,劳心费神地修建一冲就垮的堤坝!”

    “天家的人当真草菅人命!”

    民愤乍起,江鹤雪端详着田榆反应,强忍住怒火:“知州随我来。”

    “随你来?你休想威逼利诱我们凉州的父母官!”大汉高喝。“父老乡亲们,青天白日之下她竟妄想加害知州大人,蛇蝎心肠,又岂会在乎我们这些如草芥般低贱的平民!”

    讨伐声一声高过一声,江鹤雪所有解释的话都淹没在喧闹的人声里。

    不知是谁先动手向她抛了一枚石块,紧接着,枯枝烂泥也纷纷砸来。

    雪兰立时护着她后退:“王妃,奴婢先带您回!”

    恰在此时,一道刺目的银光划过,大汉本能地眯眼躲闪,再一睁眼,身旁的田榆已被白衣青年拎着后颈撤远。

    “用了多日的稀米汤,你倒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沈卿尘寒声。“诸位倒也有气力。”

    “即便堤坝低质,也聊胜于无,如若放任洪水自流,定是死路一条!”鼎沸人声稍静,江鹤雪立时道。“诸位不妨仔细想想,多年来可有见过此人?他当真是凉州的难民么?”

    方才口径一致的人群,霎时争执起来。

    “走。”沈卿尘一手拎着面如死灰的田榆,另只手将江鹤雪环抱起-

    “若是知州大人遭梁氏或镇北侯胁迫,大可说与殿下与本王妃。”江鹤雪亲手为他斟了一盏热茶。

    田榆并不接话,只失神地望了她一眼,跪下了。

    江鹤雪要伸手去扶,被沈卿尘拦下。

    长久的沉寂中,忽而听到尖利的宣旨声。

    “梁氏与镇北侯谋逆定罪,你可还有何顾虑?”沈卿尘冷眸瞥他。

    田榆一直低垂的头终于抬起:“下官……”

    “阿姐!”他方发了个音,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扑开,江鹤野跌跌撞撞地扑进来。

    他一把拨开江鹤雪身旁虚虚环着她的沈卿尘,无助地扑进她怀里。

    几人俱是一愣。

    “何事?”江鹤雪勉强地伸出一只手,轻拍了拍他颤抖的肩膀。“莫哭。”

    江鹤野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声音很轻,却让她猛地僵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半晌,她艰涩出声。

    “疏檀,逝世了?”——

    作者有话说:朦朦姐和小许弟弟设计的一直是be线[爆哭]

    后面可能会出一个小短篇,这本不会过多地写他俩的拉扯,现在是收尾剧情需要[爆哭]

    (椰椰也写的很难受[爆哭][爆哭][爆哭])

    第83章

    一片死寂的不只是驿馆,还有梁大将军府的密室。

    “好外甥,你说什么?”半晌,梁励不可置信地开口。“你把郡主弄死了?”

    “哪个郡主?”江涛在一旁焦急地问。“阮月漪?”

    沈泽林摇头:“当然不是,是那个新的,宜恩。”

    “哦,恒丰王的那个养女?”梁励松了口气,浑不在意地摆手。“她死了就死了。”

    “那个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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