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清冷夫君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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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惩罚似的吊得不上不下,才开始勉力思索着答案,终于说出他想听的那个。

    而沈卿尘得了她软绵绵的一句“夫君”,又边吻着,边应她:“娘子。”

    没有铜镜,可他还是想看她。

    终于舍得放过她肩背,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地滚在丝被中。

    夏日轻薄的罗纱帐在夜风里摇曳不止。

    夜间蝉鸣窸窣,窗牖微敞,隐约听到乞巧节闹市的欢声笑语。

    “当真不后悔未曾上街?”沈卿尘拢着她玉肩,又低声问。

    江鹤雪仰眸与他对视,鸦睫染着湿漉漉的水意。被欺负得发狠,她眼尾也晕着红意。

    但她未曾如往日那般娇蛮地抱怨,蹭着他鬓发,软声:“不曾后悔。”

    “左右同夫君还能过无数个乞巧节,还有上元节、中秋节……”

    “同夫君在一处就开心……”

    她音调素来是绵甜中带着些沙哑的,而今沉醉于情.事中,又比素日更软,贴着耳际蹭过时,似夏日最轻的雨落在心湖,荡漾起最柔软的水波。

    沈卿尘被她这甜言哄得耳朵都酥了。

    但他不曾说出来,只鼻尖蹭了蹭她耳垂,又与她厮缠。

    照顾着她的感受,愈加克制。

    “无碍,你大可再用力些……”可江鹤雪扣紧他的手,又纵容道。

    沈卿尘便当真如她所言那般肆意妄为了几下,可她甚至都未曾难捱地敛一下眉,水眸迷蒙含情,轻声赞同:“对……”

    他被她这情态勾得险些彻底失控。

    手指扭曲着卡入丝被,冷白手背上青筋绽起,他几乎要将她握碎在自己怀中。

    但纵着欲念喧嚣到顶峰,沈卿尘却仍留着一分清醒,记着此间多仓促。

    可正欲抽身,脖颈却忽而被怀中的少女揽住,压低。

    耳尖同时被她咬了一下,随即,她柔润的红唇贴到他喉结,灵巧的舌尖探出,轻舔。

    双腿勾着他后腰,紧并。

    一切都猝不及防,让他来不及招架。

    待到反应过来,再低眸,身下胆大包天的少女面容已染上小狐狸般的得意神色,半眯着眼睛,轻唤他:“夫君?”

    沈卿尘舌尖紧抵住牙关,半晌,无可奈何地轻闭了闭眼。

    怪他一时大意,为她的“糖衣”放松警惕。

    该知晓方才那般恶劣,不会被她轻饶过-

    梁氏节节败退。

    早前拼死攻城的梁励这会儿倒束手束脚,扎在北郊整顿兵力,还派人送来了休战书。

    “休什么休。”许清晏忍住要撕了那张破纸的冲动。“我非得杀了沈泽林。”

    “父皇都为梁励和江涛都下了‘杀无赦’的圣旨,此番是傻了不成?”素来清雅的沈泽渊望着那休战书,都不禁敛眉。

    沈卿尘点着龟甲,并未立时应声。

    半晌,他向其中放入了一枚烧红的木炭。

    龟甲受热,不规则地裂出兆纹,他盯着那繁复的兆纹,淡声:“在拖延时间。”

    “北玄会再派援兵,数量……兴许为举国十之八九的兵力。”

    这话一出,在场人人震惊。

    “疯了?!”江鹤野和许清晏同时开口。

    “梁励与江涛是北玄经年在龙邻边境鱼肉百姓而牟利的工具,怎会这般狠心丢弃。”沈卿尘将那枚龟甲丢了,语气平淡。“只是未曾料想,竟沆瀣一气到此等程度。”

    “援军大抵还需几日到?”静默片刻,沈泽渊问。

    “三日。”沈卿尘又取了一枚崭新的龟甲,拨弄两下,又放入木炭,观察开裂的兆纹。

    “或许今夜,或许明夜,应要潜入敌军,杀了梁江二位,活捉沈泽林。”他平静地开了口。“敌死我活,或者反之。”

    又是一阵静默。

    “阿渊善阵法,不善近身,莫叫他去。”谢君宜率先道。“我可以去。”

    “我也可以。”江鹤野道。

    “你善御兽,带几只虎大张旗鼓地去么?还是若被人瞧见了扔针?”许清晏反问他,旋即道。“我去。我捉沈泽林。”

    “我须得再算算。”沈卿尘最终道。

    离了主营,他回了自己的营帐,微阖眼,转动罗盘。

    谢君宜去,是死卦。许清晏去,捉沈泽林是吉卦,杀梁江二人,亦是死卦。

    而江鹤野与沈泽渊确乎不合宜。

    他再度默念了自己的名字,起卦。

    指针摇摇晃晃,无数次摆近死卦,却未曾有一次停下。

    “昭华——”指针仍未停,帘帐却被挑开。

    沈卿尘回眸,与拎着食盒走进来的江鹤雪对上视线,少女扬着唇,笑意盈盈:“快来一同用晚膳!我今日为你亲手做了丝瓜河虾鲜菇汤……”

    他瞥了眼晃动的指针,与她相挨落座,看她笑着打开层层食盒,逐样为他碎碎念着。

    霞光透过帘帐的缝隙映在她面容。肤白如瓷,眉眼娇美明艳。

    他看了一眼漏刻。

    现下将至酉正,距他计划的同许清晏动身还差三个时辰。

    半晌,沈卿尘听到自己轻声问:“用过晚膳,卿卿想出去玩么?”-

    军营扎在城门,进闹市并不方便。

    江鹤雪思来想去,带沈卿尘去了安善寺。

    “幼时娘亲总带我来此祈福,祈福弟弟能平安成人。”她牵着他顺小径走着。“我那时调皮,她看不住我,总自己跑来这边玩。”

    小径的尽头,是凉州的护城河梁河。

    “凉州有个传说,”江鹤雪拉他在梁河边停步。“放只楸叶船许愿,若能漂到拐弯处,便会如愿以偿。”

    沈卿尘为她从一旁的古楸上摘了一片叶,后者接过,三两下折成一只楸叶船。

    “许愿。”江鹤雪将之捧到他面前。

    夏风习习,浸染梁河清凉的水露。

    面前的少女凤眸映着溶溶清辉,剔透温柔若高悬的明月。

    对视片刻,沈卿尘对着那只简陋的楸叶船阖眼,双手合十。

    “放吧。”约摸过了一弹指,他掀眸。

    “许的什么愿望?”江鹤雪好奇地问。“和你先前在仁姝寺未曾告诉我的是同一个?”

    沈卿尘“嗯”了声。

    “是什么呀?”江鹤雪追问。

    她手中的楸叶船被接过,沈卿尘蹲下,小心地放进梁河中。

    “若它不沉,”他望着随波漂流的楸叶船,轻声。“明日,我说予你听。”

    第89章

    梁河水波荡漾,楸叶船飘飘悠悠顺着河水前行。

    “沉或不沉,不消一炷香便能知晓了。”江鹤雪不解地问。“缘何要等到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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