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恶婆婆不如当街溜子: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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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上。

    她想起她劝越宛清和离时,越宛清对她说,不和离并非舍不得世子,而是舍不得母亲。

    她将自己手中的棋子落在盘上,仰起头看向皇后:“既如此,般般向阿外举荐一个人。”

    时间过得很快,七月流火,冯般若才刚整妥了京畿守备营的具体事宜整饬出个头绪,理顺了各营轮换、城防布控的关节,就已然接到她上任以来的第一件大事,陛下秋狩。

    秋狩是虞朝历代的老传统了,是历代帝王彰显武力、怀柔远邦的重要仪典。每年早在四五月间,太常寺、卫尉寺乃至少府监便该开始筹措,一应车马、仪仗、场地、护卫,千头万绪,繁复无比。此前朝野上下早有流言揣测,皆言陛下龙体欠安,今年的秋狩怕是要搁置作罢。孰料此刻,宫中却突然颁下旨意,不仅敲定了秋狩具体事宜,更将她这位手握部分京畿兵权的女将军,一并纳入了随行之列。

    秋狩孟秋望后择吉举行,猎场地势复杂,林深草密。又听闻陛下近来龙体愈发违和,受不得丝毫惊吓,却点明让三位皇子随行。陛下膝下唯有这三位皇子,可是各个大皇子闻马嘶则惊,二皇子见血光即晕,三皇子心智尚幼。平时皇帝都很避讳让这三位皇子出现在朝臣面前,可如今的旨意上却明明白白地点了三位皇子随行。

    像这样的龙子凤孙带入这号角长鸣、弓马激烈的猎场,届时场面若稍有混乱,则刀剑无眼,马蹄践踏,只怕想要护住他们三人,也是难上加难。

    可是旨意已下,无可转圜。

    在这满朝上下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暑气渐敛,晓风添凉,弹指间便到了秋狩当日。

    当天,冯般若一身玄色轻甲,按剑立于观猎台侧下方。她目光沉静地扫过全场,她带来的北疆精锐已潜伏进猎场各个关键位置,掌控了这片区域。

    吉时已到,鼓乐声喧天而起,御驾在仪仗的簇拥下缓缓而至。

    皇帝被两名内侍小心翼翼地搀下龙辇。他身着象征至尊的赭黄骑射服,却更显面色灰败,眼窝深陷,步伐虚浮,仿佛那身沉重的荣耀已将他压得不堪重负。冯般若这是四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清皇帝,心头微沉。

    皇后所言不虚,这位天子,确已是强弩之末。

    紧接着,三位皇子依次现身。

    大皇子痴肥臃肿,华丽的骑装被撑得紧绷,上马时笨拙得险些栽倒,引来近侍一阵慌乱。

    二皇子面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身形单薄,侍从牵来的温顺小马打了个响鼻,都惊得他向后瑟缩。

    三皇子则懵懂地依偎在嬷嬷身边,睁着天真的大眼,对即将开始的围猎浑然不解。

    皇帝在御座上勉力坐定,浑浊的目光扫过台下,祝祷、献酒、焚帛、诵祝文,一套繁复的礼仪轮番上场。待礼毕,他终于能抬起微微颤抖的手,示意狩猎开始。

    号角再次撕裂长空,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狩猎正式开始了。

    骏马奔腾,箭矢破空,众人的欢呼与野兽的哀鸣交织在一起。风掠过草尖,焦灼的阳光炙烤草尖,不由带起一股草木烧焦的香气。

    明明是八月天气,她穿着单薄的甲胄站在阴影之下,也情不自禁觉得天气炎热,令人躁动不安。而在其中,只有手中剑柄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神凝聚。日光白晃晃地刺眼,远处草场与林地的交界处依然在炎炎烈日下蒸腾起扭曲的浮影。

    猎场上的喧嚣似乎被这闷热凝滞了。大皇子笨拙地骑在特意挑选的温顺牝马上,那马儿不过小跑几步,他便吓得脸色发白,死死攥着缰绳,引得近侍内宦一阵紧张地簇拥呵护。

    更远处,二皇子的随从兴冲冲地驱赶出一只麂子,想为殿下创造机会。那麂子腿上已带了伤,蹒跚着闯入二皇子视线。李睿下意识地张弓,箭软绵绵地飞出,连麂子的毛都没碰到。那受伤的野兽哀鸣一声,挣扎着淌下血迹。二皇子一见那红,脸色霎时比麂子的皮毛还白,手中镶金嵌玉的角弓登时落地,人竟晃了晃,被左右慌忙扶住,喂水扇风,好不忙乱。

    此刻最为闲适的乃是今年二十八岁的三皇子。他此时正被乳母抱在怀里,坐在阴凉处的软椅上,用小手指着天空飞过的鸟儿,咯咯直笑,对周遭的紧张与窘迫浑然不觉。

    这场皇家狩猎,俨然成了一场精心排演的、处处透着无力与衰颓的滑稽戏。

    就在众人注意力或多或少被几位皇子吸引时,号角再次长鸣,新一轮的围猎开始了。更多的骏马奔腾起来,试图驱赶出更深处的猎物。

    也就在这新旧动静交替、人心略微分散的刹那,有一支明显偏离了兽群轨迹、劲道十足的流矢,裹挟着刺耳的尖啸,自侧后方一片茂密的林子里破空而出,目标明确,直射御座!

    “护驾!”近侍凄厉的嗓音瞬间变调,场面如同沸油泼水,轰然炸开!

    御前侍卫本能地举盾前冲,文官们惊恐退避,女眷的尖叫划破空气。

    几乎在流矢出现的同一瞬,冯般若已骤然拔剑出鞘。

    “北疆十六军封控猎场,京畿守备营,护卫陛下,擅动者格杀勿论!”

    令下,她身后那些如同铁铸般的北疆精锐,霎时如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出。

    冯般若提前多日,布置至今,所耗人力物力极大,布置不可谓不严密。那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流矢,甚至未能真正闯入御座十丈之内,就被一名校尉凌空劈落,断箭掉在尘埃里,连御阶的边都没沾到。

    场面在最初的骚动后,迅速被冯般若和她的人控制住,混乱被压缩在极小的范围内。理论上,陛下应当安然无恙。

    然而,龙椅之上的皇帝却在流矢出现的刹那,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震。

    他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整个人猛地向后一仰,重重撞在坚硬的龙椅靠背上。那张因长期病痛而蜡黄浮肿的脸,先是一白,随即如同染缸泼墨,迅速涌上一股不祥的、骇人的青紫色。他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异响,仿佛有浓痰堵住了气息,又像是生命正在急速流失的证明。

    他想抓住什么,枯瘦的手指在御座的扶手上徒劳地抓挠着,却什么也握不住。浑浊的双眼圆睁着,瞳孔里倒映着慌乱的人影和刺目的阳光,但那光芒正急速黯淡下去,只剩下纯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一口浓稠的、发黑的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

    鲜血溅落在明黄色的龙袍前襟,溅落在冰冷的御阶之上,也溅了几点在皇后伸出的、颤抖不止的手背上。

    随即,他所有的力气仿佛都随着这口血被抽干,身体彻底软倒,如同一尊失去支撑的泥塑,歪倒在龙椅之中,再无半点声息。

    “陛下——!”

    皇后凄厉的呼声穿透了短暂的死寂。她扑到皇帝身边,也顾不得什么凤仪威容,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脸色煞白。

    场面愈发混乱,太医连滚带爬地冲上观猎台。

    第89章 圣慈太后 皇帝冲幼,宜有德者辅政

    皇帝的身体开始无法自控地痉挛, 他似乎想看向身旁皇后,眼神里充满了未尽之意。就在皇后带着哭腔喊出“陛下”、伸手欲扶住他的瞬间, 皇帝猛地向前一倾,晕倒在了观猎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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