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41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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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向秦显进言,重开互市, 引商贸之水滋养大漠边城。

    主意本身没什么问题,也确实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沉浸在兴奋中的姚魏夫人并没有留心,就是从这时起, 秦显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忌惮, 一日比一日猜疑。

    直到某一天,秦显的正房夫人将她唤去,以“不守妇德”“不敬主母”为由,赏了二十藤鞭,而曾经许诺会一世爱护她的秦显高坐一旁,若无其事地品着热茶时, 姚魏夫人的幻梦才彻底清醒。

    他爱她, 是拿她当小猫小狗的宠爱。玩物淘气,自不必与之一般见识, 可若心眼忒大, 妄想代替主人发号施令,这便是不守本分了。

    可想而知,失去家主宠爱的妾室会是什么下场,不仅结结实实挨了二十鞭子,还被剥夺了出门的权利。

    自此软禁院中,静思己过。

    就在这时,姚魏夫人发现,她怀孕了。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不是我的孩子,是秦氏种在我腹中的毒瘤,至少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但我试图打胎的举动被秦显发现了,他很愤怒,将我绑在床上,又下令绑了我的心腹婢女,当着我的面,押在院里打板子。”

    “他警告我,如果他的骨肉有任何不测,我的婢女也活不成。”

    “那是我来到这个时空后,仅有的对我好的人,就像亲姐妹一样。我狠不下心,只能放任这个孩子在我腹中长大。”

    直到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经过前面的铺垫,崔芜本以为孩子出生会是姚魏夫人苦恨人生的又一篇章,看她的文字,似乎也确实如此。

    “那个男人说,我是贱妾,身份低微,没资格养育孩儿。他把孩子抱给正室夫人,至于我,仍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金丝牢笼里。”

    “我以为我是恨他的,我也确实憎恨他——我跟他第一次见面,他刚懂事的年纪,背着夫人偷偷跑来偏院。”

    “他叫我姨娘!”

    “姨娘!姨娘!姨娘!”

    “我亲生的孩子,甚至不能唤我一声娘!”

    “不,她不是我的孩子,是我仇人的帮凶,是命运对我的诅咒!”

    “我憎恨他!我给了他一耳光,歇斯底里地让他滚!他被我吓到,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崔芜忽然觉得眼角发涩,不知该怜悯姚魏夫人还是心疼秦萧。

    遂伸出手,像安抚猫儿那样,摸了摸秦萧额头。

    秦萧:“……”

    崔芜没解释,继续看。

    “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孩子,但没过多久,我听婢女说,孩子病倒了。”

    “彼时,秦显带着长子去了军中,夫人又发了头风,阖府上下围着正院打转,没人在乎那个发着高热的庶子。”

    “我以为我恨毒了那个孩子,但他终究是我的亲骨肉。于是那天晚上,我换上婢女的衣服,偷偷过去探望他。”

    “我本想看一眼就走,可那孩子烧得迷迷糊糊,死攥着我衣袖,嘴里一直叫着娘。”

    “我以为他在叫夫人,但我听到他说:娘,孩儿再也不叫你‘姨娘’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注定不可能憎恨这个孩子。他是我的骨肉,我的血脉,是我在这个异世唯一的羁绊与牵挂。”

    “如果有谁无条件爱着我,那只会是他。如果我想留下些什么,让后来人发现我存过的痕迹,也只能是他。”

    “后来人,我不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过去了多少光阴,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还在人世。”

    “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你能见到他,请帮我转达一句话。”

    “我恨他。”

    “但我更爱他。”

    这篇不知是遗书还是自传的文字到此戛然而止,唯留旁观者掩卷怔怔。

    有那么一时片刻,崔芜忍不住想:一个人要如何将极致的爱与极致的恨聚焦在同一人身上。

    崔芜能走到今日,靠的是心狠手辣、杀伐决断。她的情感太纯粹,爱就爱得炽热,恨也恨得激烈,从没有相互纠缠拉扯不断的中间态。

    她不理解姚魏夫人爱恨纠缠的情绪,但她读懂了她最后的欣慰与释然。

    也许她这辈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太过浓烈的痛苦与憎恶占据了大部分篇章。但至少,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有那么一点温暖与慰藉,照亮她灰暗的人生。

    她的孩子,延续了她的血脉,寄托了她的思念,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传承了她的思想。

    他活着,姚魏就没有彻底消失。

    崔芜沉吟不语。

    另一边,秦萧不知崔芜读到了什么,只见她神色怔忡,时而担心母亲遗稿中留有激烈文字,时而又怕她用心太过走火入魔。

    恰好这时,管家送了莲子羹进来,秦萧亲手接过,用调羹盛了哄着崔芜张口:“阿芜用点甜羹去去暑气吧。”

    崔芜应声抬头,却不曾就唇:“这份手稿是兄长母亲留下的,她有话让我转告你。”

    秦萧心头剧震,握惯刀兵的右手,险些端不住一只小小的瓷碗:“我母亲……她说什么?”

    话音脱口,他就后悔了。母亲这一世的苦痛与怨恨,他都看在眼里,除了对河西秦氏的怨怼与诅咒,还会是什么?

    果然,就听崔芜道:“她说,她恨你。”

    果秦萧苦笑一声,放下汤碗。

    然而下一瞬,崔芜续道:“但她更爱你。”

    秦萧倏尔抬眼。

    “她说,你是她血脉的延续,是她意志的传承,也是她与这个世道的羁绊和牵挂。”

    “她恨过你,但从不曾后悔让你来到这个世间。”

    崔芜抚着秦萧面庞,似乎要透过这男人过分俊秀的一双桃花眼,看到早已逝去的某个身影。

    “她不再恨你了,你也不要恨自己。”

    秦萧以为,自己不会对这句话有多大反应。

    他是昔日的河西主帅,如今的大魏武穆王,无数次自必死的绝境中杀出血路,许多人、许多事,早已看淡了。

    但是那一刻,他听到极轻的“喀”一声响,仿佛箍在心头、长进血肉的一道枷锁,突然弹了开。

    固然撕心裂肺,却也如释重负。

    秦萧闭目片刻,陡然起身,拜倒于崔芜面前。

    “臣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成全。”

    崔芜隐约预感到什么:“你说便是。”

    秦萧抬头看她:“母亲此生最恨,便是被囚秦氏,不得自由。”

    “纵然臣将其灵柩移走,可百多年后,后世之人提到她,依然是秦氏妾室。”

    “臣斗胆,请陛下赐臣亡母一个名号。如此,日后世人提及,再不必与河西秦氏有所瓜葛。”

    崔芜将人拉起,思忖片刻。

    “如此,我便赐兄长先母‘文光夫人’的名号,其名迁出秦氏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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