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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410-420(第7/14页)
哪一回没玩命?”
“哎呦妈呀,我都怀疑你命硬的在阎王爷跟前挂了号,特意交代底下小鬼,看到这货来了,赶紧打出去,咱们惹不起躲得起!”
崔芜被堵得哑口无言,随手抓了把干果塞这货嘴里。
丁钰不愠不怒,嚼着干果啧啧感叹。
崔芜没好气:“你叹什么气?”
她蛮以为这货又要满嘴跑马,谁料他一日中竟也有几句正经话份额:“我在想,你都这么纠结了,秦自寒他娘当初怀他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崔芜一愣。
“论处境,他娘跟你当初差不多。论仇恨值,能在临终前说出河西秦氏满门死绝这种话,也不比你少多少。”
“可她还是把秦自寒生下来了,为什么?”
崔芜微微蹙眉。
因为丁钰一句话,崔芜在宫里待不住,命人备了车马,要微服出宫一趟。
潮星不放心,又不敢劝,赔着小心问道:“陛下这是要去哪?”
崔芜:“武穆王府。”
此时,被赶出福宁殿的武穆王正在枢密院草拟兴办武学条陈,奈何一颗心被天子牵扯着,怎样都没法安宁。
陡然间,燕七快步走进值房,附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
下一瞬,秦萧拍案而起,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从枢密院值房赶回王府,骑马不过两刻钟。秦萧未曾惊动旁人,特意拐至西角门,果不其然见到一辆眼熟的青幔马车。
闻听自家王爷回府,老管家迫不及待地迎出来,那股欣喜劲活像久旱的庄稼苗遇到甘霖:“王爷,您可回来了,陛下她……”
秦萧打断他:“陛下现下何处?”
老管家:“在您书房。”
秦萧颔首:“告诉底下人,管好自己的嘴,莫要走漏消息。”
老管家知道厉害,忙不迭下去安排。
秦萧惦记崔芜,面上虽还稳得住,步子却越迈越大。待到书房门口,他想起一事,回头吩咐燕七:“命厨房做些冰糖莲子羹,再去地窖取些冰送来。”
燕七答应着去了。
秦萧这才推门而入,紧接着却吓懵了。只见那见天闹幺蛾子的天子不知从哪搬来个圆凳,自己摇摇晃晃地踩在上面,伸手探向书架顶层。
秦萧忙抢上前,将堪堪失去重心的崔芜捞进怀里,拦腰抱上罗汉床:“这是要找什么?”
崔芜见了秦萧,一点没有在别人家里乱翻被抓包的心虚感,反而好似魔怔似地,愣愣道:“管家说,你娘剩下的遗物都在上头的木匣里收着,我想看看。”
秦萧不曾想她会这么说,目光转向靠墙而立的书柜。
很快,木匣被翻出,就放在罗汉床上。匣子居然很干净,未曾积灰,可见时时有人清扫。秦萧觑着崔芜脸色,揣度着她的心思:“我母亲留下的都是些日常物件,阿芜想找什么?”
崔芜也不知想找什么,只是有那么一时片刻,她觉得自己仿佛走在一片雾气茫茫的旷野上,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路标。茫然中,只想从前辈那里寻得一二痕迹,作为决策的参照与依据。
她打开木匣,只见里面盛了两方发黄的绣帕,一个摔裂一角的玉佩,两三钗环……再往下翻翻,她目光微凝,从杂物之下抽出一方巴掌大的小册。
草纸编纂的,和她日常用来记东西的册子十分相似。
秦萧见到此物,亦是一阵恍惚:“这是我母亲留下的……所书文字似乎是西域蕃文,但我请教了西域来的行商,并无人识得。”
崔芜翻开扉页,看着满眼熟悉又陌生的手书,不知是悲是喜。
这文字西域行商当然不认识,这他娘的是后世通用的英文啊!
崔芜揉了揉额角,将突突作乱的太阳穴摁平。
很好,旁的姑且不论,至少姚魏夫人的来历可以确认了。
她确实是崔芜的“同乡”和“前辈”。
崔芜定了定神,仔细辩识手书中的英文单词——幸好姚魏夫人不是什么高深的学究,遣词造句还算通俗;也幸好崔芜当年为了翻查英文文献,着实在外语上下了苦功。
总之,纵然阔别将近二十年,她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地读懂了这段文字。
从时间判断,这大约是姚魏夫人抑郁成疾后留下的,她自知不久于人世,满心俱是对河西秦氏的憎恶,用词也格外激烈恶毒。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后来人发现这封信,也不确定你们是否能读懂。如果你真的看懂了,那么你应该是我的同伴,与我有着同一处‘故土’。”
“首先我要告诉你,这是一个万恶的世道,我用我所有的力气憎恨它,恨不能身化洪水,荡平这个污浊人间。但我没有这个本事,我没有决断,不够心狠,甚至无法逃出囚困自己的牢笼。我所有的愤怒和憎恶伤不到我敌人的分毫,只会成为自己的催命符。”
“但我不后悔,哪怕燃尽生命之火,也要发出嘶吼——否则,我在这世间,还能留下些什么?”
这开头的第一段文字就把崔芜吸引住了,她看着那个无力的女人书写自己的愤怒,就像看着当初的自己。
随后,姚魏夫人用大段笔墨回忆了自己身陷青楼时,是如何满心期待为自己赎身后,开启新的生活。她甚至做出详细规划,要用自己的学识改变这个世道,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
如果她能将此实行,兴许乱世会是另一番面貌。但可惜,她与崔芜一样,遇到一个手握权柄并且自以为是的男人,不由分说地掠夺了她的一切。
“我憎恨他,恨不能杀死他。但悲哀的是,我没有这样的勇气和手段,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泥潭中沉沦。我更憎恨的是,当他日复一日对我甜言蜜语,重复那拙劣的谎言时,我居然选择了相信。”
那应该是秦显刚得到姚魏夫人时,被她不屈的意志和执拗的骄傲激起前所未有的征服欲。他迫不及待地想让这个女人臣服于自己,用她折断的羽翼与破碎的骄傲装点自己的荣耀。
他对着她画大饼,许诺与她分享权柄,而她居然信了。
事后回想起来,这大概是身陷牢笼之人无奈之下做出的取舍与权衡——逃是逃不走的,秦显位高权重、心狠手辣,只要她还在河西地界,就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既然他对自己有情,那为何不倚仗这份感情,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也为更多的人谋取福祉?
她想得很好,可惜忘记了一件事。
在这场博弈,或者说,交易中,她是弱势一方,没有任何谈判筹码,所有的游戏规则都由上位者说了算。
这意味着,一旦秦显翻脸不认,收回赐予她的种种宠爱和特权时,她没有任何抗争的余地。
就如她后来经历的那样。
第416章
一开始, 或许是热恋期的新鲜劲还没过,秦显遵守诺言,允许姚魏夫人插手一部分权柄。
她迫不及待地践行自己的理想——革新农具、收拢流民、改良耕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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