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338、苦(情感)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338、苦(情感)(第1/5页)

    不必旁人再多讲,方濯也已明白,这是一场进阶。衣服都被撑得破破烂烂的,一缕一缕破布条悬挂在肩头,看上去可怜巴巴。夜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汗尽数被吹干,对着磨得光亮的镜子看自己的“尊容”,不死心地左瞧右瞧、上瞧下瞧,最后捂住半张脸,踉跄两步坐倒在榻边,悲鸣道:

    “我变难看了,我师尊不会喜欢我了——”

    柳泽槐哭笑不得:“瞎讲!他哪是这么肤浅的人。”

    林樊也长出一口气,见危机已过,在一旁笑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呀。方濯,真没你想得那么狼狈。放一百个心吧。”

    方濯说:“可是他亲口跟我说,他喜欢人啊!”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得到这个答案的?”

    方濯的显相在这鸡飞狗跳草长莺飞的夜里猛地往前窜了数尺。他的两只手臂开始显相,上半身肌肉愈加鼓出,也已经有了显相的意图。面庞半面狰狞鳞片半面人脸,一眼望去实在不能不让人打个寒颤。由此观之,方濯的伤心似乎不无道理。

    柳泽槐不甘于此,举着那瓶子敲敲打打,把最后一点儿榨出来逼着方濯喝下去,却依旧没能再推动他的显相半分。但拉开衣服一看,身上的各处已经隐隐浮现出鳞片的痕迹,胸口下有一点影子明显与其他不同,柳泽槐以灵息为指,尽量不作惊动地轻轻掀起,见其纹路繁杂、方向相反,便明白,这恐怕就是黑虬族的命门——那片逆鳞。

    而巧的是,这片逆鳞正长在方濯的心口处。柳泽槐松一口气,直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好小子,看着没,老天都向着你。黑虬族的这生死逆鳞可不是一定长在这儿的,能长在一个生来便能好好护卫的地方,是一种幸运。”

    语罢,他又长叹一声:“恐怕你们回风门主说得对。你曾有纯正黑虬血脉的那个亲缘,怕是已往上推了三代。靳长老不信邪,定要让我喂你喝下这味掺血的药,就是希望可以推动你完全显相。蛮荒之地唯一一个能走出沼泽的千目枭的天资可不低,功力也绝不在你我之下,但尽管如此,却依旧只能做到如此地步,看来回风门主说得对,这一生,你也无法完全显相了。”

    “我……”

    方濯赞同不是,遗憾不是,反对也不是。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就又拿镜子过来照自己的脸。他真心实意地为自己这显相后的狰狞面容而感到惴惴不安,柳泽槐却一点不惯着他这一碰到柳轻绮就容易伤春悲秋的性情,在一旁嘟嘟囔囔喋喋不休:

    “哎,你说你也真是奇怪,我叫你打坐,叫你运功,可你一点儿没听我的不说,脑袋往地上一砸就一瞬间吸收了。什么意思?你脑袋之前被曲银光扇了一巴掌扇灵光了?”

    方濯沉浸在难过中无法自拔。柳泽槐一把拍上他的肩膀,转头又跟林樊说话:

    “哎,林樊,你以前见过魔族的美人儿没?甭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长得好看就成。你觉着他们,跟我们方少侠比——”

    “好了!”

    方濯一下跳起,一手一个把人往外推。情急下脸上鳞片更窜出来一点,直攀上额上的角要往外扩充。柳泽槐一时不察,被他一把推出屋子,却笑个不停。门咣的一声关上,下一秒又被大力打开,林樊匆匆忙忙奔出,在方濯一脚要踹上来的时候熟练地捂住屁股,一头撞了上来。

    “看路!”

    柳泽槐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笑容难掩。他扶稳林樊,道:“你跟他说什么了?叫他反应这么大?”

    林樊哈哈大笑:“我跟他说——‘放宽心吧,方少侠。俗话说得好:花容月貌,亦不敌糠糟之妻’!”

    ------

    而变故,也是在这大胆的尝试之中产生的。就在变故发生的当天黄昏,方濯奉命去帮柳泽槐取东西,在随他的指引七绕八绕寻到了屋子里面的一间密室时,于密室的墙壁上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昏暗的光线中,一张干瘪的皮一样的东西沉静地被置于墙上。它的四角都被拉紧,用钉子紧紧钉住,而在这张皮的上方,有一个凸出来的圆球一样的东西悬挂于上,略往前走一步,尘封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空气中隐隐还渗透着些许血腥气,像被扯断的绳索一样晃晃荡荡,漂浮于密室的每个角落。

    方濯心下有疑,上前一瞧,却猛地瞪大双眼。

    ——在这儿挂着的,正是那曲银光的尸身。

    他被吸得只剩一层皮,血肉尽数脱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皮囊干瘪而光滑,在两翼处生了细细的褶皱,被钉子扯成薄薄的一条线,苟延残喘,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在这沉重的寂静中发出吱呀吱呀摇橹似的响声。

    方濯提灯而照。在这张尘沙似的枯萎的鸟皮上,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那圆球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已经快要化作骷髅的曲银光的头。

    方濯神思略有浮动。恐怕任谁突然在一个密室里看到如此情境也不会多么冷静,方濯更是暗自吃惊,完全没有想到曲银光的尸身竟然藏在这里。只是他倒也明白,这是柳泽槐的不得已而为,曲银光不能随便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叫人钻了空子去。何况此人许对他方濯还有用,更不能随意抛掷,百般思忖下,也许也只有放在自己身边,他才安心。

    更何况如今他毫无芥蒂地便让方濯来此密室,便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东西是否会被方濯发觉——方濯看了曲银光一眼,叹一口气,意味不明。他不再管他,去寻找柳泽槐要的东西,离开前,却又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提起灯,又照了他一下。

    灯影幢幢,影子应光透墙而立,覆盖了曲银光的半张脸。方濯在这凹凸不平的倒影中辨识着自己的脖子和肩膀,向前走了一步。突然,他听到一声异响,如同重伤的小鸟鸣叫那般虚弱,但又确然存在。曲银光那已经变成一半骷髅的下半张脸轻轻动了动,腐烂了的鸟喙只剩下半别空洞,却随着这密室回荡的响动轻轻叹息。

    方濯吓了一跳,急急后退两步。他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一切,可确实,这已经腐烂了一半的喙的的确确开始开合,墙皮似的白灰从那缝隙里掉出来,一时间鼻腔氤氲的全是灰沉沉的腥气。而这颗已死的头颅,在光线的催促下,正漫无目的地念诵一段古怪的咒语。

    这种语言,方濯并不能听懂。也许是千目枭族群内通用的某种专门语言。他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更不能知道为什么这个明明已经死透了的人竟然还能口吐人言。他谨慎地保持着距离,细听曲银光口中咒语的同时,也提防着周围的情状。但一直到曲银光沉默下来、他提着灯走出密室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或是偷袭他。

    方濯将此事完全地禀报了柳泽槐。柳泽槐也很吃惊,跟着他到了密室看了一看,但却并未再碰上这幅奇景。无奈,他二人只得先打道回府,打算等次日白昼时带上靳绍恒一起再来。

    但怎料就在当夜寅时,黎明前的夜深人静时刻,方濯莫名从一场怪梦中醒来。这的确是一大怪梦。他梦见了某些不属于自己回忆的东西,梦见自己身处一个漆黑的山谷,身旁阴风阵阵,怪石横生。枯萎的藤蔓攀附着山崖,树枝虬曲如野兽利爪,掏进山谷心脏。头顶一轮苍白的月亮,泛着赤红的月晕,借着这血一样的月光见得脚下土地干瘪,骷髅散落。

    在这凄风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