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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是你攻略不下的男二》 110-120(第1/19页)
第111章
中秋夜青年冷言拒绝的场景历历在目,此刻李毓望着眼前熟悉的人,只觉往昔的难堪与当下局促交织,她浑身不自在,连呼吸都下意识变得滞重。
顾泽却仿若失忆一般,神色平静,举止从容,泰然自若地行礼道:“公主。”声音波澜不惊。
李毓虽满心别扭,可她骨子里的狂傲不允许自己在对方面前露怯失态。她强撑着镇定,挑起眉,语气带着惯有的嘲讽:“顾中丞怎有闲心来这腌臜地儿?”话一出口,她便觉自己话语里的尖锐覆水难收。
她说得也没错。
如今郑县被渭水洗劫一遭,遍地泥泞狼藉,洪水虽退,可腐臭气息仍弥漫在空气中,可谓是“腌臜”不已,唯有离得远些的公署还算保存完好,堪堪能容得下几尊大佛。
顾泽目光平静,望向遍地疮痍,缓缓开口:“此地遭灾,百姓流离,泽身为臣子,不敢不来。”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
李毓刚张嘴,就被人打断了话。
“顾中丞,您要的衾被买到了。”
不远处一个小吏背着一团衾被跑来,见大门三人僵持着,那骑在马上的女郎还提枪压着个人,小吏有些摸不着头脑,悄悄问道:“顾中丞,这是——”
李毓见那小吏身上大包小包背着的东西,又见他穿着一身官袍,当即心领神会这是他身边的书吏。
受灾之地赫然出现个御史,又是随身携带书吏的御史,除了受命于此地巡察,李毓实在想不出别的他来此地巡察的缘由。
她嗤笑一声,“我当顾中丞满口苍生道义,着实令人敬佩,却没想,倒是司马昭之心,惹人耻笑。”
顾泽道:“公主误会了——”
“奴才拜见公主!”
顾泽话未说完,又被人打断。
原是身旁小吏一听公主二字,立马吓得两腿发软,也顾不得地上脏污,即刻四肢伏地跪拜行礼。
那笨重的行李压得他好似个不堪负重的老龟,他也恨不得自己就是个老龟,能将四肢脑袋都缩进壳里才好。
李毓显然也丧失了听他解释的兴致,将长枪一拔,随手扔给顾泽,“既然父皇叫你来巡察,那顾御史可要尽职尽责,好好查查此地,查查我那好三弟到底有没有‘贪赃’。”
“公主误会了。”顾泽依旧是这句话。
李毓无心听他解释,勒马下地,敲了敲门。
见状,顾泽不再解释,垂了垂眼。
李毓扣下的那人想趁几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不虞脑袋前赫然出现的枪头将他吓得缩回在地,顺着长枪望去,却见是一看着文弱的白袍青年举枪拦下了他。
瞧这身架姿势,竟是个会使枪的。
他神色浅浅,辨不出阴晴,可周身气质莫名叫人生畏。
那人咽了咽口水,强忍小腿肚的疼痛,往后退了几尺,顾泽顺手收了枪。他正不解,背后突然撞上个硬邦邦的东西。他回头一看,是着一身甲胄的侍卫。原是公主身旁的禁军也跟着到了。
他两眼发昏,心道:完了。 。
半晌无人开门,怕是里头阍役误将李毓一行人认成了那群闹事的难民。不待李毓发火,她的随身侍从便怒气冲冲敲门道:“好大的狗胆!连公主也敢拦着,耽误了公主的正事,你们担待得起吗!”声音中气十足,回荡十里开外,惊起几只飞鸟。
这时,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身形佝偻、面容沧桑的老阍役哆哆嗦嗦地探出半个身子,浑浊的双眼满是惶恐,他“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哭腔:“公主殿下恕罪,小的有眼无珠,实在是这几日难民太多,冲撞了殿下,求殿下饶命啊!”
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的老人,李毓皱了皱眉头。
稍加思索便能回过味来,怕是里头一群酒囊饭袋得知冒犯了贵人,故意推出个病弱老者来挡灾。
若她性子温和,便皆大欢喜。若遇见个性子急躁的,怕是老者此刻已经成了替罪羔羊。
李毓心中怒火更甚,面色不显,仍冷声道:“既知本公主身份,还不速速起身带路,本宫要见三皇子。”
老阍役忙不迭起身,弓着背,一路小跑在前头引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公主殿下息怒,小的这就带您去见三殿下。”
顾泽望着李毓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中长枪,最终默默跟在其身后。
小吏艰难从地上爬起,追上去问:“顾中丞,我……”
顾泽道:“把我的公验拿出来,去叫人安排两间房,多谢。”
他又道:“你跟着我一路辛苦,若有条件,可趁雨暂停,汲些热水净身。”
小吏满脸惶恐,挥挥手道:“您客气了,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
一行人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处正堂。
郑县知府早已得到消息,诚惶诚恐地候着。见李毓进来,一群人立马齐刷刷跪地请安。
李毓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为首的官员身上,冷冷开口:“本官要见三皇子,尔等在此挡路又是为何?”
几名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开口。
“一群哑巴吗,说话!”
熙熙攘攘间郑县知府不知被谁踢了一脚,“哎呦”一声趴在地上,他忙正了玉冠,改为跪地姿势道:“实不相瞒,三皇子他——”他磕磕绊绊半晌,终是道,“病了。”
李毓心头一震,瞳孔跟着放大。
要知自古以来,洪灾过后,最为危险的不是食不果腹,也非居无定所,而是即将面临的疫病。
洪水退去,不可避免家畜与人员伤亡,人畜的尸体混杂在浑水淤泥中,阴雨连绵,死水淤积,尸体这时开始腐烂发臭,蚊虫成群,极易成为疫病传播的温床。
其中最为危险的征兆便是出现有人发热。
李毓道:“什么病?快说!不然本宫撕烂你的嘴!”
再三催促下,郑县知府苦涩道:“是,是殿下在发热!”
当头一棒瞬间砸下,砸得李毓有些头晕眼花,她揪住知府领子道:“混账!你们就是这么保护三殿下的?!本宫不在的这几日他去过哪儿,碰没碰过什么东西,都给本宫如实招来!”
知府道:“公主冤枉啊!是三殿下,三殿下他自己要去的!”
他倒吸一口气,道:“三殿下来时第一日便去了堤坝处。洪水回退,卷走了一地尸体残垣堆积在堤坝,府兵都自顾不暇,遑论顶着暴雨天去捞尸体,下官也劝过三皇子不要去不要去,可三皇子铁了心要去处理那些尸体,下官也拦不住啊!”
那可是天家的金枝玉叶,天潢贵胄,主子要干嘛,他们这些命若草芥的蝼蚁怎敢拦,又如何拦得。
拦还是不拦?或许这些官员也曾首鼠两端,挣扎过,可最终也没拦下罢了。
李毓道:“他去堤坝处作甚?”
“殿下说怕尸体堆积太久,污染了水源,怕百姓饮了不干净的水而得病,所以去处理尸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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