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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豪商》 40-45(第13/15页)
”
好歹是来送银子的,怎么打从我们来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连最起码的待人接物都不会!
难怪穷成这样!
七娘不管朱杏有没有真本事,即便有,也不能这么对东家。
她就是忍不了!
朱杏被她说得脸红,嘴巴开开合合,讲不出话来。
好七娘!明月心下熨帖,嘴上却开始和稀泥,“说什么呢,还是个孩子呢。”
七娘哼哼两声,不大服气,小声嘟囔,“没准儿她比您还大些呢!”
谁还不是个孩子了?凭什么您受委屈呀!
说得好听点是咱们有求于她,可说得难听点,咱们是给她送救命银子来了!
朱杏一怔,下意识往明月面上望去,见后者正似笑非笑瞅着自己,慌忙收回视线,一张脸从耳根子开始慢慢涨红了。
明月无声笑笑,没再说话。
开口就冲客人甩脸子的脾气啊,确实棘手。如此姿态,徐掌柜非但不计较,还帮着拉客……真如观世音菩萨一般慈悲!
做买卖,先要学会一个“忍”字,无论之前受过多大委屈,都不该发泄到客人身上。
大约是以前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吧,过于天真肆意,近几年频频碰壁竟也不长进。
恃才傲物也该有个度。
若朱杏当真铁骨铮铮,不为五斗米折腰也就罢了,既然要赚钱,就该对客人多几分尊重,没得叫人花银子还受窝囊气。
明月从来就不喜欢委屈自己,若朱杏一直这样尖锐……
天下之大,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
她可不想来日紧锣密鼓高歌猛进时,对方突然使性子,一言不合撂挑子不干了。
先彼此磨合下性子吧,若实在不对付,也只好再做打算。
明月打量下院子,“很久没开张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朱杏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收紧,肚子里咕噜一声。
七娘瞅了她一眼。
“徐掌柜是个热心快肠的好人,我也有诚意,”明月失笑,端起茶杯喝了口带怪味的白开水,“说句不中听的,若再错过我,只怕三二年间你未必能遇到更合适的。”
种地?养鸡?
就凭那些个东倒西歪的菜苗?瘦巴巴蔫哒哒的鸡鸭?还是你要放下瘦骨嶙峋的身段,去苦哈哈种田?
明月三言两语间戳人心窝子的本事日益见长,顷刻间便叫朱杏面上白一阵红一阵,嘴里都快涌上胃酸来了。
这些她都做过,皆做不来。
“所以,你我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如何?”明月点点桌面,示意七娘也给朱杏倒一杯。
七娘能屈能伸,果然倒了一杯与她,“你大人有大量,别同我一般见识。”
“还有点心没有?”明月对七娘努努嘴儿。
七娘果然打开包袱,从里面翻出一个油纸包,朝朱杏递过去,“核桃酥,出来许久,只怕有些掉渣了。”
两人一软一硬“唱”下来,果将朱杏打懵了,血红着脸接过点心:一根筋的傻孩子,哪儿是明月的对手。
看得出来,朱杏是真饿了,一大包点心眨眼吃得精光,抻着脖子拼命往下咽,噎得脑门儿上青筋暴起,都快翻白眼了。
明月大惊,慌忙喂水。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才,可别在眼前噎死了!
朱杏灌下去一大杯水,嗓子眼儿的点心瞬间泡发,险些将喉咙撑破,疼得直哼哼。
她又喝了口水掩饰尴尬,胡乱擦擦嘴上的点心渣t滓,再张嘴时便和软几分,“只要看过的,我便染得出,可你得明白告诉我要什么样的。便如那云霞,莫说朝霞晚霞,便是前后差一个时辰、一刻钟,也天差地别……”
要么不做,要么便做到最好!
她本就是个急性子,偏偏说的东西许多人都体会不到,还反过来笑她夸大其词……久而久之,难免暴躁。
“嗯,是我短见了,这上头便听你的。”明月干脆利落地承认自己的不足,想了想又问,“另外,我还要色彩艳丽、积年不褪的。”
“那个不难,”朱杏痛快道,“先以好染料上色,再行固色就是了,只是贵些。”
多少买家便是倒在这一步,觉得染了卖出去不就成了么?谁还管以后呢!
“大致需要的染料你这里有么?若没有,我去买。”明月道。
朱杏飞快地瞥她一眼,一咬牙,似下定某种决心,“你把银子给我吧,一时半刻的,未必能寻到好的。”
怕被误会,她忙补了句,“我可不是骗你钱财呀,那些染料都是这些年我一点一点搜罗起来的,寻常铺子里的三流货色如何比得?等闲还不舍得用呢!”
好马配好鞍,若非看明月有诚意,她自己又快饿死了……
明月笑了,“好,我信你。”
但凡对方真有心走歪路,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般。
朱杏是个喜怒极形于色的人,听明月这么一说,她便立刻欢喜起来。
徐掌柜带明月和七娘来到这里便已近申时,又说了这么会儿话,不知不觉间已近黄昏,西边天上渐渐显出红霞,朱杏便指着说:“那里是黑色,那里是紫色,那里是蓝色,那里是银色、绿色、红色、橙色……”
明月和七娘努力睁大了眼睛看,哪儿,哪儿啊?!哪儿就出来那许多颜色!
唯恐上门的买卖再跑了,也为彰显本事,朱杏立刻去房中取来染料,打了一盆水,当着明月和七娘的面调和起来。
明月和七娘都凑过去看,就见她两只满是侵蚀痕迹的手宛若穿花蝴蝶,一会儿加红,一会儿加蓝,中间还加黑……有的地方搅拌均匀,有的地方却故意留下各色痕迹,令人眼花缭乱。
明月一会儿看朱杏的手,一会儿看云霞,一会儿再看染料,只觉一双眼睛都不够使的。
嗯,已经很像了,只是似乎比真正的晚霞颜色暗了几分。
前后不过一刻钟,便得了一盅泛着五彩的染汁,朱杏又取来一条白布往里头一按一提。
“嘶!”明月和七娘齐齐后仰,惊呼出声:果似云霞落地!
上了白色胚布之后,原本觉得偏暗的色调竟陡然明亮起来,衬得黄的更黄,红的更红,间隙又似夕光刺入,耀眼夺目,几乎令人不敢逼视。
朱杏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样,我的本事还入得眼吧?”
“入得入得!”明月和七娘点头如啄米。
真好本事!
咳咳,如此看来,恃才傲物也情有可原嘛……
朱杏的嘴角止不住往上拉,却还是谨慎道:“只是染一小块和染整匹又不同,得有极大的池子,还要再看胚布的色彩、光泽……”
小块只看颜色便好,整匹的却要考虑后期做衣裳时的晕染、过渡,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明月两人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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