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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劫外春》 75-80(第7/27页)
地道:“今日之事,您老可要收紧嘴,切勿往外声张,否则便不是收一锭银这般简单了。”
那大夫乃合景堂的大夫,素日常穿梭在达官贵人的府中,对这等事自是有分寸,便忙接过银子,俯首连连应声:“是是,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
遥远的山丘在眸中愈变愈大,漫天的尘土扑过来,呛了车上的人满脸。
车夫策马扬鞭,尘土扑到面上,他眯眯眼,拔高了声音:“江大人,您月月都赶三四趟过来,不累么?”
“杨大哥家去见妻子,也会觉得累么?”江煊礼放下帘子,身子侧回来的刹那,受伤的脚踝碰到旁边的脚板,刺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得他皱了皱眉。
想到家中的妻子,车夫的疲惫消了一半,他哈哈笑道:“回家见最爱的人,当然不会觉得累?”
正说着,马车拐了个弯,在一处庄子前停了下来。
江煊礼给车夫付了钱:“杨大哥先走吧!”
车夫接过银两,诧异道:“今儿不用等您出来了么?”
江煊礼摇头笑了:“不必了,待会自有人过来。”
车夫挠了挠头,便没再多问,扬鞭策马远去。
昨晚被咬后,他歇了一晚,来不及等府里的马车过来,就雇了时常送他来此地的车夫载他一程。
庄子前依旧尘土飞扬,他低头拍了拍沾在衣裳上的灰尘,又捋了捋头发,这才抬脚走上石阶。
“快点洗,都干两年多了,还磨磨蹭蹭的,你以为你还是千金小姐呢?十指不沾阳春水。”
“哎呀!你和她啰嗦什么?她就是欠收拾,就昨儿还打烂我一个碗呢,不给她两鞭子,她不知道厉害的。”
刚进门,一声粗嗓迎面砸来,江煊礼来不及喝住那妇人,便猛冲上前,挡住了原该落在别处的鞭子。
躬身搓洗着衣裳的人闻声,下意识就闭眼,抬起手臂挡在头上,可等了半晌,鞭子久久都没落下来,觉得奇怪,她睁开一条缝隙,透过微微张开的五指,看到有一片阴影笼下来。
她颤着心,缓缓放下手。
一张眉心团成褶的脸铺进眸子里。
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又隐忍。
“洇儿,你没事吧?”江煊礼看到她眼泛泪光,忙要伸手扶她。
孟洇却似是被惊吓到一般,猛地起身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砰!
洗衣桶被她撞得倒了地,冰凉的水泼湿了她的脚踝,渗进鞋子里。
“洇儿,你别怕,我来了,我来接你回家。”眼前人的肌肤早已没了当年的靡颜腻理,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眼角眉梢已隐隐见了数道细纹,江煊礼看着,心揪得像被刀一片片剜过般,他忙要上前。
“你别过来。”
孟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步步退,直到靠在墙上。
她摇了摇头,撕心裂肺地含泪厉喝:“你还过来作什么?你还来接我作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我来了这里两年,两年啊!你都没来见过我一面,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么?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么?你知道寒冬腊月我的手被浸泡在冷水里,生出多少冻疮么?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接我?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滚,你给我滚。”
第77章 行春令
满腔酸涩涌到嘴边,江煊礼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来过,只要到了休沐日,他都会过来,可他无颜见她,只要一日无法带她离开,他便不敢现身见她。
可即便如此,他每月亦都送了上百两银过来,另还备了冬衣、鞋袜,他从不知晓她过的竟是这般日子。
“江,江大人,您来了怎么都不提前通知一声儿?”
身后的仆妇吓一跳,悄悄将鞭子藏到身后,想起外头的人对江煊礼的评价,便压了压心中的惧意,强自镇静地道。
江煊礼闻言,黑沉着脸转过身:“提前通知你,好给你时间提前搭好戏台子么?”
被他这么冷脸怼了下,仆妇脸色煞白,一时结舌钳口,脑袋骨碌骨碌地转了转,才忙解释:“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提前说来,我们也好给您备上一壶茶水,前儿才收的嫩尖,可好喝了,我们拿来给您尝尝。”
说着,那两个仆妇抬脚就想走。
“站住!”一声厉喝仿若带着滔天怒意自身后传来,仆妇唬得下意识就止住脚。
“转过身来。”
身后再次传来一声怒喝,仆妇颤颤巍巍地转过身,一张浸着墨般的脸铺进眼底,仆妇立刻低了头。
“打了人就想走?”江煊礼走到她们跟前,指了指矮些的仆妇,朝那拿着鞭子的另一人道,“你,打她二十鞭。”
那身材矮小的仆妇忽闻此言,满脸惊惶地看了看对面人,见她犹豫了下,拿着鞭子的手动了动,她吓一跳。
眼见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她干脆豁出去,叉起腰,凛色道:“江大人,别以为你是个官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做的这些都是奉了上面人的命令,你岂敢干预?”
江煊礼面色沉沉地看着她,没说话。
那拿着鞭子的仆妇见了,还以为他怕了,便收起鞭子,亦学着对面人叉起腰,趾高气昂地扬着头:“对,我们做的所有事都是奉了上面人的命令,你即便是个官儿,也不能乱用私刑。”
恰在此时,门外行来五个小厮,朝江煊礼躬身行礼:大人,马车备好了。”
江煊礼冷冷地瞥了那两眼仆妇一眼:“正好,你们来了,给本官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仆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为首的小厮听到这话,面色一惊,以为自己错了耳,下意识就怔怔问:“大,大人,真,真的要打?”
他是上年年初才进的江府,因手脚麻利,行事稳妥才被江煊礼提拔为府卫首领。
入了江府当差的这一年多,他无时无刻不在庆幸当初的选择,只因他跟随的主子待人和善、宽容,府里的下人便是犯了错,他莫说杖打,就是苛责亦是鲜少有的事儿。
如今闻得这狠厉的话,自是倍感惊惶。
江煊礼眸光冷冽:“自然是真,还不快动手。”
小厮听了,夷犹片刻,朝后抬了抬手。
“我们,我们是奉了上面人的命令管教这臭丫头,”眼前那些小厮要冲过来,那两名仆妇相互抱着往后退,不忘厉喝,“你们,你们以何理由对我们行刑?”
话音刚落,江煊礼怒极反笑:“以何理由?你们鞭打朝廷命官,光这一条罪,本官就足可将你们重打五十大板,如今不过区区三十板子,已经是对你们手下留情了,还不动手?”
瞧见其中一名仆妇手里的鞭子,小厮们再不迟疑,立刻冲上前将两人押出去。
不到片刻,两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便铺了进来。
江煊礼眼泛泪光,眸底满溢心痛:“洇儿,你可还满意?”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孟洇凄然一笑,却答非所问:“你明明来过无数次,为何一次都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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