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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劫外春》 70-75(第16/19页)
满堂沉寂。
屋外风雪潇潇,屋内虽燃着碳盆,但她仍觉寒意浸透着她的四肢百骸,好似她即便用尽了所有炭火,亦不会感觉到半分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孟榆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会眼,又重新睁开,方才的怒意已消散得无影无踪:“父亲,这二十多年来,我的手语你可有看懂过一星半点?若非为了您所谓的脸面,你可有放过一分心思在我和阿娘身上?”
话音落了半晌,回应她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她只觉累极了,再腾不出一丝力气去质问、去追究,便转身吩咐:“曹管家,送客。”
孟砚清出奇地没有纠缠,闻言亦没等曹管家作出手势,就沉沉地看了孟榆一眼,抬脚离开了。
直至感觉到来人已经远去,孟榆双腿一软,忙握住椅子扶手,画宜见状,立刻上前搀她到圈椅坐下。
“奴婢老家在偏远的山区,那儿地瘠民贫,卖儿鬻女亦是常有的事儿,”画宜倒了杯热茶递给她,“似孟大人这般已经算是有点良心了,但夫人别误会,奴婢说这话不是想让你原谅他,而是觉得夫人不必为了这等人伤心难过,俗语说得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有些人,不必理会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看开就好了,人的情绪说到底是由心而定的,心看开了,便什么都伤不到你。”
孟榆接过茶,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画宜,莞尔:“我倒瞧不出,这番话会出自你的口中。”
她目光里的赞赏之意太明显,画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哪里能想得了这些?这是我阿娘同我说的。”
孟榆喝了口热茶,暖意流进心间如过山车般起伏的心亦稍稍平复:“对了,我回来这般久,还从未听你说过你家人。”
忽闻此言,画宜略带悲悸:“我阿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三年前,家中大旱,阿娘累倒亦病逝了,我这才从老家离开,想着到上京谋份差事,混口饭吃。”
孟榆放下茶盏,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宽慰。
画宜低了下头,把泪咽回去,抬眸笑道:“所幸遇见曹管家,他人好心善,府里原是不收从偏远地区来的人,只因调查费劲儿了些,后来将军知道了,他亦没嫌麻烦,让人将我安置在下房住着,等派去调查我身世的人回来后,他便让曹管家给我安排活儿干。”
孟榆下意识脱口问:“那你在这里干得开心么?”
“开心啊!”
画宜脱口就回,甚至都没有思量一秒,便眉飞色舞地竖起指头,“这儿不仅有三餐饱饭,每月的月银都有一吊钱,冬天还有厚厚的衣赏发下来,屋檐不会漏水,窗户不会漏风,衾褥也是暖和厚实的,夫人良善又和气,将军嘛,他同我们虽没什么可说,但奴婢能感觉得出,他是真心爱护夫人的,一个真心呵护妻子的人,我想不出他能坏到哪儿去。”
她掰着指头,细细地数着这府里的好处,孟榆看到她的眸子里的光,忽然觉得这里好像没那般讨厌了。
***
夤夜。
陆修沂才从西营回来,见到房间的灯全熄了,便放轻手脚推门进去,刚进门,就感觉到一阵寒风从半开的窗牗吹进。
他摇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总爱这样,从不担心风吹进来冷到身子,只不管不顾地开着窗。
陆修沂轻手轻脚地将窗关上,在炭炉前烘了好一阵儿,直待身上的寒气散光,才脱了鞋袜,掀帘上榻。
被窝很暖和,她侧身背对他躺着,没听到均匀的呼吸声,陆修沂便知她还未睡着,方揽上她的腰,轻声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在想什么?”
话音落了半晌,亦迟迟没见她回话,陆修沂有些不耐地想将她的脸翻过来,掌心却忽感一片湿润。
他吓了一跳,忙将她的身子翻过来正躺,慌张地问:“怎么了?”
孟榆仍旧闭着眼,摇摇头:“没事,我,我只是,只是有点想我阿娘了。”
想前世的母亲,亦想今生的沈姨娘。
她这副模样哪里像是没事?
陆修沂想起今日侍卫回禀的事儿,不由得气从中来:“是孟砚清又说你什么了?我明儿就找他算账去,敢欺负到我夫人头上,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的语气像哄小孩般,逗得孟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缓了缓,她才道:“他哪里敢欺负我?不过是我回来这么久,过来见一见我罢了,只是……”
言及此,她忽然顿了下,抬眸望他,“陆修沂,我没有了母亲,如今也没了父亲,我若拿真心待你,你不能辜负我。”
满屋子的灯火明明都熄了,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陆修沂明显能看到她目光里含着的璀璨星光,他来不及思考她上一句话的意思,只是怔怔地沉溺在这片星光中无法自拔。
想到今儿她派人送来的玉竹玫瑰乳膏,心里又暖了几分,搂着她腰身的掌心亦越发滚烫,陆修沂终于控制不住,抱着她翻过身压在上面。
“榆儿,我答应你,绝不负你,”黑暗中,孟榆感觉到他贴紧自己的耳畔,喘着嗓音,咽了咽喉咙,轻轻地探到下面,颤着声,“已经十二天了,我想要,可以么?”
鱼饵放得太久,鱼儿便会失了兴趣。
孟榆没再拒绝他,而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满室旖旎,馨香溢了各个角落,窗外寒冬冷月,窗内滚烫如火。
事后,已经是寅时初,孟榆借口要去擦洗,陆修沂闻言,拖着疲惫的身子亦要起身。
孟榆忙按住他:“你这段时间也累了,且在歇会儿,我洗完后,再打水回来给你。”
然话说完,却见他还要动,孟榆无法,只好主动俯身吻了吻他的额楼。
可刚直起身子,他又抓住她的手,半嗔半怨却又极其餍足地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打发了,还有这儿呢。”
一面说着,他一面握着她的手往下拉,指尖碰到那两瓣唇时,他忽然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指腹。
孟榆吓得立刻把手往后缩,可陆修沂早料到她会有此举动,便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松,调侃般地笑了:“榆儿怕什么?还有这儿呢,亦要安慰。”
“……”
着实拗不过他,孟榆只好再次俯身,可堪堪碰到那湿濡的唇,他立刻卷上来,反客为主。
直吻到她脸色通红,难以喘息,陆修沂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似雄鹰捕到猎物后的餍足:“好了,记得打水给我。”
孟榆轻轻地应声,然后披上氅衣,逃也似的去了浴池。
浴池终年都有温水灌入,类似她前世的温泉,且每日皆有人打扫,所以即便此时仆人们都睡下了,她亦能洗到温水。
但孟榆没立即下水,而是先从氅衣的内领取出一块石菖蒲放嘴里,慢慢地嚼碎后,一口咽下去。
她不愿和陆修沂一起来这儿,便是为此。
迅速清洗完身子,孟榆又打了盆水回房,陆修沂还没睡着,房里的灯倒是被他点亮了两盏。
她端着水盆进来,抬眼就见他光着上半身,撑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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