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外春: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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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挺胸,觉得无比自豪。

    彭昭倒不觉出奇,他涉猎书籍极多,此时才突然想起曾看过的书,再结合孟榆的手法,便大致了解了,忙向她拢拳致谢:“在下替这位兄弟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孟榆伸手要扶起,又忽觉侍卫的目光正朝她这边袭来,葱白般的五指就堪堪停在半空:“大人不必客气,人命关天,这是应当。”

    彭昭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到了怀远将军府马车的凌霄花铃铛,再看眼前人穿着,立刻便猜出了孟榆是何许人,却仍佯作不知地问:“不知夫人是?”

    孟榆垂眉:“妾身的夫君乃怀远将军陆修沂。”

    彭昭闻言,立刻拢拳:“听闻怀远将军骁勇善战,想不到夫人亦是宅心仁厚之人。”

    “彭大人过奖了,”孟榆微微颔首,见侍卫眼神催促,便随意寻了个借口,“妾身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彭昭点点头,目送孟榆登上马车远去,自己这才坐上那辆破旧逼仄,帘子又漏风的马车回府。

    ***

    知眠爱吃浔满楼的荷叶烩珍珠,孟榆特意打包了一份回来,让画宜给她送去。

    将近年尾,军营里事儿多,陆修沂时常是用完早饭就出门,辰时后才回来。

    午后雪又大了,窗外寒风呼啸,刮在脸上似刀一般疼。

    孟榆忽然想起今儿早起时陆修沂的脸干得皲裂了一块,她便让画宜将柜子里的那盒玉竹玫瑰乳膏拿出来,让府里的侍卫送到西营。

    吩咐完,她才安心地歇了个午觉。

    哪知刚醒,曹管家就来禀告:“夫人,孟大人来了。”

    孟榆放下手里的茶盏,下意识脱口:“孟大人?哪位孟大人?”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般问,曹管家怔了下,忙垂首回:“是秘书少监孟砚清孟大人。”

    话音刚落,孟榆摸着茶盏把手顿了顿。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再听见竟恍如隔世。

    “他在哪儿?”

    她重新拿起茶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温暖,流入心间时,稍稍化融了那颗冷硬的心。

    “在前厅候着呢。”

    孟榆当即起身,带着画宜并另外两个婢女来到前厅,一进门,就见孟砚清端坐主位,悠哉悠哉地品着茶。

    她眸光一沉,却仍不动声色地寒声喊了句:“父亲贵人事忙,怎今儿有空过来了?”

    闻言,孟砚清掀起眼皮,见来人是孟榆,仍喝了口茶后,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盏,冷着脸道:“你回来这么久也不家去拜见祖母,我还以为你当我这个父亲不存在了呢。”

    “自小父亲虽没贴身照料过我,但好歹出钱养我一场,我怎会当您不存在呢?”孟榆大喇喇地在他左边的主位坐下。

    孟砚清皱了皱眉,重重地放下茶盏。

    啪!

    茶盏敲在桌面,发出清脆声响,满溢的茶水溢出些许,孟砚清偏头瞧她,“啧”了声,语调极为恼火:“怎的?你如今能和你父亲平起平坐了?”

    孟榆没立即回他,反而微微一笑,偏头朝侍立在旁的曹管家问了句:“曹管家,这是哪儿?”

    曹管家一怔,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垂首恭声道:“回夫人,这儿是怀远将军府。”

    孟榆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问:“那我是谁?”

    “您是将军夫人,这府里的当家主母。”

    孟榆这方偏头,落到孟砚清身上的目光冷到极致:“父亲,您听懂了么?”

    见孟砚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一字一句地继而道:“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您说我该不该坐在这儿?”

    对面人被她此言怼得脸色一沉。

    孟榆却还觉不够,冷笑一声,继续火上浇油:“说起来,我会坐在这儿,还是您和祖母威胁我上的花轿,怎么如今瞧您的样子,好像还有点不服气?要不要我遣人把陆修沂请回来,让他同您说道说道?”

    她大喇喇,且毫不避忌地说出连孟砚清都不敢直呼的名字,气得他立刻站起,直直地瞪着她,堵了一口气在心头,憋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第75章 除夕夜

    缓了半晌,孟砚清看着孟榆,忽地笑了,重新坐回圈椅上,狠狠压下堵在喉咙的那口气,佯作悠哉地喝了口茶。

    “榆儿,你年纪轻,不知有娘家的好处,虽说你如今得了泼天的富贵,但难免有迷了眼的时候,若无长辈时时在跟前儿提醒,断断走不了长远”孟砚清转换语调,故作松弛,“我到底是你父亲,年纪阅历皆比你长了许多,不会同你计较。”

    孟榆瞧出了他的目光下隐含的怒意,想起她和陆修沂成婚这般久,他几时上过门?

    “父亲一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过来,定是有事相求吧?”她冷着脸,完全不想和他周旋。

    孟砚清“啧”了声,厚着脸皮扬唇:“你我父女一场,何必说求这一字?我今儿来,是想你和贤婿说道说道,你四妹妹在庄子待了有两年了,她有什么罪也赎清了,你有什么气儿也消了,如今天寒地冻的,庄子上很冷,要不让我们接她回家?”

    忽闻此言,孟榆的脸登时就沉了下来。

    她不可置信却又在意料之中地望向孟砚清,下意识缓缓站起:“赎清了?气消了?父亲,我当真是您的亲生女儿么?”

    孟砚清被她的反应惊得吓了一跳,忙放下茶盏,起亦身敛眉回:“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的亲生女儿。”

    “那您为何如此偏心?”孟榆声嘶力竭,脱口怒吼。

    “您可知当日要不是我不要命了般跳下马车,被毁掉的人是我,被脱了衣裳游街示众的人是我,我没有将她对付我的招数如数还回去,已经是看在彼此的情分上能作出的最大让步了,您如今居然还能轻飘飘地说出一句她的罪赎清了。”

    她眉头紧皱,目光满溢寒色,多年积攒的委屈在这一刻如惊涛骇浪,猛然冲破闸口,倾泻而出。

    孟砚清被她这声怒吼唬得双腿一软,堪堪握住椅子扶手才不致跌坐在地,他慌慌张张地往周围看了眼。

    满堂除了他和孟榆,还有曹管家和画宜,外头还站着两个婢子,他们虽然都垂着脑袋,但这些话无疑都被他们听进去了。

    “这,这儿还有那么多人在呢,你说这些话作什么?”孟砚清捶胸顿足,眉心紧蹙地叹了声,垂下眼皮,一脸尴色。

    孟榆眼泛泪光,听到此言,忍不住讪笑:“先提起这些事的不是您么?您觉得这是丑事,您觉得这些事丢了您的面子,那您为何还要旧事重提?为何还会觉得孟洇在庄子待了两年,就能将她所犯的罪赎清了?”

    她抹了把泪,重新望向孟砚清,“因为如今鞭子落到您脸上了,所以您才会觉得丢人,如果不是,那个人即便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也丝毫不在乎。”

    孟砚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孟榆的话如同刀子,生生将他那副戴了多年,且早已与他融为一体的面具狠狠划开,鲜红的血仿若流了他满脸,刺得他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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