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外春: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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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的画像送到上京。”

    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楮泽怔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公,公子,您要那些女婴的画像做什么?”

    一道凌厉的视线剜过来。

    还没等他说话,楮泽忙低下头:“属下多嘴了,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一道完,他忙侧身退出去。

    汤药散着袅袅余烟,缓缓飘到虚空中,直至消失不见。

    陆修沂端起碗,一饮而尽。

    风雪不知在何时渐渐地停了。

    虚掩的门被人轻轻插上门栓,支起的和合窗也被放下来,蜡油燃了几近一半,帐幔内传出几声喃喃:“孟榆,别走,别走,求你了,求你……”

    帐幔被掀开,来人身影纤细,忙脱了鞋袜躬身上榻,倚在他胸口上,缓声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

    呢喃声渐息。

    攀在陆修沂胸口的人缓缓抬首,朦胧的灯火下,映出应从心满是妩媚的脸,半褪的衣衫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眼见陆修沂呼吸渐沉,她抬起手,指尖轻轻勾开他的衣领,麦色的肌肤散着男人独有的气息,正萦绕在她鼻尖,她再控制不住,轻轻地吻了上去。

    从胸口吻到脖颈,应从心情|欲渐起,情不自禁地喃喃:“将军,我是真的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夜色寂寥,风雪又起。

    垂地的帐幔被从缝隙中漏进来的风轻轻勾起,她的指腹攀上陆修沂的脸,找到了那渴望已久的唇,闭上眼正欲吻下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仿佛在黑暗中激荡起层层浪花。

    应从心被打得偏了头,火辣辣的疼痛还没传过来,耳畔便响起一声夹杂着滔天怒意的厉喝:“滚。”

    ***

    庄妈妈闻声赶到时,只见拢香馆内灯火遍燃,院中一片通明,应从心跪在院中,墨色的长发落满雪花,薄薄的衣衫透出被冻得通红的肌肤。

    台阶之人,廊檐之下,陆修沂披着氅衣,翘着二郎腿,端坐在圈椅上,面上的漠色透着可怖的光,他沉沉地望着台阶下和人,寒声启唇:“你可知我为何忽然惊醒?”

    应从心咬着唇,冷冷地睨着他,不说话。

    “她从不叫我将军。”

    陆修沂根本不在意她答与不答,孟榆不能说话,自然也从未亲口说过爱他。

    应从心一顿,眸光微变时,又听到他讪笑着:“你以为在药里下了迷魂药,爷便完全反抗不得了?简直笑话。”

    楮泽闻言,神色一凛,慌忙跪下:“是属下熬药时,走开了一会儿,这才让她有机可乘,还请公子责罚。”

    陆修沂摩挲着手里的累丝嵌珠凌霄金步摇,面色淡淡:“你是该罚,此事结束后自去领二十军杖,起来吧!”

    楮泽应声而起。

    陆修沂冷冷地看着跪地之人:“来人,将她拖出去巡街三日,再以她欲对爷图谋不轨为由交给大政司审理。”

    身旁的侍卫正要应声儿,庄妈妈含着泪立刻从人群后冲出来,跪倒在应从心身旁,哭求:“沂哥儿,求你别这样儿,且饶从心一回。”

    陆修沂蹙了蹙眉,楮泽忙上前将庄妈妈从地上扶起,并让人搬来椅子让她坐下,叠雪恰巧拿着氅衣、拎着暖炉过来。

    “妈妈,并非是我不想饶她,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底线,我往日便说了,禁止她再踏足拢香馆,可她非但踏足,还胆大包天地给我下药,若再饶她,我在这府里还有何威信可言?”见庄妈妈披上氅衣,拿着暖炉,冻红的脸舟稍有回暖,陆修沂的面色才暖和了些,方耐心给她解释。

    他句句在理,且他先前也确实饶过她几回了,如今她的所作所为愈发不要脸,庄妈妈一时如鲠在喉,求情的话也再说不出口。

    可转头透过应从心的脸,她又仿佛看到了她在桐州几近命悬一线时,那位恩人的一饭之恩,求情的话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沂哥儿,她是个姑娘家,你让她巡街三日,无异于是要了她的命,就当妈妈求你,求你饶她一命。”

    庄妈妈泪如雨下,似风干橘子皮的脸满是泪痕,陆修沂见了,于心不忍,唯有退一步,朝楮泽吩咐:“罢了,且饶她不命,只爷不想再见到她,让人将她赶出上京,凡是府里的东西通通都不许带走。”

    楮泽应声儿,

    庄妈妈松了口气,忙让叠雪将她扶回房,并亲自给她收拾几件衣裳,从自己的体己里取出二十两银给她,含泪嘱咐:“回桐州去吧!你做饼的手艺不错,拿着这些钱开个小摊,想来养活自己是不成问题的,日后别再肖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道完这几句话,庄妈妈不欲再说,起身就走。

    “从心从心,您知道我阿爹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名儿么?”

    身后传来应从心满含悲凉的声音,庄妈妈止了步。

    “那是因为阿爹想我从自己的心而活,我爱他,我从心而活,我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争取自己所爱的人,我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总说我肖想些不属于我的东西?什么叫不属于我?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是天生就属于一个人的?说到底,大祈的万里河山也是高祖皇帝打下来的,依您这么说,难道高祖皇帝天生就拥有大祈?”

    她愈说愈气,声音拔高的同时,还带着滔天怒意。

    庄妈妈只觉她这一番话是歪理邪说,只是摇摇头,头也不回地道:“高祖皇帝能打下这万里河山,是因为他命中注定有这个机缘,而你争取了,也抢了,可你争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么?抢到了自己所爱的人么?没有,所以这就是你不该肖想的东西。”

    听到这番话,应从心连连冷笑:“我的命,由我不由天。什么机缘,什么天定,老娘不信这个。”

    庄妈妈闻言,叹了口气,没再反驳,抬脚就走了出去。

    因陆修沂的命令,应从心离开时,只有一个装着几件衣衫的包袱和庄妈妈给的二十两银子,就连身上的氅衣都是庄妈妈用体己让叠雪到外头买回来给她的。

    鹅毛似的雪花从黑幕中落下,厚重的城门被缓缓打开,叠雪将伞递给应从心,含泪嘱咐:“从心姐姐,此番离去,你我不知何时再见,你一路珍重。”

    楮泽欲上前,叠雪剜他一眼,立刻道:“这伞是我用体己买的,与府里无关。”

    楮泽讪讪地退后两步,只好扯出一句缓解尴尬:“夜深了,城门不能开太久,你们说两句就得了。”

    “知道了。”

    叠雪压下不耐,转头从怀里掏出五两碎银塞到应从心手里,应从心一怔,忙要推回去,她却含泪道:“我存下的钱不多,这五两银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姐姐平日待我的好,我是记得的,回桐州路途遥远,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姐姐就不要同我客气了。”

    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直到此时才如雨滴般不停掉落,应从心垂下头,哽咽了好一阵,才紧紧握住那五两银,止住泪抬首,一字一句,仿佛极认真:“叠雪,你今日待我的好,我会记得的。”

    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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