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还: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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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它也是圣人函谷授经时,留于乱世中的一把报死伞。

    圣人又言:“此乱世旷日持久,战祸将达数百年。待到那时,天下必将一统。世间事,福祸相依,因果相连,若天意不改,报死伞……”

    然而关键时刻,还未等周雅人听完下文,神识突然被狠狠撞开。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眼前重归黑暗,但是看见了一个人形躺在身侧。

    白冤醒了,并且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周雅人被她盯得心里发虚又发怵,立刻赔罪:“未经同意,擅自窥伺,是我逾矩。”——

    作者有话说:今天没有抵住诱惑跑出去玩了,所以这章发晚啦,虽迟但到。

    第129章 诉衷肠 上苍愿意成全一个罪人吗?……

    白冤阖上眼皮, 神色倦怠:“我实在没有精力,还要分出心神防备你。”

    分明是他窥探白冤隐私,做了冒犯之举,却还是被白冤口中的“防备”二字扎了心。

    周雅人毫无道理地难受起来:“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你是因为被我牵连才会受困太阴/道体, 白冤, 是我……”

    白冤无力打断他:“知道了, 你我命途多舛,无需多言。”更不需要说那些自责自谴的话。

    然而她这副不甚在意的态度和语气让周雅人顿了片刻:“为何不让我说……”

    “你想说什么?”白冤睁眼, 从眼缝中瞧人, “跟我诉衷肠么?”

    周雅人被她问得哑口。

    白冤复又阖上眼,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维持清醒与他谈心, 低喃道:“不用诉,我都明白。”

    周雅人鼻头一酸, 眼底蓦地蓄了泪。

    白冤说:“我听见了,我都明白。”

    周雅人喉头哽住:“你听见了什么?”

    听见了他的所思所想,听见了他心中所诉的衷肠, 白冤声音低如梦呓:“从今往后, 至死不弃。”

    周雅人眨眼间,滚烫的热泪落下来。

    他的确不下一次坚定地想过,从今往后, 哪怕当牛做马, 也要随她左右, 至死不弃了。

    所以无需他多言,白冤真的都明白。

    “雅人。”白冤呓语似的呢喃,“以后……就不苦了。”

    闻言,周雅人眼中的热泪无声无息地砸落, 原来白冤连这个都感受到了啊。

    因为这些日子,他心里太苦了,真的太苦太苦了。

    所以白冤才会在意识混沌间呓语,然后宽慰他说:“以后,定然不会,再让你受这份苦。”

    周雅人再也忍不住,埋首捂住双眼,守着白冤泣不成声。

    热泪瞬间淌满掌心,他从来不敢想象:我这破烂不堪的一生,究竟何德何能,能得你垂青,承你厚待。

    所以……

    “白冤,你是来救我的吧?”

    为了救我,不惜搭上你自己,然后陪我在这尘世苦海中受尽煎熬。

    白冤只有片刻清醒,未能听见他这番略带哽咽的话。

    虽然重逢不过短短月余,可是加上那些被他遗忘的前尘,他和白冤已经经历过很多很多,所遇皆是苦痛和患难,唯独贺砚在毫不知情的那段岁月里,有过一程非常短暂的安宁。

    那个时期的贺砚恣意洒脱,陪同白冤赴咸阳的路途中,上山猎兔,下河摸鱼,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赶路间,时常卧在大如伞盖的老树杈上酣睡,或攀至树梢摘尖儿上那几颗最红的野果,兜在怀里,三跑四跳地奔向白冤。

    周雅人忍不住要想起那些场景,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日子不苦了,他也想同白冤那样岁月静好地走下去。

    等找回陆秉,杀了徐章房,杀了痋师,将此间事了。

    到那时……

    从此与卿作伴,共赴天涯,不问山长和水远。

    如果他此生有幸,大难不死,不必再受刑劫之苦,这便是他唯一的愿景。

    周雅人仰起脸,脸上泪痕未干,盛着满腔酸楚自问:我可以吗?我们可以吗?上苍愿意成全一个罪人吗?

    可无论如何,他还是想求上苍垂怜。

    没能逃过一顿打的林木挨完鞋底,揉着火辣辣的屁股经过房门时,下意识转头朝里望了一眼。

    这一眼立刻让林木忘了与何长老这顿打的“仇”,大喊:“长老!”

    何长老凶巴巴道:“嚷嚷什么,还想找抽是吧。”

    林木根本不在意。

    何长老身子骨硬朗的时候,喜欢四处行医,而且极其偏爱穷乡僻壤之地,因为这类地方很难找出个郎中,大多数百姓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哪有什么闲钱看病吃药,多的是疾病缠身的人。何长老就会在村口或路边支摊行医,并且分文不取。正因为积了这些大德行了大善,所以他在太行道混了个长老,可以横着走的那种,很是德高望重,他若是不顺意,连掌教都要看他脸色,打林木一顿算什么。

    林木是绝不可能记仇的。

    “她出现了!”林木说着,风也似的卷过去,将正往脚上套靴子的何长老往房间拉。

    “臭小子别拽!”

    “快点啊长老,她可能出现不了一会儿,你赶紧给她把个脉看看。”

    何长老根本挣不开这小子:“胡闹!我救的是人,那什么妖魔鬼怪的,已经超过了。”

    林木根本不听,生拉硬拽地将何长老拽到榻边:“白冤现在就是人,你快给她诊治。”

    “什么玩意儿就是人,你不如去街市上找个伞匠……”

    周雅人真诚恳求:“还请长老搭救。”

    何长老被赶鸭子上架,实在拗过不过他俩,只好坐到榻前,伸手搭上白冤腕脉。

    何长老号了会儿脉,嘶了一声:“别说……”

    林木伸长脖子:“怎么?”

    何长老垂着眼感受片刻:“她还真的有脉,挺有人样啊。”

    周雅人:“……”

    林木:“……”

    何长老拖着长调“嗯——”一声,引得林木忍不住追问。别看长老平日里是个暴躁老头,一到瞧病的时候,性子慢得能把旁人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老夫诊不出个别的问题来,无非就是太过虚弱。”

    周雅人:“虚弱?”

    何长老颔首:“嗯。”

    林木难以置信:“只是虚弱?怎么可能呢!”

    何长老吊起眼皮:“不然你来瞧。”

    “不是长老,白冤之前受了很重的伤……”

    何长老诊完脉,别的说不出来:“就是虚得不能再虚了。”

    “所以怎么办?”林木问,“开个补药还是怎么治?”

    何长老板着脸问:“补什么?”

    林木反问:“补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可是大医!”

    何长老把手拢进袖中:“她这种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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