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还: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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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然我早就扯根绳子挂他门前上吊了!”

    未等周雅人宽慰这小孩儿几句,何长老就立在了门前:“就你这个猪脑子,蠢笨如斯,还想当我弟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林木忍无可忍:“谁想当你弟子,我就是吊死也不会拜你为师!”

    “哼,就你这种资质平庸的蠢东西,比我徒儿差得简直不是一星半点,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浑水摸鱼入的太行。”

    居然说他资质平庸,浑水摸鱼,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木眼睛都气红了:“就你那个虚头滑脑的徒弟,能干啥的,成天只知道油嘴滑舌,拍你马屁!那就是个马屁精!我要是浑水摸鱼入的道,那他就是溜须拍马入的门!”

    “好你个狂悖无礼的小兔崽子!目无尊长,大逆不道,简直反了你了!老夫今日非得好好管教管教你!”何长老抬脚脱靴,拿着鞋底子就冲进来抽人。

    林木瞠目色变,腾地蹦起三丈高:“长老!君子动口不动手!”

    何长老给他撵得满屋乱窜,鞋底子差点拍在小兔崽子身上:“我让你没大没小,让你没大没小。”

    林木东躲西闪间在榻上滚了一遭,鞋底子便从周雅人面前招呼过去,得亏何长老抽人的功夫已至炉火纯青、收放自如的地步,没有殃及无辜,只追着林木招呼。

    “啊!长老别打,啊,长老我错了!”林木挨了好几下鞋底子,从何长老腋窝底下钻过去,连滚带爬逃出门。

    身为太行道最倔老头之首,不打得这臭小子屁股开花他誓不罢休,敢贬损他最得意的爱徒,就是触怒他逆鳞。

    “啊!我错了长老,屈师兄不是马屁精,屈师兄是能说会道,巧舌如簧。”

    “好的坏的都由你说,我看你就是讨打!”何长老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周雅人起初还有些担忧,奈何他这副模样实在插不上手,听着听着,倒被这一老一少逗得想笑。

    周雅人下意识触到身边的报死伞,与之建立的共感早就已经断开了,他不知道白冤究竟是何状态,所以犹豫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出于担忧划破了指尖。

    共感一经相连,周雅人原本漆黑的眼前立刻浮现出画面。

    这里暗无天日,周围镇着七尊狱神法相。

    皋陶造狱,此地正是他曾亲自造访过的,囚困白冤千年的太阴/道体。

    一根根铁锁刻着密密匝匝的古老铭文,像一道道叠加的禁锢,绑缚住白冤的手脚和身体。

    而每一道枷锁的另一端,都牢牢拴着一个死囚。

    他们死状各异,有的被斩首,脖子上的血洞碗口那么大,鲜血淌满其胸口,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堆积如山,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分不清谁是谁的头;有的皮开肉绽,浑身都是刑虐之后的鞭伤;有的被剜去双目,割去鼻子,或拔了舌头;有的挑断手脚,断手断足;有的胸口印着烙铁的疤;有的凌迟处死的人,浑身上下不剩一块肉,只裸露出一具被千刀万剐后的骨架子……

    一眼望去,惨死者数不胜数,就像乱葬岗,万人坑,所见尽是遭受极刑而支离破碎的尸身。

    千年之间,白冤与它们共存在此,因而她有长达千年的记忆都在这座道法刑狱之中,日日夜夜,月月年年,都与冤魂相伴。

    她挣不开枷锁,冲不破刑狱,只能岁岁年年背负着一重又一重沉冤,永无止境。

    而今回首再望,周雅人只余满心难过和自责。

    白冤何故遭受这些呢?

    她孤寂吗?

    痛苦吗?

    无望吗?

    怨恨过吗?

    怨恨过方仙道,也怨恨过阿昭苏吗?

    还有那个让你不省心的贺砚,乃至于闯进来对你动过杀心的周雅人。

    白冤自忖,她不是以民意为旨,以善信为先的圣人,当然也会生出怨恨憎恶。她怨天,也尤人,只是怨过尤过便罢了,总不能真就走火入魔。

    这世间,本心难守,理智难存,即便时过境迁,她仍记得自己因何而来,因何而在。

    直到这一刻周雅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呢?为什么白冤会被冤魂束缚?

    白冤来历始终成谜。

    而他的介入和心境会直接影响报死伞中的记忆,封存的记忆会受他的疑问开始回溯。

    只要建立起共感,周雅人便能轻易探寻。

    且见眼前画面陡地一转。

    此地山河相逼,绝壁森然,仅一线之途。而险窄峡谷间,一名素衣麻履的老人乘青牛西行,铁蹄达达而过,弯翘的牛角几度擦碰两侧崖壁,斜阳将一人一牛的影子投射在岩壁之上。

    山风穿峡,吹拂老人霜发素衣,他闭着双目,倒挟一柄黑伞,身形随着青牛蹒跚的步伐左摇右晃。

    周雅人怔怔望着这一幕场景,整个人呆若木鸡。

    老人,青牛,西行,顷刻便让他想到老子西行。

    而老子倒挟的那柄黑伞,正同报死伞如出一辙。

    原来是道祖老子。

    老子之时,春秋末期,诸侯国无视周礼,僭越称王,长期征伐不止,又有楚庄王“问鼎中原”,周天子成了止于名义上的天下共主。

    《史记》有载:“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

    可见权力更迭血腥无序,民生疾苦,是为乱世。

    曾任东周守藏室之史的老子目睹“大道废”,知周王室衰微,气数已尽,故而辞官西去。

    老人乘青牛穿越高山绝谷,涉渡涧河,行于绝岸壁立的狭道,便见险峻如函的深谷中一道关隘,名曰函谷关。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是西去长安,东达洛阳的咽喉。

    老子西行,便自函谷出关。

    据说,懂望气之术的关令尹喜,当日在城楼上见紫气东来,忙令关吏清扫街道,恭迎圣人至。

    不多时,果然见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倒骑青牛向关门而来,关令尹喜忙上前拜见,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

    于是老子著述道德五千言,成为道家学派开山巨著,千百年来,无数道教人士都会到函谷关朝圣祭祖。

    然而周雅人此刻在报死伞中所见,那青石垒砌的关楼之上,老子交予关令尹喜的不止五千言道德经书,还有那柄他随身携带的黑伞。

    老子挟伞而立,迎着扑面而至的清风,须发飘动时,他微微眯起眼,慎而重之地将黑伞交付于尹喜,好似窥得天机,低声道:“南风不竞。”

    关令尹喜躬身俯首,以双手托举之势,慎而重之地接过那把伞。

    这显然是一种交托。

    周雅人当然明白老子此言之意:南风不竞,多死声。

    老子生于春秋战国,周朝式微,诸侯争霸,到处都是动乱和征伐,残酷血腥的场面不亚于蒲州之战。

    而这柄黑伞,也随圣人走过乱世,侵染过腥风和血雨。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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