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1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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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切实实的军中功绩作为支撑,也是因此,三省官员才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同林寓娘一样,大战告捷,能入长安接受封赏的也都是功臣之流,林寓娘要为军中旧友送别,一时无暇旁顾也是应当,更巧合的是,送别军中旧友这事对于林寓娘来说并非完全的托词,而是确有其事,日后若是再有什么人要拿这事来为难她,她也有可以应对的依凭。

    余氏夫妻入太医署任职,吴顺也受封云麾将军,且她原本就是长安人士,他们都能够留在长安,但赵石领过医籍之后,却要回返幽州去了。

    为着给他送别,阔别多年,她再次来到了长安城东的春明门。

    高大轩阔的城墙坚不可摧,几乎能够将天穹也分割开,城墙前的水渠仍旧流水淙淙,一切正同当年林寓娘离开时一样。

    “长安城里好富贵,就连这城墙砖石,敲击起来也有金石之声,怪不得旁人都说这里寸土寸金。”赵石用纸伞的竹柄敲一敲青砖,回头朝他们一笑,“再往前就要出城了,日后有缘再见。”

    长安城地价太贵,客店住不了太久,是以盘桓不过数日,中秋一过就要离京了。

    得知林寓娘被封为县主,赵石眼睛亮了亮,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嗫喏一阵却又没说,终究是招一招手,随着东行的车队离开了。

    进了一趟军营,去了一回高句丽,生死线上走过几遭,反倒是到了这长安城,赵石才算是头回见识到了天地之广阔,就连人也变得沉稳了不少。

    他走得潇洒,干干脆脆利利落落,反倒是林寓娘有些怅然。

    若不是赵石阻挠,当日在范阳县,她或许就已经顺利南下江城离开了吧?若不是因为他的强烈“引荐”,那日嬴铣受伤,她或许也不会贸然出手。

    若是没有经历这些事,那日她被嬴铣指派吴顺送回大秦时,又是否会有勇气违抗他的命令,重返军营?

    甚至立下功绩,回到长安,被封为平陆县主。

    人生于世,会有什么样的经历,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实在是难说的很,当日赵石一举一动或是有心或是无意,多多少少都给她制造了麻烦,而当时的林寓娘,也不是没有怨怪过他。

    只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眼下一人留在长安,一人回幽州去,作别之后不知此生能否再见,一切恩怨终究是一笑了之。

    只是作别而已。

    林寓娘的确是有正事,再加上她骤然被封县主,俗务诸事繁多,一时顾不上回帖也是正常,席间曾经给她递过帖子,帖子却石沉大海没有回音的贵妇人们,看在她的确立有功绩的份上,倒也不好再拿这事为难她。

    裴二僵着脸饮了杯菊花酒,勉强将满腹邪火压下去,林寓娘笑了笑,又朝方才出言替她解围那人看过去。

    她在长安停留的时日并不多,认识的高门贵女更是屈指可数,正好奇究竟是谁会替她说话,一看之下却是怔愣。

    竟是江婉。

    她与裴二只有一面之缘,会认不出来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她没能认出江婉,则是因为对方的变化实在太大。

    还记得当年她离开长安时,江婉才刚行过及笄礼,十来岁的小姑娘,活泼又明媚,热烈的笑容下藏着数不尽的讥诮与天真恶意。

    流觞亭里的一场诗会,她不懂作诗也不通礼仪,被误会成盗贼窃匪也无从辩驳,只能涨红着脸落荒而逃。那时的孟柔,面对着郑瑛、江婉这些自小在锦绣堆中长成的贵族女子,就连嫉妒也没有道理,唯有自惭形秽而已,就连那场诗会背后潜藏着的恶意,也是多年之后不断反刍,才能够幡然醒悟。

    她们从没将她当成过家人,请她赴宴也只是以她取乐而已。

    如今再见到江婉,明媚张扬的小娘子已经挽起发髻,穿着重工深衣,成了一位宝相庄严的贵妇人,衣料颜色着重暗,衣样也是老气横秋,满是福寿纹路,头上金玉琉璃发簪几重重,却根本掩盖不住她眉目之中的疲累颜色。

    林寓娘早前曾听嬴铣提过一嘴,她离开长安城时,江府中所举办的正是江婉的婚仪。

    江婉面色和煦,有意示好,见林寓娘接了自己的话头更是面露喜色,她热切地看向林寓娘,似乎又找回了当日在江府时的几分风姿,看着林寓娘的神情,分明也是认出了她,可随即林寓娘却只是朝她点了点头,便挪开了视线。

    江婉一怔,忽而想起来,眼前这人已经不是孟柔了。

    已经不再是当日初到江府,旁人给她两份好脸色,便高兴地忘乎所以的那个庶人了。

    提到军营里头的事,也有人生出些许好奇:“从前只以为军营里头都是些打仗的壮汉,若不是县主娘子,妾都不知道原来军中也有医工,还有女医工。”

    “原来女子也可同父兄一般建功立业。”

    也有人缠着林寓娘问她在军中的见闻:“听说高句丽人风俗与汉人一般无二,他们可也是同中原人一般写汉字,说汉话?他们的军队,可也同秦军一般骁勇?”

    打仗都是男人的

    事,女人们只管在家相夫教子,躺在父兄、丈夫的功绩上好好度日也就是了,何况席间有许多妇人,她们的父兄与丈夫都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也并不会如同嬴铣、长孙乾达一般征战沙场。

    于是东征高句丽一战打了这样久,对于安居于长安城里头的高门贵女们来说,也只是一场遥远的战争,可以说道的也只有战报上的三言两语,和因为战争受到影响的新旧衣料,至于战争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战争里头的人究竟经历过什么,却是一无所知。

    就算心里当真好奇,拿着这个由头去问家中男人,得到的也只会是一句,打仗都是男人的事。

    仿佛多问几句都是僭越。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去过战场的女子坐在宴席上,妇人们就算面上不显,心里也十分好奇,忍不住就开口问了出来,排山倒海一连串的问话险些淹没了林寓娘。

    林寓娘有些支应不住,下意识看向上首的长孙镜。

    众人这才想起,长孙乾达因为战事不利而称病在家的事。

    可既然请了林寓娘赴宴,高句丽一战便是怎么也绕不开的话题,长孙镜神色讳莫如深,见林寓娘看过来,反倒显露出几分温和豁达神情。

    “因为军功获封的女子,我们都是头一回见,在场之中,也只有平陆县主曾到过战场,还请林娘子不吝赐教,也让我等孤陋寡闻之人开一开眼界。”

    “是啊,往常问起这些,都无人肯同咱们说一说,打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打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寓娘嗅着清幽檀香,听着时不时从山林间传出的清脆鸟鸣,端坐在这云波台上,就连萧瑟的秋风也多了几分暖。

    世家大族的女子,就连上山打醮参拜三清,也是足不沾尘,志趣高雅,她们想要知道的,当真是真实的战争吗?

    就如同皇帝赐下县主名号,给予她高官厚禄,无尽荣华富贵,却根本不愿知道,她真正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林寓娘眨一眨眼,握在手中的并非是太极殿里清冽如血的葡萄酒,汤色清澈,入口清凉,是合乎时宜的菊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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