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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110-117(第12/29页)
以让嬴铣伤心彻骨。
林寓娘气愤难消,她恨得浑身都在发抖,愤怒到了顶点,她根本不想示弱,偏偏在玄都观里能够忍住的泪水此刻却如珠串一般掉下来,她用力喘着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去。
凭什么呢?高高在上的权贵便能对庶人呼来喝去,随意玩弄,需要的时候就索要,不需要的时候就能随意丢弃。人分三六九等,可权贵们是人,庶人也是人。
庶人们,也有温度,有心跳,会伤会痛会流血。
庶人不是不知痛苦只有麻木的物件。
却听嬴铣轻声道:“你已经不是庶人了。”
“那又如何?”
林寓娘的目光里盈满愤怒,她仇视着他,却又像是看着其他什么人,嬴铣承受不住这目光,匆匆别开眼。
沉默好一会儿,嬴铣道:“你随我去一个地方吧。”
……
公廨才刚迁出去,嬴铣事务繁忙,通常下值之后便直接留在了公廨那头,只偶尔才能抽空回公府,今日难得回来得早,林寓娘也在,松烟便打发厨司做些精美的席面,打算多摆几道菜。
可两位主家先后脚回了公府,停留没多久,旋即又套了马车出门去了。
才刚过午后,一路上阳光正炽烈,嬴铣拉着林寓娘坐在马车上,力道虽不大,但钳制的意味却十分浓厚。林寓娘正生着气,原本不想跟来,但赢铣说与楚鹤有关,她也只得跟着来了。
分明是嬴铣提出来的,但看见林寓娘点头答应,他的脸色反倒更加难看几分。
马车停在一处佛寺山门前,只见黄墙红瓦,绿荫森森,林寓娘跳下车辕,怀里仍旧紧紧抱着那座神主位,而她才刚下车,另一只手便又被嬴铣紧紧握住。
林寓娘皱眉挣了挣:“你放开我。”
在车上便紧紧抓着她,好似生怕她跳车跑了,就这么拽了一路,便是林寓娘也觉得手脚僵硬,何况佛寺方外之地,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赢铣却充耳不闻,拉着她往山寺里头走。
佛寺山门上有牌匾,此地名为无漏寺,再往里便有知客僧出来相迎。
“阿弥陀佛,施主一路远来辛苦。”
僧人朝二人行礼,林寓娘想要双手合十,一手抱着神主位,另一只手又被拉着,挣一挣挣脱不开,只得忍耐着脾气欠身回礼,赢铣倒是十分泰然,只点个头就算了事。
僧人行过礼,看着赢铣同林寓娘拉拉扯扯的模样,什么也没说,转身带着两人穿过连廊,绕过大雄宝殿,往更深处走,连廊遮蔽了午后的日光,沿途所见,有僧人持帚洒扫,也有僧人持卷在树下打坐修行,见他二人经过只是合十行礼,随即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比起早前去过的玄都观,这一处寺庙占地虽然也十分宽广,但僧众少了许多,景致也无甚特别,不过是几座殿宇,几尊香炉而已,虽然时时有僧人洒扫,但台阶上仍然留有青苔痕迹。
嬴铣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说着是与楚鹤有关,可林寓娘从来也没听楚鹤提过什么无漏寺。
此间寺庙少有香客,但看嬴铣的模样却像是熟门熟路,也没见他吩咐什么,知客僧便将他二人引至一间略显简朴的禅房前。
明明已经到了房门前,但僧人却没有进去,只是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朝他二人一礼过后便离开了。
林寓娘见人走远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这里同……同他又有什么干系?”
她毕竟还是记着嬴铣的吩咐,方才在车上时,便将神主位上写着字的一面朝向怀里,紧紧抱着,没让旁人看见上头楚鹤的名讳。但在赢铣看来,她抱得越紧,便显得越是珍视。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赢铣推开门,牵着林寓娘跨过门槛走进去,禅房门上落着锁,内里却点着一圈又一圈的灯烛,佛寺内的禅房自然供有佛像,林寓娘自从学习医术之后,便对怪力乱神一类敬而远之,但既然进了佛寺,仍旧保持着尊重的心态朝佛像行了礼。
佛像左右摆了两张供台,上头放着好几层牌位,都刻有主人姓名,绕到佛像背后也有一张供桌,上头一样摆着十来个牌位,但正中的两个牌位上,一个只写了生卒年月,另一个则是完全空白,光秃秃的什么也没写,而空白牌位的另一边,则是……
洪氏女之位。
是洪宝儿的牌位。
牌位后头放着一尊陶坛,林寓娘想起松烟同她说过的,应当就是洪宝儿的骨灰了。
禅房日日有人照管添灯烛,日夜不缺香火供奉,林寓娘看了看洪宝儿的牌位,复又将目光转向那两座没写名字的牌位。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是……”
“你老师犯下滔天大罪,则当凌迟,如此罪人,死后不可收敛,不能立碑,尸骨弃于荒野。”嬴铣眉目平静,他对楚鹤没有一点好感,能够替他立下牌位已经是大发善心,此刻更不可能抬手替他上香。
他紧紧握着林寓娘的手臂,昂首挺胸地站在那块只写了生卒年月,就连超度祭祀都算违逆犯上的神位面前,神气十足,似是耀武扬威。
一个死人,便是从棺材堆里爬出来也成不了气候,何况他根本无从收殓。
可嬴铣的神情中,却隐隐存着不甘与愤怒。
受凌迟极刑的罪犯,便是死了也要扬尸弃骨不得死后安宁,为这样一个罪人立下神主牌位,自然不能留下姓名,就连写下生卒年月,被人发现了,也是一条谋逆大罪。
林寓娘万万没有想到,嬴铣分明知道轻重,也数次提醒她不允许她提及楚鹤,私底下却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安置了楚鹤无处可依的亡魂。
与乌檀木底,大漆描金的牌位相比,手中这块神主牌位,只能算得上是简陋。
嬴铣没有看她,对她手里的神主白木皮更是连一个眼神也欠奉,只是僵着脸道:“你手上的东西刻有罪人姓名,若被发现,便是株连。他已经在这里有了牌位,你……也可安心了。”
林寓娘知道轻重,点点头,借着旁边的火盆点燃了手中的白木皮,楚鹤的姓名便在神佛眼皮子底下化作烟尘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一个刻有生卒年月的牌位。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多谢你。”林寓娘低声道,“还有,对不起。”
是她误会了他,方才在徐国公府,她还为着楚鹤同他争吵。
嬴铣却深吸一口气:“不必你道谢。你同他是什么干系,需要你来道谢?那封放妻书是他亲笔写下,完全处于自愿,并非是我逼迫。你若还有疑惑,回去之后自可比对真伪。”
想到林寓娘的确
能够辨识楚鹤的字迹,甚至乎,她的一笔一划都是楚鹤亲手教的,赢铣的脸色又僵硬了几分。
既然事情有了结果,林寓娘也没再坚持着同嬴铣怄气。
“他是我的老师,我同他只有师徒之谊,没有其他。当日之所以会写下婚书,只是为了行走便宜。”林寓娘解释,“老师心中另有其人,对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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