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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90-100(第19/27页)
书,为什么不还给我?”
这算什么?
还给她一枚银花钱,手中却扣着两封婚书,说着是下了黄泉也不再相见,却偏偏要藕断丝连。
“这……”松烟面露难色,赢铣收走婚书之后便再没有什么交代,若非林寓娘提及,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茬子事。
但看着林寓娘如此激愤,松烟反倒替赢铣生出些不忿。
“大将军有什么打算,属下不敢妄言,只是林娘子扪心自问,自打重逢以来,大将军可曾做过任何对林娘子不利之事?”
相反,不论是当初将她困在绛帐里,还是现下多番安排送她离开,没有哪一样不是为她着想。
左右过两日就要将人送回营州,松烟索性冒着得罪她将话说明白。
“当日不肯送您离开,是因为外头不太平,如今要送您离开,只怕也是因为他身侧比之盖州、营州,更加危险。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娘子打算,娘子又何必如此忌惮,将他视为洪水猛兽。至于婚书……”松烟叹了一口气,“人都走了,留下两封婚书又能怎样,官府难道还能为着这婚书发布海捕文书,捉拿娘子归案吗?
“他想尽办法,要平平安安地将您送回去,只留下两封不作数的婚书。究竟是为了什么,娘子心里当真不清楚吗?”
……
外头兵荒马乱,民居之内却像个世外桃源,树叶参差交错铺下一片绿荫,微风携熏香穿堂而过,仆婢们秩序俨然,打起卷帘,洒扫干净,请二人过花厅用饭。这时节,连赢铣的案上也摆不齐一桌席面,松烟却硬生生地给她们搜罗来了炙羊肉、蒸饼、鱼鲊、马酒,还有几盘解暑热的凉菜。
吴顺有军令在身,即便是夜间休息时也穿着轻甲,此时自然也不例外,她样貌秀丽,大马金刀,看着十分古怪,用席时的礼仪却很庄重,林寓娘起先没发觉,入席后听见鳞甲轻响,才发觉吴顺迟了她一步才落座。
席上摆满饭菜,吴顺没动筷子,挥退侍宴仆从,只拎着壶马奶酒自斟自饮。
好一会儿,冷不丁开口:“怎么,没见过女人喝酒?”
林寓娘偷看被发现,倒也不慌张,只道:“喝酒的女人见得不少,穿盔甲的却是头回见。”
吴顺挑眉瞅她一眼,晒然轻笑,什么也没说,只继续喝酒。
或许是暑热渐重,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林寓娘戳了戳碗里烂成一团的羊肉与鱼鲊,也没了胃口,干脆将筷子一推。
“吴娘子是因为什么参军?”
从前在并州时,林寓娘也算是个军户,可从未听说过有女子从军,在军营里住了这么多日,除了吴顺以外,也没见过别的着盔甲的女子。
原本只是随意起个话头,吴顺的神色却显得冷淡。
“若坐在这里的是我兄长,林娘子可还会有此问?”
“何出此言?”
“若我是个男子,置办马匹盔甲从军,人人都会说我有志向,忠君报国。但换成是女子,似乎就非得有什么石破天惊的理由才会做个军士。”吴顺又笑起来,只是这回笑容中多了些嘲弄,“我兄长从军多年,从没有人会问他为何要从军。”
林寓娘反应过来,也不由自嘲地摇摇头。
当初她跟随楚鹤学医时,不也是如此么?楚鹤行医时,病人只会关心自己的病况如何,能否医治,该如何医治,然后便是诊金如何,药钱怎么算,吃几日的药才能好。
换做是她上手,病人便会凭空生出许多疑心,看她用针要多问两句,看她开方也要量度许久,再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非得让楚鹤担保不可。
等到病愈时,面上虽感谢,言辞中却仍有疑惑。
问她为何不再嫁,问她为何要从医。
“是我失言。”林寓娘道,“还请吴娘子莫怪。”
她道了歉,吴顺反倒有些惊讶,连神情都收敛许多。
“我家是寒门,家里大人去得早,叔伯如同豺狼虎豹,逼得我们兄妹俩只能相依为命。我阿兄从军,既是为着搏一条生路,也是为了我。”
家中已经失怙失恃,长兄若是不能再立起来,吴顺还能有什么好前程。
“但是兄长在阵前拼杀,我怎么能安居长安,做一个万事不知的金贵娘子,只等着摽梅之年嫁作他人妇?我也想……”
也想为兄长做些事。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披坚执锐,论功行赏,旁人只知道吴丰屡立战功,年纪轻轻就已是徐国公麾下大将,吴顺却总为他身上的伤疤日夜难寐。
兄长出生入死拼来的官位、财禄,她怎么能安心坐享其成?
她也想不惜性命,替兄长搏得一个好前程。
吴顺晃一晃盏中蒸酒,盯着倒影中的自己:“……只可惜到头来,还是成了逃兵。”
“逃兵?”林寓娘问。
吴顺没再回答,只仰头一饮而尽。军令如山,她只能遵守,赢铣让她护送林寓娘回营州,就算再不满,也必须听令行事,不然算什么军士?
可是大战在即,临阵脱逃,不就是逃兵么。
吴顺一盏接着一盏喝闷酒,林寓娘摸索着藏在腰间的银花钱,一时无话。
直到那一缸酒都要饮尽了,林寓娘突然开口。
“若是不去营州,如何?”
吴顺动作一顿,醉眼朦胧地朝她投来个疑惑的眼神。
“不去营州,林娘子想要去哪?”
林寓娘捏紧了手中的那枚银花钱,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吉钱上的花样印在指腹上,浑身血液都在快速涌动。
她又要犯傻了,林寓娘脑海中的一部分自己清醒地评判。盖州,辽东,此间事原本与她毫无干系,她莫名被牵扯进来,莫名被人拉到辽水以东,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旁观甚至参与了一场她不明白的战争,如今好不容易能够离开,她一直想离开。
离开的理由有许多,兵戈扰攘,命若悬丝,可是……战争还没有结束。
她想起赢铣胸口上的利箭,想起银针穿过皮肉时的声音,想起军中医舍里头的那些血腥气,想起那些亟待帮助的伤兵。
除了怜惜、同情、责任以外,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催促着她,引诱着她。
还有赢铣扣下的那两封婚书,若是不拿回来,若是他……她岂不是要记着他一辈子?
或许这就是赢铣的打算。
“若是不去营州,转道回辽东,”林寓娘攥紧了掌心,“还算不算逃兵?”
吴顺眼中醉意渐渐散去,她坐正了身体,仔仔细细地看着林寓娘。
……
既然决定了要返程,那么事不宜迟,次日一早,吴顺便出门筹备去了,林寓娘在屋里待了一时半刻,也是坐不住,找松烟要了好些艾草、纱布、伤药。
“娘子要这些做什么?”
林寓娘镇定自若:“只是好奇高句丽的药材同中原有什么不同。”
松烟不大明白,但伤员马上就要返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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