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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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没谁会知道,也没谁会在意。

    孟柔垂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竟就这样囫囵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听见有人在喊她。可谁会喊她?江五养好了伤,已经应召去了军府归营,下次回家大概是在两三个月之后吧,停留没几日又要走。阿娘同阿弟倒是来得勤,可来来回回说的都是那些话,倒还不如不来。

    孟柔没睁眼,渐渐地,那声音便不叫她了,就连外头细碎的响动也消失了。她睡得不安稳,就连梦境也乱七八糟,一会儿梦见阿娘扯着她往出走,一会儿梦见阿弟把断指的手掌举到眼前,伤口裂开,鲜红的血肉涌出来,眼前血色越发浓,那伤口越裂越大,最后竟然将她吞了进去——

    “阿孟,阿孟?”

    孟柔猛地睁开眼,粗喘两口气侧过头,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本该在军营的江五。

    “你——”孟柔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你说呢?”

    江五的目光有些严厉,拾起滚落的被褥,好好地将孟柔包裹起来。

    孟柔这才发现,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被褥换过了,窗外坏了的院墙已经被修整好,雨停了,天也放晴了。

    再看江五,他身上的铠甲还没卸下,头盔就搁在木桌上,系带垂坠下来,上头沾着灰。

    江五就这么看着她左顾右盼,又高兴又不敢高兴的模样,叹一口气。

    “徐老丈远房侄儿的朋友与我同队,说安宁县暴雨,把家里院墙都给冲倒了,徐老丈叫你到他家里去一起住你不愿意,让你回娘家去,你也不愿意,怕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这才辗转托人叫我回来。”江五摸了摸她的额发,湿着衣裳吹着风,过了这一夜,幸而没发烧,“傻姑娘,旁人都知道托人去寻我,你倒只知一个人硬撑。”

    “我只是……”不敢。

    不敢去找,怕自己不懂事,怕自己是个包袱。或许在江五披甲归营的时候她便知道,或许在扶着江五头一回站起来,或许在他第一次用粗劣的纸墨就能换来一堆又一堆铜板的时候她就知道。

    或许早在当日“嫁”给江五的时候她便知道,江五,并不属于安宁县。他拼尽全力站起来,本就是要走出去的。

    可真到了那个时候,孟柔却要困守在原地。

    孟柔张了张嘴,先落地的却是眼眶中的泪水,朦胧中,她好似看见江五愕然又惊惶的神情,她扑过去抱住他。

    可是怎么办呢?人总是要走的。朝廷下令要北击东突厥,征令一发,所有军户都得奉命归营。就算江五不想走,他也是要走的。

    何况孟柔分明知道的,江五伤愈后在她面前穿上盔甲时,那双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辉。

    她看见过那里头的光。

    征发在即,江五颇费了一番功夫才能请假回家探亲,停留不过两日就要走。这两日他也没闲着,重立起院墙,修补好屋顶,新换了碗盏和被褥,填满了面缸,还给孟柔扯了块布做新衣裳,又趁她不注意,把预支的军饷也给塞进她枕头里。

    直到不得不分别的时候,江五一手牵着马,另一手紧紧握着孟柔的手,仍是不舍得松开。

    深秋又逢雨,寅时刚过,风冷得几乎能刺入骨头缝里去,送到此处已是不能再送,江五拢紧孟柔衣襟,隔着被柳絮塞得满满当当的衣裳,抱了抱他的妻子。

    “太冷了,回吧。”

    孟柔又有些想哭了,憋得鼻尖都通红,埋身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看着你走。”

    自然也是舍不得。

    江五也舍不得,朝廷的打算他多少心里有数,大秦为了解决困扰几身上百年的这位北方强敌,早在立朝初期便用了许多办法,内部分化,远交近攻,终于等来最后这一场仗。此去北境尚不知结果如何,只怕总要拖延一些时间。

    “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知道吗?”

    “嗯。”

    江五揉了揉孟柔的脸,粗粝指节抚过她眉眼,一遍又一遍,终于还是狠下心,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孟柔只身站在原地,身上热度还没散,人已经远了,她冷得打了个寒颤。

    旋即听见一阵马蹄急响,周围满地的枯枝烂叶,长久的雨水天气使得到处都泛着股带着霉的泥腥味儿,穿着盔甲的江五像团带着柔雾的光,折身朝她而来。

    “阿孟,你等着我!”青年爽朗的声音压过了一切冷风凄雨,“用军功给你换支最漂亮的簪子。”

    “嗯!”

    孟柔尽力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脸,不敢眨眼似的,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刻印在脑海中,非得如此,才能在以后一日复一日的孤独与无助里支撑过去。

    “你也要小心啊。”

    这时候才敢泄露哭腔,擦去模糊眼前的泪珠。

    飞扬的身影再度走远,光亮与温暖也一瞬间都消失殆尽了,天仍没亮,只有月光能照亮她回去的路。

    她一步一回头。

    ……

    脆响声打断了林寓娘的思绪,水开了,咕嘟冒气的水泡顶开了药盖,她连忙扯了扯灶下干柴,将火焰压下去。

    遇见旧人,总是难免想起旧事,取箭那日胡医工给灌下许多麻沸散,再加上大量失血,赢铣昏昏沉沉地睡了整整三天。

    他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的时候,总会让她想起当年事。

    当年……赢铣离开她后,去的就是这样的地方。

    林寓娘顶了顶眉心,火小了,她就扇旺些,火太大了,她就又扯一扯灶里的柴,她煎过千百回的药,早知道该如何控制这火候,她就这样在刀光剑影、震天喊杀声中煎一碗药。

    战事并没有因为赢铣的重伤而结束,甚至没有暂停——林寓娘这两日从亲兵和将领们的谈话中才得知,他们驻扎此地不过两个时辰,军队就遭遇了第一次敌袭。

    高句丽虽然送回秦使,但一直心怀不安,得知皇帝发布讨伐檄文,集结兵马,连忙派来使者求和,可大秦皇帝不但没有接受求和的贿赂,还扣下高句丽国使,交由大理寺问罪。

    而与此同时,赢铣率领的军队东出营州,大摇大摆地来到辽水之畔安营扎寨,明摆着是要渡河,辽水上游狭窄湍急,不易行军,他们就停驻在平缓宽阔的下游扎营设桥,只是对岸便是高句丽的怀远城,秦军的一举一动,根本就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怀远镇守军自然有所响应。

    战事早就开始,从未结束。但林寓娘坐在赢铣的绛帐里头被护在后方,竟连一丝血腥气都没闻见。

    药煎好了,还需等放凉了再用竹管给赢铣灌下去,林寓娘滤出热腾腾的药汁,收拾好药罐,检查了一下赢铣左肩伤处,愈合得虽然缓慢些,但好在没化脓也没有发热的迹象。

    林寓娘想了想,又探身去摸他膝盖处,果然是一片冰凉,如今他全身气血都用在愈合躯干上的伤,难免有些不足,但这时候也没法用针药引导,林寓娘只得用被褥仔细将他双腿裹好,以免旧伤复发。

    “林……林娘子!您快来看看,宋参军他……”

    国字脸的将领说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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