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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80-90(第10/26页)
江铣惊愕地抬起头,不单是他,就连身旁的内官,垂帘后的史官和翰林待诏也是一惊,但短暂的惊愕过后,史官书记不停,待诏匆匆落笔,墨痕尚未干透,内官便捧着诏书小跑着往都堂赶去,要在下衙之前让吏部处理了。
“朝廷还指望你领兵,总不好叫你白衣效力,况且孟氏一案,错不在你。”皇帝冷笑,“朕这些年确实太宽和了,放纵得他们在朕眼皮子底下都敢颠倒黑白,陷害忠良。”
朝堂上政见不合时常事,武将火气重,文臣习六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朝会之上逞凶斗狠,撸起袖子就要打人的也不是没有。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臣子之间再如何倾轧,也不该僭越犯上。孟壮一个四肢不全的废人,能够来到麟游,能够穿过重重阻碍阑入御在所,这件事又能够捅破天听,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江铣能够看明白,皇帝又不是傻子,自然也都心知肚明。
孟壮的存在,最大用处就是让江铣同谋反扯上干系,让江铣的所有一切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人审视。孟壮没有刺杀的能力,阑入御在所,实则不会对皇帝的安全产生任何威胁,或许对于幕后之人而言,选择这样一枚棋子,或许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可他们将皇帝列入棋局,产生操控圣意的意图,已然逾越了为臣本分。
这是欺君。
转瞬之间,赐姓,封爵,江铣从一个出族离家的弃子,摇身一变竟成了一品国公,能与江恒平起平坐。上籍宗正,就算他被江氏除名也不必被罢官,这或许也是皇帝只赐赏他爵等而没有再封官的原因。
江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又听皇帝温声道:“高昌一战迫在眉睫,军情紧急,爱卿可要好好养伤啊。”
江铣浑身一震。
一瞬间,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科考时曾听同窗赞叹,说当今皇帝取士不拘嫡庶,论官不分世家与寒门;离京前朝堂上争论不休的广设太学之议,也不知结果如何了;还有今日,皇帝百般试探,试探的究竟是什么?
是他对孟柔究竟有几分真心,还是,确认他再无重回江府之意?
孟柔是无辜卷入了崔有期对江铣的算计,而今江铣,又何尝不是被迫卷入洪流旋涡之中。
江铣神情复杂,末了自嘲一笑。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臣,嬴铣,”他肃容俯身,以额加手,“谢陛下隆恩。”
第86章 第86章三年后
“幽州气候本就干燥,近日又越发炎热,难免略有暑气积弊。观脉象,夫人实则并无旁症,只是因天气变化而引发的一些不适罢了,饮食上再留意清淡些,不过分重荤腥,不过分油腻,也就无碍了。”
林寓娘把过平安脉,又示范着为刺史夫人按揉一遍穴道,待侍女轻手轻脚地接过手,她也就借用铜盆洗净双手擦干。
刺史夫人坐在高凳上,舒服得长出一口气,挑起半截眼皮瞧见林寓娘要走,连忙扯住她衣角。
“林娘子,我上次同你说的,那个……”
“刺史与夫人年岁正茂,伉俪相合,子嗣不过早晚而已,过于在意,长久郁结于心,反倒有害。”林寓娘一怔,随即了然道,“自然,夫人若是愿意,也可以使用方法从旁协助。在行房之事,夫人可以……”
刺史夫人年过三十,膝下无子,正是着急的时候,听见她前半句先是心绪一缓,可后头越听却越是面红耳赤,反倒是林寓娘一本正经,好像嘴里说的不是房中术,而是什么金科玉律,再正经不过。
此处是幽州刺史府邸,算算时日,林寓娘到幽州也已经有大半年了。
三年前,林寓娘回到江城之后,头一件事就是回沐春堂取出楚鹤留给她的医书。但沐春堂长久空置,无人照管,正屋房顶破了个大洞也没人修缮,林寓娘回来时正值雨季,雨水滴答滴答顺着断裂的房梁直直往下淌,屋里散发着阵阵霉臭,床榻早就被浸得朽烂,同黄土混在一起成了一片泥泞。
林寓娘心道不好,慌慌张张张用手帕捂住口鼻,捡了支木棍将面上泥泞挑开,果然从小坑中挖出一大个木箱子,只是泡在泥浆中太久了,上头的黄铜锁一碰就掉,楚鹤给她的那把钥匙,竟是毫无用武之地。幸而楚鹤做事还算细心,匣子里里外外都包着厚厚的油纸,油纸中间还塞了吸潮用的茶叶,虽然最外一层被浸烂了,就连茶叶也不可避免地受潮变了形,但最里头的书卷还是好好的。
整整三十卷急要方,这是楚鹤的心血,如今全都留给她了。
林寓娘南下江城时,心里头日日夜夜都惦记着这三十卷医书,可等书卷当真到手上,她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楚鹤受困与晋阳公主,沐春堂破败得不成样子,她孤身一人,过所上还落着一行不许她入赤畿的字样——她连安身立命都做不到,又何谈刻版印书。
她想起那日婚仪的事,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楚鹤买给她的金发簪,也不知是被老鼠叼去还是被谁捡去了,没能留下来。林寓娘坐在满室狼藉中发了一会儿怔,将医书原样包裹收好,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背着箱笼又出了门。
起先不拘做什么,帮工也好,帮厨也好,只要能给个地方暂住,能有口吃的,什么活她都能干。后来摸索着找到一家医堂,毛遂自荐要当医工,医堂掌柜倒是认得她,只是她未经考试,不曾入籍,实则算不上正经医工,往前在沐春堂时,楚鹤将她当做个正经医工让她开堂坐诊,这在其它人看来,根本就是荒诞不经。
医堂原就不缺人,掌柜的看在她能识辨草药的份上勉强收留她,也只肯让她做些洒扫、切药的活计,将她当药童一般使唤,工钱也只有旁人的一半,林寓娘一概忍耐下来。但她毕竟是楚鹤的徒弟,身上背着三十卷急要方,又从不藏私,一来二去的,医堂从上到下都对她有几分另眼相待,遇上女病人时,终于肯让她四诊做参考,到后来,也肯放手让她同其余医工一样出诊,只是仍不许她像其余医工一样开堂坐诊。
能够有一檐以避风雨,又能治病救人,不至于白费多年所学,这对于林寓娘来说,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结果。在江城的阵阵荷香中糊糊涂涂过了一二年,她原以为这辈子就要这样过完了,但半年前,掌柜的却突然找到她。
“幽州刺史尊堂受了腿上,经久不愈,刺史府上医工是我同年,知道我擅长外伤医治,所以举荐了我。”能入刺史府邸为府医,原本是再好不过的前途,掌柜的却面带隐忧,“堂中众人,唯有你潜心医术,可堪托付……我想着,要将这医堂暂时托付于你。”
林寓娘没立刻应下,只问道:“你去了,令堂怎么办?”
掌柜的眉心紧锁,神情中更添一层懊悔与苦恼。
掌柜的母亲年前得了一场重病,后来虽然治好了,却已经大伤元气,损及根本,老人家本就年事已高,被这样易损耗,眼看着就在这几个月了,这事医堂上下人人都知道。母亲沉疴深重,儿子却要在这时候不远千里去医治旁人的母亲,这多可笑。
可是刺史已经下帖,幽州路远,掌柜的同年不知他家中情形,本是好意举荐,若是不应,只怕连这位同年也会吃挂落,到时候刺史一封文书发往江城,另掌柜的再不能行医,就更是得不偿失了。
“
如果我没记错,林娘子也是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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