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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70-80(第7/14页)
就算当真清白又如何。
“圣人明鉴。微臣确实曾经盘桓于安宁县,也确实识得一个孟壮。只是我所识得的孟壮身患残疾,四体不勤,只怕没有那个胆量和本事行谋刺之举。刘拾遗所言,实在太过牵强。”他亦拱手躬身道,“刘拾遗未有实证,仅凭猜测就能当堂攀蔑微臣,所作所为,只怕也称不上‘恪尽职守’。诬告谋反,按律反坐,微臣清白天地可鉴,只是刘拾遗当堂指控,是否能承担起反坐之罪?”
谋反两个字架在眼前,江铣仍是镇定,刘静反倒有些结舌:“我方才说的是或许,怎么,怎么就成诬告了?”
“既是推测,就不该说得这样言之凿凿,无端引人误会。”江铣直直看着刘静,轻笑,“还是说,刘拾遗是笃定有人能将你的推测坐实
,所以才急着要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刘静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孟壮被拔了舌头,折断手指,令他怀械谋刺之人,分明是要让他再说不出话,写不出字,无法供述主使,若非军士怜悯他性命,若非县衙谨慎详查,此案根本是死无对证。孟壮一个乡野庶人,无才无能,谋刺也没有动机,唯一有动机的,只有与他牵系甚深的江铣……”刘静强撑着没有看任何人,而是朝皇帝顿首道,“江铣双亲在堂,卑幼在外私娶,越色通婚,牵涉谋反。再有两年前擅闯夜禁,骚扰城关,人人都知道是为了孟氏女。”
说完这一大段话,刘静前额贴地俯着身,深深喘息,高举朝板的双臂已然僵硬发抖,没有人应答,也没有人反驳,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
开弓没有回头箭,江铣说的不错,诬告反坐,若是不趁这个机会咬死江铣,日后死的就是他。
除非坐实罪行,哪怕一桩也成。
只要拖延住时间……
“江铣今日种种,实是早有预兆。《孝经》云: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江铣卑幼在外另立别宅自娶妻,忤逆父母,屡犯律例,自甘鄙落与恶逆之徒为伍,怙恶不悛。无孝无亲,无以为人也,何以言贤能?无贤无能,忝列朝廷,此为大乱之道。恳请陛下降旨,即刻将此人逐出朝廷,永不叙用!”
谋反案还没说清,三言两语又给添了不孝不亲、怙恶不悛的罪名。江铣简直要被他气笑,只将话头扯回正题。
“陛下明鉴。孟壮虽然残疾,但略识得几个字,军中仓曹吏空缺已久,令他暂时顶替,原是权宜之计。只是此人并不堪用,正职尚未到任,他便因贪渎事发入狱。微臣当年在并州曾受孟家照拂,恩义在前,不得不出钱为他赎刑,见他与寡母相依为命,度日艰难,又多施舍了些银子。赎刑之事合乎律法亦有旧例可循,并非臣有所偏私,此事之后,臣与孟壮亦再无会面,也无瓜葛。他一个残疾庶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麟游县,为何会怀械闯入御在所,又为何会与谋反扯上干系……”江铣端正形容朝皇帝一力,“臣也十分好奇。”
“大将军何必避重就轻?孟壮是你妻弟,你如何能脱得了干系,你……”
“避重就轻?听刘拾遗的意思,谋反要案竟是轻,某的婚丧嫁娶才是重。”江铣抬眸,“多得刘拾遗看重,只是此等重视,某万万不敢领受。”
“你……”刘静一下哑了火。
“谋反与不孝皆是十恶,只怕难言轻重。”长孙越缓缓道,“但不论孰轻孰重,最要紧的还是该查明真相。贼人阑入御在所,威胁陛下安危,罪无可恕。但若是不查明前因后果,难以杜绝此类事端。自然,早日查清真相,也好早日还大将军清白。”
说来说去还是要查案。
长孙越这番话听上去像是在为江铣说话,只是涉及谋反大案,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总得要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三司会审。长孙氏是先皇后亲族,长安世家均以其马首是瞻,长孙越掌权多年,门生故旧在朝的何止千万,查案的架势拉得越大,参与的人越多越咋,查出来的东西,就越会与案情本身无关。
只是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若是反驳,倒像是心怀不轨。
江铣眉心紧蹙:“秋收在即,朝中事务繁重,陛下……”
正想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至少把焦点转回离宫防卫,而不是什么哗众取宠的“谋反案”。皇帝却敲了敲桌案,堵住他的话。
“爱卿说的有理,既如此,就让三司详查吧。”
江铣的心重重落下去,刘静才刚要露出些许喜色,又听皇帝开口。
“谋反案该查,只是江家的婚丧嫁娶……”皇帝揉按着太阳穴,饶有兴致道,“这是江府家事,不知江卿怎么看?”
这句“江卿”,问的不是江铣。
而是一直躲在雕花立柱后头,假装不在场的江恒。
方才前头又是谋反又是谋刺地争来斗去,江恒站在人群中听着,简直是肝胆俱颤,后来说着说着说到江铣私德上头,又听得他怒气蹭蹭往上冒。
江铣是他的儿子,江恒平日随口骂两句就算了,要他刘静多管什么闲事。骂完刘静又去骂江铣,平日里是个闷葫芦,此时倒是知道该说话了,可除了阴阳怪气还是阴阳怪气,半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长个脑子不知是干什么吃的。
前头的人在较着劲,后头群臣们也没闲着,江铣为个房里人闹得满长安沸沸扬扬,众人当时只是看热闹,更细节的就不大清楚了。如今才知道,那女子不是什么“房里人”,而是正经的“妻”,一个外室。卑幼在外违逆尊长私娶妻,往小了说,杖责一百,往大了说,那可是违逆尊长。
不孝,可是十恶大罪。
只是孝与不孝哪有那样简单,虽说江铣为个房里人闹得满长安沸沸扬扬,闹得江府颜面尽失,可江恒就不信,满长安城里,难道只有江铣一个会顶嘴吗?
若是当真要丢官……凭什么只有他们江家人丢官!
皇帝突然点名,群臣抻脖子探脑袋都在找江恒,江恒只得用袖子遮着脸,磨磨蹭蹭走出队列。
“微臣在。”
“这是你的儿子,孝不孝顺,娶没娶妻,自然由你说了算。”皇帝笑道,“江铣是朝官,在廷议上受人弹劾,涉及的却是你家家事,还是该由你这个家主定夺。”
皇帝语带戏弄,话里话外却又分明是在给江恒递台阶,刘拾遗面带不甘:“陛下……”
江恒却觉得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
姓孟的那个女人当真是个麻烦,先前在家时就闹得家宅不宁,如今死了,却又冒出个弟弟来,阑入御在所又牵涉谋反,若当真倒霉将她纳入府中,不论是妻还是妾,只怕连全家都要祸害干净。
幸而那只是一个外室,是江铣养在外头的,进了府也没扶成妾,那就算不上江家人。
江恒左思右想,忌惮地盯着江铣好一会儿,叹气道:“江府上下忠君之心诚天地可鉴,小儿为报国数次拼杀沙场,从来不敢惜身,谋逆之说,实在过于牵强……”
“朕问的不是这个。”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刘拾遗说江铣卑幼在外忤逆尊长私娶妻,朕且问你,是否确有此事?”
江恒正要矢口否认,脑海中却突然回荡起江铣曾经说过的话。
那是在两三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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