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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40-50(第3/15页)
过,就连渡船也是她头回登乘。至于亲眷,她所剩的亲眷只有何氏同孟壮,他们或许回了安宁县,又或许就在长安附近随便找个地方便落脚了。若是要投奔,她离开长安之后便不会与楚鹤同路。
她原本就是随处可去,又无处可去的,说来还得多谢楚鹤,不但给了她过所,还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
可总这么待在楚鹤身边也不是道理。
长安城的人,说一句话能有八个意思,这些日子她也看出来了,楚鹤并不需要个随从服侍,带着她反倒像是带着个累赘。
或许他这样问起,就是在隐隐催促她该离开了吧。
孟柔绞着手指勉强笑笑,小声道:“等船停靠之后,我便离开吧。”
楚鹤皱起眉头:“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有亲眷住在那里?”
她是并州人,在南边哪来的什么亲眷。
孟柔低着头,束着手,仍是没答话,楚鹤回想刚才自己说的话,这才发现有异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要赶你走,我是说……”楚鹤斟酌着用句,可怕孟柔听不懂,便干脆道,“你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徒弟?”
楚鹤点头:“你要不要跟着我学医?”
孟柔又愣住了:“我,”她指指自己,笑起来,“我能学医?”
楚鹤面露不耐,孟柔连忙解释:“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学医呢。我是个贱籍,又是女子。而且我也不聪明,我……”
“汉有义灼,晋有鲍姑,你何必妄自菲薄。”看孟柔懵懵懂懂,楚鹤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以前也有女子行医。女子行事细致,体察入微,又不怎么爱抱怨,我早有意要收个女徒。”
行事细致,是说她方才发现楚鹤有腿伤的事吗?孟柔张了张嘴:“可那是因为……”
“更何况,”楚鹤打断她,声音很轻,“你济世救人的一颗善心,胜过千万聪明人。”
……
万年县公廨。
江铣一字一句,像含着冰渣。
“这就是你通报的……消息?”
临近冬至,天气越发冷,城里各处都开始燃起碳炉,公廨里自然也不例外。从前衙大门走进来,一路上各处都是暖意融融,热意蒸腾,唯有此地,尚未靠近便先感到一阵寒凉冷气,再走近些,还能闻到股奇异浓烈的腐臭。
这味道江铣曾经闻到过很多次,军营里,战场上,甚至刑部大牢之中,都有这股味道。
是尸臭。
县丞虽然品秩不高,但能在天子脚下当差,也并不是什么没来头的小人物,只是看着江铣通红着眼眶,一副动不动就要吃人的罗刹模样,还是不免两股战战。
“将军,中郎将,这、这不是您派人来让我们寻人嘛。这都过去多少日了,您说的那位孟娘子,咱们确实是没找到……没找到活的嘛。”
初四那日确实没有个姓孟的女子拿着假过所出城,在这之后几日也没有。不良主帅收了钱,也肯尽心办事,这几日明里暗里地就差把整个万年县倒转过来翻一遍了,就是没找着人,他们甚至把所有年龄仿佛的,样貌略吻合的女子全都描摹成画像给江铣辨认,可还是没有。
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唯一剩下的,便只有屋里这个了。
江铣一把抓着他的领子把人提起来:“你放肆!”
县丞连连告罪,求助地看向他身边随从,松烟连忙上前劝道:“五郎消消气,卢左堂不是那等搪塞之人,或许另有别情呢?”
终究还是要靠他们寻人,江铣拧眉松开手。
县丞扁着嘴整整衣领,瞥他一眼,确实惹不起,只能拱拱手道:“将军容禀,初四那日确实无人闯关,在那之后想要伪造过所假冒出城的也都是些盗寇小贼,不值一提。但是前几日有人来报,是在黄渠里头发现具女尸,因为发现得太晚,面目有些辨认不清了……”
一边说着,一边朝后摆摆手让仵作把门打开。
“县里这几日没人报案说有女子失踪,女尸的身份暂时还在排查,也不一定就是那位孟娘子。但若不幸……将军莫怪,您只远远望上一眼,瞧瞧究竟是不是她?若当真不是,底下的人也好继续再尽心帮您追查,您说是不是。”
第43章 第43章金璎珞
今日已是十四,距离江铣托他们找人已经过去了八日,距离那位孟娘子失踪也已经过去十日。
万年县不良帅得了江铣的银子,自然是把手下全都铺出去帮忙寻人,只是万年县统管朱雀大街东侧五十四坊,这头住着的达官贵人比长安县多多了,最受圣人宠爱的晋阳公主府邸就在兴道坊,比江铣更难伺候的也不是没有。他要寻孟柔,别家勋贵、高官、皇亲国戚,那也有个什么猫儿狗儿丢了要寻,每日的要事公务并不比长安县少,可不良人全都撒出去了,这些脏活儿累活儿繁琐活儿,谁干?
江铣在战场上立过首功,又在皇帝面前留了名,县丞收受他的贿赂帮他办事,实则不是为了贪那点钱财,而是知道他如今风头无两,乘机攀点交情。
谁料八日过去,人还没找着
,县衙里的公务都快要堆积成山了。
“……仵作验过尸,年岁大略对得上,推算时日,她落水的时候在月初,也就是初三、初四,再晚不到初五,这同您要找的那位……日子也对得上。”卢县丞道,“下官去探问过,初四那日春明门附近确实有人落水,但城门防卫站得远,没看清有没有救起来。”
江铣一言不发,卢县丞看不出他想法,想了想又补充道:“但黄渠离春明门这样远,说不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也有可能是下官多想了。”
仵作弓着身子推开房门,为了减缓尸体腐败,停尸房里常年存着冰,就连冬日也不例外,一打开门,含混着腐朽味道的冷气乍然散开来,惹得县丞和松烟都遮着口鼻别过脸,只有江铣同仵作早习惯了这味道,并没有下意识避开。
所以,江铣一抬眼便瞧见了。
他终于明白县丞为何无法确定死者身份。说是女尸,实则若不是身上套着的裙裳,只怕也难以说清这到底是男是女。大概是因为在水里泡得久了,尸体皮肉鼓胀得像个一戳就破的盛满的水囊,浮肿得木床几乎放不下,简直不成个人形。尸体身躯肿胀,面目、五官也都烂成一团,舌头外翻,牙齿暴露出来,两只眼睛……那原该承装两个眼睛的框子也承装不住,两颗硕大的眼珠只得掉在外头。
县丞早料到江铣大概不肯进屋,特地让仵作摆在正门口,可一开门,当即便把他自己恶心得转过身吐了。松烟原本苍白着一张脸强忍着,可看见有人吐了,胸腹翻涌一阵,也跟过去吐了一地。唯有仵作见惯这场面,并不觉得有什么。
江铣是待过牢狱也上过战场的人,各种奇形异状、死状惨烈的尸身,他见得多了,甚至自己也差点成为其中一具。
再骇人的场面他也不是没见过,可当望见屋里的情形,他却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五郎?”松烟吐过一阵,抹了抹嘴又跟上前来,“五郎,您若是辨认过了……”
江铣充耳不闻,只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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