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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40-50(第10/15页)
人看,江恒当即便想让人离开,可那小厮连磕几个头,并不敢走。
“回、回禀郎主,宫中来人宣旨,陛下召五郎立即入宫奏对。”
父子俩俱是一怔。
……
“林寓娘!你是瞎了眼睛还是没长脑子!你看看这能一样吗!”
船夫正在下舱同人赌酒,听见响动掏了掏耳朵:“又开始了。”
“唉,林小娘子也是真可怜。”友人附和道。
众人俱是同情地摇摇头。
自渡船开动以来,这样的斥骂声每日都要来上一遭,且都在差不多的时辰。每当快要落日时,众人便知道上房里的那位楚医工又要骂人了。
林寓娘,也就是孟柔,正束着手立在楚鹤面前。
“我、我……”孟柔拧了拧手指,她也想不清楚,“是哪里不一样啊?”
“还敢问!‘衰’能写成‘哀’,‘食’字中间漏了一笔,‘醉’又写成了‘卒’!不是漏笔画就是缺半边,好个别字先生!”
“老师,我错了……”
“背书背不下来,抄写抄写不会,写字都要我从头教你,认错倒是爽快!夸你有济世救人之心,你还真就只有一颗心。你的脑子呢?你的手呢?你的眼睛在看哪里?!”骂着骂着,楚鹤突然恍惚起来,“我为什么要为难自己?我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收徒?船上这样多人,我怎么就挑中了你?我这辈子头一回收徒弟,就、就收了个这样的……”
看楚鹤又陷入了自我怀疑,孟柔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她也很后悔啊!
那日楚鹤提出收她为徒之后,孟柔没有犹豫多久就答应下来,左右她已经无处可去,跟着楚鹤还能学些东西,若是以后她也能同楚鹤一样治病救人,那该多好。
况且楚鹤夸她呢,夸她观察细致入微,夸她有善心,是菩萨心肠,又夸她性灵纯正没有歪心思。
或许她当真能成为楚鹤这样的人。
可谁能想到学医这么难!要学认字,要读书,要背书,还要背好多书。从前她不是没学过字,在长安时她就学得很快,傲霜总夸她聪明。但这些聪明到了楚鹤跟前什么也不是,她从前勉强识得会写的几个字,到楚鹤面前一画就成了“别字”。
楚鹤还总叫她别字先生,后来叫得多了,也不肯再让她叫他先生了,说是他不配,只让她喊他老师。
早知道当初,唉,早知道当时就该下船的。
船舱里地方小,孟柔的功课只能放在床铺上,楚鹤盯着字纸上的鬼画符自言自语好一阵,转眼恶狠狠地盯住孟柔,掏出袖中戒尺敲敲床沿。
孟柔拧着手,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赔笑道:“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
楚鹤郎心如铁:“拿来。”
孟柔心里那一点点的后悔迅速膨胀成碗那么大,但这是她自己拜的师,如今师命在前,不得不从,只得闭上眼睛将手伸过去。
“啪!啪!啪!”
昨日打的左手还没好,前日打的右手又疼起来,几声巨响下来,孟柔险些憋不住眼泪。
打都打了,骂却没完。
“今日写字少一笔,明日抓药称量又少两厘。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此粗心大意,明日施针煎药也是个祸害。”楚鹤冷着脸把字纸团起来扔在她身上,“我看你是别学了!”
孟柔抱着字纸不知所措,眼眶险些包不住泪水就要落下来。
“老师,我真的错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滚!”
孟柔委屈巴巴地看着楚鹤,他倚着床柱闭目养神,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孟柔在原地踌躇一会儿,只得抱着字纸蔫头耷脑地走了。
正要替他关上门,又有个药瓶扔过来砸在怀里。
里头传来楚鹤的怒吼:“下船之前抄写完,每个字都要对,抄不完不要来见我!”
“是!”
孟柔手忙脚乱地接住药,往前走了一段,回到自己的舱房。
渡船下舱人满为患,三两银子一间的上房却还有空余,那日拜师之后,楚鹤便又找船家给她也单开了一件屋,孟柔原本还不大好意思,旁人拜师都要送束脩,她倒好,没拜师前就花了楚鹤许多钱,拜师之后花得更多了。
楚鹤却说,他收她做徒弟不是为了让她受苦受难,日子过得好些,也能更早出师替他挣钱。
当医工确实赚钱,也很体面。渡船开发不过十数日,楚鹤便将这船舱中上上下下所有过客都诊治个遍,能处理的当场便掏出针包处理,几针下去便见效;若是积年旧症,施针过后还要吃药,也都给开了药方让自己回家煎煮。
船家常年行船,下肢经年肿胀,楚鹤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往他腿上戳了两下,拿刀子在他腿上开个口,流出来的竟不是鲜血而是黄水,黄水流尽了,伤口敷上白药,不过两三日便好全。船家大为惊奇,不但把孟柔住房的银钱退回来,这几日两人的伙食还好了许多。
孟柔坐在窄小的舱房中,借着烛光敷上伤药,缠好纱布。
怎么能后悔呢?这条路虽然艰难,却是她自己选的路。
至少挨的每一份打都有来处。
想着楚鹤替人治伤时,伤者感激涕零的模样,周围人的交口称赞,原先的那点懊悔,又被憧憬与希冀冲淡了。
楚鹤虽然脾气暴躁,但孟柔知道,那也是因为她太过愚钝,太不成器。楚鹤本想让她在下船前背会《黄帝内经》,后来又说能背会《素问》就行;再后来知道她不识字,又说只要抄会全篇没有错字就行。
不能有错字。
老师说的没错,差之毫厘……总之差一点点,就是差上许多。
孟柔提起笔,借着昏暗的烛光,眯着眼睛数清笔画,重头开始抄写。
或许有一天,她也能治病救人。
……
紫宸殿内,江铣身穿朝服跪在地上,身边是满地的奏疏。
“……纵马犯夜,闹事惊马,骚扰城关,威胁两县官员,公器私用。”皇帝每念完一封,便将奏疏扔在他身边,“江卿,好厉害啊,几日的功夫,御史台弹劾你的奏疏都要堆满屋子啦!”
“臣不敢!”
“还说不敢。御史台连番上奏,家里寻不到人,公廨也不上值,无故缺位,如此懈怠。”皇帝悠悠道,“你是想造反啊?”
“臣万死不敢!”江铣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事出有因,请陛下明鉴,臣家中有人走失,实在是,关心则乱。”
皇帝笑起来:“乱成这样,朕都要以为是齐国公走失了。”
“回禀陛下,走失的并非家父,而是臣……”
“爱卿慎言。”皇帝道,“父母在堂,做儿子的另立别宅私娶,这是什么罪名,你自己清楚。”
第48章 第48章文武艺
皇帝竟然连这些小事都知道。
别宅另娶,往小了说是不敬尊长,往大了说就是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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