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今朝: 7、本殿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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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钟声敲响,夫子前来讲授经课,祁泽都一直冷着脸不理人。

    课堂开始时,榆禾像模像样地摊平宣纸,青玉镇纸压边,捏起紫毫笔,待祁泽磨好墨,就专心听课,认真记笔疏。

    琉璃般透光的眼眸,生生从神采奕奕化作黯淡无光,这些字分开他都知道,合起来怎么比皇舅舅议政的话还难懂?

    榆禾咬着笔头,时不时涂涂写写几划,不禁感慨还是这个候那个候的好记些。

    此等温文尔雅不适合江湖豪爽之风!不听也罢!

    扭头看向磨完墨,就抵在书案,背对他侧身的祁泽。

    榆禾有节奏地戳人后腰,祁泽没有动静他也能一直自娱自乐地戳下去。

    终于,祁泽回身瞪他,榆禾露出无辜甜笑,拽住人衣袖不让动,唰唰在宣纸上写。

    “祁少侠,这是气没收到珍藏?别气啦,以我们俩的关系,那当然是有话本一起看的!”

    祁泽抽出那玉手中的紫毫,接着往下回,笔锋力道快要穿破纸面。

    “气你乱收陌生人东西!”

    “不是陌生人。”

    “什么时候背着我认识的?”

    “没有背着你啊,今天当你面认识的。”

    ……

    紫毫紧握在指节有力的大掌中,榆禾见状赶紧伸手叠放在冒青筋的手背,贴近人小声道:“不许折,皇舅舅送的。”

    在人凑过来后,祁泽也消气大半,无声搁回笔,悄然道:“你只能跟我天下第一好。”

    榆禾侧身,以肩头撞他肩窝,扬起下巴,“哼,这还用说?”

    祁泽这才显出开怀笑意,再提起笔,写道。

    “那笺谱阁小爷我去盘下来就是,不必麻烦别人。”

    “有免费的干嘛花银子?”

    ……

    榆禾再次疑惑,祁泽也背着他在戏班子学变脸了罢,生气高兴郁闷来回切换的,当真厉害。

    国子监内、外舍的课程排布略宽松,只有上午一门文学,下午一门武学,各上两个时辰。武学更是有上下心照不宣的暗契,凡待满半个时辰,便可自行离去。

    两个时辰的经义熏陶下,虽只字未进耳,但仍旧是听得头昏脑胀,肩酸背痛,睡眼朦胧。

    钟声响起,夫子一走,正义堂便又跟炸开锅一般。

    榆禾站起来活动腿骨,桌上用具全推给祁泽收拾,畅快地高举双手伸赖腰。

    周围又簇拥而来一圈人,殷勤地邀请世子赏脸共进午膳。

    榆禾固然是爱热闹的性子,可是也从不跟不熟悉之人用膳,任由祁泽出面打发人。

    他内力耗尽,急需大餐补充,重新修为。

    角落里传来刻意拔高音量的讥笑,不屑的瞥向众人。

    “趋炎附势之辈。”

    众人又灰溜溜让出条道。

    国子监第三不能惹之人,背靠三皇子生母宁贵妃的本家,宁远侯之子,方绍业。

    “摆架子摆到学堂里来,不愧是京城第一小霸王。”

    来人一袭灰青立袍,嚣张走来。

    榆禾半抬眼打量,眉毛稀疏,倒三角眼,塌鼻梁,真不好看。

    其实,方绍业也只是正常人长相,小世子生平在美人层出不穷的宫内长大,目品自是极高。

    身后,祁泽已是站起,人高马大地挡在榆禾面前,榆禾抬手就够到祁泽绛紫色的腰带。

    祁泽侧身,榆禾懒洋洋站起,慢踱两步,倨傲仰头。

    “本殿是世子。”

    那人脸色铁青,手臂绷直,拳头紧握。

    “落魄将军府世子有什么好炫耀的?”

    榆禾按住蓄势待发的祁泽坐到自己凳子上,手臂搭在人肩膀处,睨向对面。

    “你是什么爵位?”

    祁泽抱臂,扬眉冷笑,狠狠盯着来人一举一动。

    “不过侯府公子罢。”

    “区区侯府公子,不给本殿行礼,该当何罪?”

    榆禾腰都挺酸了,对面还在你你你个不停,没摆架子时硬往头上扣,摆起架来你又结巴上了。

    戏台子刚搭好就垮台,榆禾撇撇嘴,难得耍耍威风呢,回头拉着阿珩哥哥再过瘾罢,反正这气势拿捏都是跟太子学的。

    “回殿下,其一违反宗法礼制,可视为无礼悖逆,由家族内部,侯爷亲自行家法。其二触犯律法,可视为僭越犯上,不敬尊长和违制罪,可杖二十。”

    前排一位身着天青色衣袍,手携书袋而来,不卑不亢,字字有力。

    也是没料想真有人能一字不差背下律法,榆禾听着心中暗暗咋舌,二十杖得两瓣肉开花罢!

    “多谢这位……”

    迟疑片刻,榆禾似是未在那些侯之子中见过此人。

    “回世子,在下大理寺卿之子慕云序。”

    来人恭敬行拱手礼。

    榆禾腰也不酸了,快步走过去扶住。

    慕云序眉目分明,鬓发如点漆,当真是好面相。

    “云序兄不必多礼!”

    榆禾背靠行走的大荣律法,颇有神气地斜看区区侯府公子。

    “听着了?本殿大人不记才疏学浅之人过,你给无辜被你污蔑的众人道歉,就不杖责二十了。”

    方绍业怒火中烧,好似听到天大笑话般。

    “无辜?污蔑?他们不是攀龙附凤是什么?”

    嚯,还能换词呢,秀才学秀到他这来了是吧!

    榆禾扭头,期待地看向慕云序,满眼写着快帮我找回场子。

    慕云序颔首,微错开过于灼亮的圆润鹿眼,字字珠玑道。

    “凡不率师教,悖慢师长,暴戾斗打,辱骂同窗者,皆视为触犯学规,情节严重者皆解退罢归。”

    方绍业气极面赤,书袋也不拿,直接甩袖愤然离去。

    周围众人皆轻嗤笑,方少爷终于是踢到铁板了罢!

    祁泽提着两人的书袋,长臂揽着榆禾回来,眼神丝毫不停留在那碍眼的天青上。

    “走罢,带你去小爷我亲挑的,风景极佳的凉亭用膳,别让不相干之人坏了兴致。”

    众人皆让出路,给两位爷先行,慕云序也执手相送,榆禾挥手与他们暂别。

    走出学堂,榆禾才问起。

    “那人是哪个侯之子来着?”

    祁泽诧异,反问道。

    “你不认识?”

    榆禾更是奇怪。

    “我常年住宫中,这些王侯将相家的公子,只认识你。年年宫宴也是我俩一道玩,哪里会认识别人?”

    榆禾看着祁泽莫名愉悦起来,嘴角都压不下去,更是一头雾水。

    “你到底认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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