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6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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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备足固本培元的香丸。此番只是轻微亏虚,不过三两日便已全然补回。

    面庞白里透粉,神气饱满,眸光明澈。金玉养人,富贵通身,看去竟比往日更胜一筹。

    搁下眉黛,点上口脂。若非她眸中喷火怒视,覃景尧真想俯身一寸寸噙食而下。她肌肤娇嫩,所用胭脂水粉皆由莫畴特方配制,常用可滋养肤身,便是不慎入口亦无半分害处。

    非但如此,覆于凝脂玉肌之上一并入之,口感细腻香甜滑润,回味妙不可言。

    喉结轻滚,无声惋叹。

    早膳后刚服了药丸,碧玉便托着盛有一小摞帖子的檀木漆盘上前,屈膝行礼:“大人,夫人,今日又有多家府上递了帖子,请夫人过目。”

    兰浓浓望去,眉心不自觉蹙起。她眼下身份虽只是商贾之妻,然这府邸主人的权势却不是她掩耳盗铃便能忽略的。

    这些达官显贵的宴请帖束,纵使一概回绝,仍源源不绝。

    年宴,升学宴,寿宴,喜宴,兰浓浓从前没少参加,但那时只需随在家人身后微笑,礼数周全便可,无须费心应酬。

    她自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却不愿将心力耗于与人结交维系之上。

    身份低于他的,纵使苦心经营,于她亦无助力可借,稍有不慎反成他人利用或被他拿捏的把柄。

    身份高于他的,与他亲如一家,又岂会予她方便?

    闭门造车而出门合辙。她愈少露面,反而愈好。

    见她摇首,碧玉又微不可察地静候片刻,方起身依例将递帖人家之来历,品性逐一细述。

    于为官者而言,私聚虽不似前朝严苛,然为免落结党营私之口实,离了衙署,纵是小聚亦不频仍,且尽兴即止。然于女眷结交,却无甚约束。

    故而府上设宴,既可彰显门第,全了体面,亦可在席间互通有无,实为一举多得。

    尚书令为一女子屡屡破例,京中各府早对那女子好奇已久。原先倒有人见过,却因初时未明身份未曾留意,对其容貌身形已渐淡忘。再有便是那记得却行差踏错,自食恶果者,余下之人无不讳莫如深。

    本想着尚书令大婚那日可窥真容,未料令公爱重若此,不仅一路怀抱,连叩拜亦未松手,那红盖头似缝了针线,牢牢覆着,丁点模样都未显露。

    有道是愈神秘,愈引人注目。大婚时未见着,婚后作为府中女主子出席总该免不了。故那段时日,身份够得着邀约的人家,但凡设宴,纵知尚书令府回帖不来,亦是宾客盈门。

    岂料一次,二次,三次,竟次次未至。期待愈高,失望愈深。

    于是眼高于顶,名不正言不顺,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云云,便在女眷间未提名姓地流传一二。

    然官高一级压死人,绝非虚言。纵使她坐的不是尚书令夫人之位,纵明知必被回绝,但凡设宴,必遣府中大管家亲送帖束,姿态务必做足。

    个中曲折兰浓浓自是不知,亦无心在意。覃景尧却清楚,凡对她出言不逊者,事后皆在夫家落得爱生口舌的话柄。若非如此,早有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她不愿参宴,覃景尧自不会相逼。她的打算他心知肚明,却正中下怀。她是他费尽心思软硬兼施,乃至伏低做小方得来的珍宝。

    珍宝贵重,旁人看一眼皆是亵渎。

    且女子成婚后,身份体面皆系于夫君。她不必如他人般内掌庶务,谨言慎行识大体,外则长袖善舞为夫家谋利作贤内助。

    她是他的妻,贵为尚书令府女主子,命妇之首。便是宫中,亦不得令她委屈赔笑。

    关于他为了一女子屡屡破例之事,郭皇后确曾修书家中,请老太君来信劝诫一二。然郭家远在璞州,鞭长莫及。且家中虽常借皇后之名得益,但皇后终究只居虚位,又因爱惜声名,处处不得不低调行事。

    他睚眦必报,亦极护短。

    彼时覃家势大,郭家随任离京。天子虽已登基,却能力平庸,世家权重,帝王病弱,皇后又无子嗣。覃家对一丧母,且几乎注定无用的孩童,如何冷落轻视,欺辱作践,不难想见。

    郭家在他幼年遭覃府苛待时曾强硬出头,更从覃家咬下不少利益。所得之物分文未留,尽数予他,且留下忠心家仆供其驱使。本欲带他回外家抚养,是他自己执意留下,后由郭皇后一手带大。

    此番恩情虽属雪中送炭,然为女儿血脉撑腰张目,亦是理所应当。故这些年来,郭家从未以此挟恩图报,正因如此,方有日后长久扶持。

    故而,不过是为了一女子,实不值得小题大做。这些年来他行事自有章法,虽为这女子屡屡破例,却于公事从未怠慢有失。他既喜欢,何必叫他不痛快?

    为此,郭家非但未如郭皇后所盼出面规劝,反觉她眼界有所不及,竟以寻常男子视之。遂修书一封,言道其行事自有主张,只要不行差踏错,莫要关心则乱,弄巧成拙。

    贵为天下之母,心胸眼界当以大局为重云云。

    此外,自郭皇后处得知那女子些许情形,便备下些珍奇玩物,夹在年礼中一并送往京中——

    九月末,风清气爽。

    火气旺者犹着单薄夏衣,寻常人亦不过将外衫换作长衫。时节交替之际,老幼体弱者最易染病。能在京城立足的药堂医铺,皆是有良方在手,医者有术之所。铺前百姓如云,进出有序却不拥挤。

    安和堂乃前朝永平年间被尊为医术大家的安和生先生所创。其断肢续命,伤寒杂病无一不治,且用药如神,价格公道,长年为民义诊施药。

    门下子弟学徒无数,俱承其医德,极受百姓推崇。纵朝代更迭,因其盛名,亦未多受战乱之扰,无数良方得以存续。

    京中医堂数十家,半数传承安医一脉。主街安和堂为总店,招牌乃武盛帝亲笔御赐,店面轩敞,仅坐诊大夫便有三四十人。今已传至安氏第五代孙坐镇。

    安氏与莫氏并为杏林世家。然前者以行医济世为祖训,在民间极负盛名。后者则以御医传人为宗,历练出世便入宫中,于天子权贵间颇具声望,所开药堂亦多出入达官显贵。

    行医之人皆善养身之术。安氏传承四百余载,族中多享高寿。安太平作为第五代孙,已年逾古稀,发丝灰白,却双目炯然,步履稳健,语声洪亮。更兼驻颜有方,望之若四十许人,长须飘逸,一身仙风道骨。

    以他的身份威望,本可不再坐诊。然行医如探路,医术愈精,愈不甘止步。纵是寻常头疼脑热,亦每见每新,故他仍每日开堂,风雨无阻。

    然医道需凭病例厚积而成。寻常小疾,疑难杂症,皆到不了他跟前。除非是极罕见的症候,堂中众医束手无策,或经慕名求医获准后,方会引至他面前。

    活到这般年岁,早已见多识广。似眼前这般排场显赫,遮掩行迹的做派,他见得多了。夏穿冬衣亦不足为奇。

    他抚须号脉,声稳气沉:“观这位贵人脉象,锁阳闭精,应是误食断肠草,且剂量不小。日后只怕子嗣有碍。”

    兰浓浓隔着帷帽静观,心下暗赞,听罢便问:“此症可能治?”

    为防他与旁人串通,今日出行轻车简从,与他身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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