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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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生怜爱,又恐稍一触碰便伤了她。

    覃景尧挥手令人撤去小几,将因动静微蹙秀眉望来的女子揽入怀中,斜倚臂弯,以指代梳穿梭于凉滑发间,低笑轻抚:“浓浓素爱听雨助眠。近来你常临《静心贴》,我且念来伴你,可好?”

    怀中人阖眸未应。覃景尧亦合目,单膝屈起将她环护,声线低柔,不疾不徐吟诵开来。

    “心若浮云,散聚皆空,念如流水,动静俱寂,观庭前竹,虚怀有节,望天上月,圆缺无惊。”

    “深吸缓吐,杂虑尽涤”

    落雨无声,惟闻身后低语轻柔。兰浓浓闭目静听,心绪渐宁,神思愈明。

    倚窗听雨,佳人在怀,偷得浮生半日闲——

    承平三十三年二月的第一场春雨,由淅淅沥沥渐至啪嗒作响,连绵三日方歇。待天色放晴,已是五日后。高大树枝探出屋檐,点点嫩芽初绽,又过数日,枯枝已被薄薄新绿覆盖。

    琉璃顶内宛若真空,将外界喧嚣尽数隔绝。

    立于高阁凭栏远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相距不远却悄寂无声,恍若幻境。

    兰浓浓转回目光,见一株株鲜花被从土中铲出,复栽下应季争春的芍药。角灯换作花灯,红鲤入池,檐窗翻新,远远望去,如骨诺米牌般自大门由外向内渐次焕新。

    春日已至,她却仍着冬衣。雨过天晴后,她曾尝试减衣以适应气温,奈何出师未捷,仅少穿一件单衣,未及半刻钟便觉浑身发冷,恐诱旧疾忙裹披风回屋。

    亦因此被他察觉,归来后借此好一番“如意”。

    兰浓浓心中有事,已无心计较。经此一事,她穿脱衣物亦需假手他人,反倒因此跳出盲区,既减不得,那便添衣。

    她知琉璃顶何处留有暗窗,下了高阁便径直行去。

    碧玉手捧两件披风,先将一件粉底绣彩蝶的为她系好,方朝守窗下人示意开窗。

    那下人见她颔首,方依令启开一隙。

    霎时,裹挟凉意的春风趁隙而入,喧嚣人声亦顷刻涌来。

    初闻这般嘈杂,兰浓浓一时难以适应,眼前发黑,耳中嗡鸣不止,无意识屏息直至几近窒息方蓦地回神。耳鸣渐消,凉意却于此时侵入肺腑,迅疾流窜四肢百骸。她猝不及防,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碧玉一直紧盯着她,见状急挥手下令:“快关窗!”

    兰浓浓声颤阻拦:“不用。”

    那下人看向碧玉,迟疑放下手。

    兰浓浓将披帽拉起,掩住口鼻,退后几步背窗而立。实则春风和煦并不凛冽,碧玉等人只着两三件单薄春衫立于风口亦不觉寒。

    她却觉那徐徐流入的气流如寒冰般轻易穿透衣物贴上脊背,冻得难以自抑地绷紧发抖。

    兰浓浓不敢再试,刚踉跄欲前,碧玉已挥手令人关窗,快步近前奉上手炉,又加披一件斗篷,更一直拥着她未松手,细声宽慰:“姑娘莫急,春寒犹重,待暖些再试不迟。”

    方才那口凉气似已渗入骨髓,冻得她呼吸都觉干痛。兰浓浓无心言语,只摇了摇头。直至回到早已燃起炉火的寝卧,更衣捧过热茶,紧绷的身子方渐松弛,只是眉心仍蹙,目光虚浮于空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朝廷开印后,覃景尧便不似年前繁忙。尤其年后她言出必行,事事依顺,乖软娇糯得令他恨不能将她拢在掌心随身携带。故而下朝后要务一决便径直回府,各类邀约宴会一概推却。

    见她唇色泛白,肩头微蜷,他只在她衣着上扫了一眼,未多问。褪下外袍坐到身旁,将人揽入怀中十指交握轻揉。两名婢女恰抬着一口二尺长的红檀木箱入内。

    兰浓浓放下茶盏侧首望去,眼中却无好奇。自那日妥协,他每日皆携些或贵重或新奇的物件予她。她心中虽倦,却不得不敷衍应对,日久竟也练就几分演技。

    挑眉问道:“是什么?”

    覃景尧轻笑未答,只朝那箱子瞥去一眼。碧玉青萝会意上前接过,箱子落于身前垂着金紫流苏的团绣桌案。

    箱盖开启,耀目的金红二色霎时夺人眼目。二婢怔了一瞬,忙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捧出。

    绣金丝鸳鸯牡丹纹样的正红嫁衣徐徐展开。

    “再有五十八日便是你我大婚之期。虽绣娘已量你身段,嫁衣却还需浓浓试穿是否合体。若有不适,亦来得及修改。”

    覃景尧松开手,轻推了下身子僵硬的女子,抬颌笑催:“去吧。”

    兰浓浓却似被灼了眼,猛地偏头掩目,喉间哽咽,长吸一口气,颤声道:“既是量身定制,不必试了。我有些受凉,不宜反复更衣。”

    言罢便要起身离去。

    覃景尧岂容她避退,一臂拦腰将人揽回,掌心覆上她额际,冷斥却朝下人而去:“这么多人伺候竟让浓浓受凉,可见偷奸耍滑。”

    话音刚落,屋内屋外仆从齐刷刷跪地请罪:“奴婢伺候不周,请大人,姑娘责罚。”

    “来人——”

    “慢着!”

    兰浓浓抓住他的手,几番深息,缓缓抬头。那嫁衣的红似染进她眼底,一片殷红。

    她唇瓣微动,却挤不出笑,复又垂首倚向他颈侧,闷声道:“未曾受凉,是我害怕,寻的借口。”

    纤指轻摇:“莫要迁怒无辜。”

    覃景尧未令起身,任奴仆跪满一地,只屈指托起她的脸,抚开眼帘,锁住她通红的双眸,柔声问:“浓浓怕什么?”

    兰浓浓仰颈咽了下喉咙,迎上他目光脱口道:“未成过婚,故而害怕。”

    见他神情一怔,她险些嗤笑出声。深吸一口气,忽地起身对跪地的二婢道:“劳烦你们帮我更衣。”

    碧玉二人谢恩方起,欲引她入内室。

    兰浓浓抬手一拦,自将青丝挽至胸前,偏首道:“不必麻烦,只试外衣即可。”

    二婢踌躇未敢应声。兰浓浓不为难,只抬眸望他:“你觉得呢?”

    覃景尧已恢复神色,笑答:“既试嫁衣,自当全套一试。”

    兰浓浓未再多言,只颔首道好便转入内室。

    她不知嫁衣有几层,只闭目任人一层层穿戴。直至听人道,好了,方睁眼看向镜中。

    却只一眼,压抑许久的情绪便化作泪水扑簌决堤。

    覃景尧自她身后拥近,耳鬓厮磨间吮去她颊边泪珠,与镜中人对视,低叹轻问:“怎的哭了?”

    兰浓浓身子僵硬,指甲掐入掌心,泪雾模糊了眸中情绪,只轻启唇道:“我恨你。”

    “呵,傻浓浓,夫妻之间,岂可言恨?”

    覃景尧直起身,长臂一展,转至她面前,十指轻扣凤冠嵌于她绾好的发间,继而俯身细端片刻,忽又取下置于妆台,展臂将人揽入怀中。

    他掌心托住后颈,俯首噙住两瓣柔软,厮磨辗转,吮咬低语:“我却爱浓浓不够”

    “唔——”

    兰浓浓猝不及防难以挣脱,呼吸被夺,舌根生疼,鼻息间尽被馥郁檀香侵占,几欲窒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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