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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浓浓》 55-60(第2/21页)
人方依次言及此去志向。为官者自当上报效朝廷,下勤政安民。为将者戍边扬威,经商者以诚信为本,志在遍地开花云云。
言至最后,皆以“欲更进一步为家国尽心”作结,自也少不了一句“力所能及愿为效劳”之语。
覃景尧与众人共勉而饮。烈酒灼喉,诸君俱是海量,面不改色,神志清明。直至上首一句“五月成婚”落下,砸得几人霎时头晕目眩,几疑饮酒失度幻听所致。
几人终究非俗辈,失神片刻便心念电转明了原委。付知戎当即一挑浓眉,朗声笑道:“成婚自是顶顶好事!我与辜砚兄同在京中,必登门讨杯喜酒!”
卢亭文亦笑贺:“这大喜之日我自不会缺席。恭喜辜砚兄得偿所愿。”
林行之行商在外,来去自如,笑得最为开怀:“功德圆满,天作之合!这喜宴我可要多沾些喜气。宝丰道新开了一座玉矿,嫂夫人既爱玉,届时正好取了地心玉髓为贺。”
三人之中,一人常驻京城,一人行商四方,往来便利自不待言。便是卢亭文,外放为官已任期圆满,待回任地交接毕政务,便将返京赴任通政使司副使之职,要职所在。惟庞均度领兵戍守边关,身负重任,不可擅离。
索性他性情刚冷,久在军中亦不喜与京官应酬,便自斟满杯起身道:“我需带兵戍边,辜砚兄大喜之日恐难亲至。今以此酒提前贺君连理之喜!待返京之时,必登门拜访,请!”
覃景尧长眸含笑,悦色盈面,起身谢过众人,满饮而尽。
三人即欲离京,覃景尧亦心有所系,宴席至未时便适可而止。几人谈笑间步出厅外,同泽将早已备好的三车年礼分交三人亲随。
三人迟日返程,皆需策马赶路。于马前驻足,回身拱手:“辜砚兄,承英兄留步!且待五月归还时,不醉不归!”
“留步!”
覃景尧负手而立,颔首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愿诸君前路顺遂,此行风顺。”
付知戎则拱手大笑:“好!不醉不归!”——
时光飞逝,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立春那日,无风无雨,却有惊雷骤降。城卫沿街巡防,后于城东一处山坳发现落雷劈击的灼痕,苍山土石崩裂,半面焦黑,毗邻义庄亦遭焚毁。
平地生雷,必是此地不祥,招致天雷焚烬。后天子敬告天地祖宗,得示,乃批污秽,秽除则国运昌隆。
天子大喜,命平山除秽,又诏国寺高僧日夜诵经净化。如此一月,天降甘霖。天子再喜,除大奸大恶,大赦天下,与民同庆。
兰浓浓身子日渐好转,琉璃顶内地龙已熄,只需身着厚衣便不觉过多寒凉。
春困夏乏秋打盹,尤其隔玻璃晒日头,暖融融直教人昏昏欲睡。摇椅置在花园中央空地铺设的地毯上,轻晃间发出催眠般的细碎摩擦声。
书页上的字被阳光映得模糊,兰浓浓眨了眨眼,手臂渐软,与摊开的书册一同落于腹前。片刻后,摇椅止摆,伞盖半掩面容,起伏有致的身段仍沐于日光下,容那慵懒浅眠的女子安睡。
再醒时日已西斜。兰浓浓只睁眼瞥了下天色便又合目,正于脑中细细行转,忽觉鼻尖一紧,下意识启唇,笑谑声随之响起:“浓浓既邀吻,我便却之不恭了。”
阴影覆下时,薄衾间倏地探出一臂,纤纤玉手啪地打向那作恶的手。兰浓浓睁眼,眸中全无初醒朦胧,转向来人,懒懒伸出双臂。
覃景尧低笑,俯身将索抱的女子揽入怀中,耳鬓厮磨:“这般贪睡,浓浓莫非是猫儿变的?”
兰浓浓嫌支着胳膊累,便收回手蜷在身前,闭目轻哼:“我是病人,病人自然觉多。”
覃景尧驻足,低头抬臂轻咬她嵌玉的耳珠,惹她瑟缩抽气。他含吻轻斥:“不可总将病字挂嘴边。浓浓已大好了,再调养些时日,便可与病绝缘。”
兰浓浓愈发怕痒,只觉浑身如有虫爬。她强忍战栗去掐他喉结,果然手下猛地一颤,头顶传来闷哼,耳垂随之被松开。她忙抬手去擦。
这些时日来,他的强势专横已毫不掩饰。她越是反抗,他便越要执意而为,以致她屡屡落入他的陷阱,步步失守,吃亏不少,方才摸索出既不给他挑刺,又防他得寸进尺的应对之法。
她伸出手臂,仰首挑眉睨他。下一瞬天旋地转,已被他握住膝弯负在背上。
兰浓浓头枕他肩,手指卷弄他的发丝,浑身不使半分力,全凭他托稳身形,唉声叹气:“好无聊啊”
双脚亦向后轻踢,念经似的烦他:“好无聊,无聊,无聊,无聊”
却不知她自以为的聒噪,在覃景尧耳中竟如余音绕梁。她念到口干舌燥作罢,他尚觉意犹未尽。
不过她闷在府中数月,确也委屈了。
“如此”
他故作沉吟,果然惹得她猛地扑来。虽强忍未问,肩上紧扣的指节与急促的呼吸,早已将小心思暴露无遗。
他却仍稳如磐石,待她忍不住扒着他推搡摇晃,鼻间泄出轻哼,娇得他心酥骨麻,于她恼前方悠然道:“待莫畴再为你请脉,若无不妥,寻个天光大好,风不沾身的日子,我便带你出门。如何?”
眼下未至三月,乍暖还寒。她清晨曾见琉璃顶上犹沾露水,若要风不侵体,须待暖春三月底四月初。
兰浓浓复又趴下,一声长叹满是沮丧。
覃景尧自也不忍这般拘着她,然一时纵情与她身子康健相较,终究后者为重。
大手向后一捞,轻松将她揽到身前,抵额轻哄:“且再忍耐几日——”
“忍忍忍!我已忍了许久,不想再忍了!”
怀中原本乖顺的女子忽而发作,仰起的脸庞上,一双明眸燃着怒焰与委屈。执拗对视间水汽氤氲,她紧绷着脸,气息轻颤,似下一刻便要爆发或溃散。
“只要做好防寒,避开水畔风口,为何便不能出去?”
是啊,若予她周全保暖,不近水不迎风,何处不可往?莫畴亦曾言,她与天地气息隔绝过久,需循序渐进感知自然,否则再难适应四时流转。
唇角笑意未减,覃景尧一臂托稳她,一手流连抚弄她颊侧,
他费尽心思用尽手段,终将这只天地间恣意翱翔,振翅清鸣令人目眩神迷的珍鸟扣上枷锁。以笼外风雨伤身,不再宜于飞翔为由,将她困于温室之中。
莫畴所言不虚,待时日久长,她纵有双翼,天地却不再予她温柔。
唯有他,能为她遮风挡雨。
恰此时乌云掩至,天色骤变,贵如油的春雨细密飘落,风亦来凑趣。不多时,琉璃顶上已蜿蜒道道水迹。
这一回,兰浓浓终究未能如愿。她不信他,却对一直为她调养身体,言辞恳切的莫大夫报以敬重。
天公亦不作美,而一副康健的身躯,才是她最大的依仗。
她眉目低垂,神思萎靡,肌肤白皙若瓷,细润生光,唇色淡粉却透出些许病气。临窗倚坐出神,长发如墨缎般铺陈身后,流泻生辉。
窗外天色沉郁,屋内暖灯摇曳,光影朦胧。她宛若一尊精雕细琢的病美人,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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