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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浓浓》 55-60(第14/21页)
    同泽被严令不得入内,只得强压焦灼守候门外。内间隐约传来低语声,他只作未闻,又退离房门数步,定了神吩咐下人备水。
    两刻钟后,房门开启。他急抬眸望去,见大人面色已显好转,忙向随后步出的莫畴躬身致谢——
    兰浓浓僵坐床畔,目光投向门外,眸中却一片空茫。恍惚间忆起他服药后的副作用,他应已出了院落,至少离得颇远,她未曾听到药性反呕之声。
    他既不在,碧玉二人便守在她身侧。药室中那骇人之事显然未曾外传,否则碧玉等人岂能如此镇定,还怕她忧心,柔声细语地宽慰。
    “夫人勿忧,大人素来体健,同泽已去请莫大夫了。想是晚膳不洁冲撞了肠胃,管家已往膳房查问。万幸夫人无恙,您今日奔波劳顿,不若让奴婢们服侍您先歇下?”
    见榻上青丝披散的女子仍神情恍惚,二婢无声对视片刻,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屋内屋外一片寂然,时光仿佛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兰浓浓缓缓抬头。纱窗外虽透微光,却掩不住墨色沉夜,亦无形放大心底脆弱。
    明明在佛前她已静心宁神,连那绝育药亦如愿令他饮下。明明这一回她终是反击得手,可为何心中如坠巨石,窒闷难当,几乎喘不过气?
    体内恍若有一只手扼住咽喉,狠狠往下拽,难以抑制的酸楚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袭来,直逼眼眶,泪如决堤。
    她垂首不语,青丝泻落,悄无声息。
    轻薄的寝衣迅速被泪水浸透。恐被人察觉,她抬手放下床幔,将自己藏入榻中,屈膝紧抱,将脸埋入膝间,迷失于无名的情绪里,任泪水滂沱。
    何以她们竟至如此地步?
    为何宁绝血脉,亦不肯放手?
    覃景尧更衣归来已是半个时辰后。药性反噬之苦自然难熬,然他面上除却眉心微蹙,唇色稍淡,看来与平日并无二致。
    婢女见他入内,躬身退下。
    见床幔低垂,只以为她已睡熟。莫畴虽言她身子大愈,唯头疾需好生将息,终究伤了根本,病虽去,元气却需缓缓调养方能恢复。
    他鬓发犹带水汽,临入帐前自取棉巾拭净,待潮意尽消方掀帘而入。却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那曾刻骨铭心,不敢回想的一幕再度重现。
    药性恍若失控,强烈的晕眩骤然袭上头中,令他浑身僵麻,气息骤窒。
    直至掌心被温热柔软的触感轻抚,眩晕方如潮水渐退。
    “浓浓”
    男子声线轻柔,满腔爱意几欲漫溢。
    覃景尧欺身上前,将蜷作一团的女子拢入怀中,一下下轻抚她僵直的脊背。待她渐趋放松,方以指托起她下颌。
    泪痕斑驳的脸上,一双清澈眸子茫然望来,几乎将他的心灼化。
    浑身血液霎时沸腾,清爽寝衣下强健的脊背沁出密汗。他趁她心防脆弱之际俯身激吻,如狂潮席卷。她忘了抗拒,虽是被动承迎,却娇软甘甜,恍若蜜融。
    直至她呜咽挣动,他才恋恋不舍地退开,唇却未离,细细啄去她颊边泪痕。胸膛与她一同起伏,气息粗重。
    他辗转至她颈侧,含住那枚他曾亲手穿过的耳垂轻轻厮磨,闻她难耐抽气,只觉后脊如遭鞭笞,绷紧酥麻。
    哑声低语:“浓浓莫哭,只是药性反噬,待药效过了便好。”
    他倏然松齿抬头,双手捧起她的脸。昏黄光线下,墨眸中暗流氤氲,一张俊美如谪仙的面容绽开笑意,比昙花一现更惑人心魄力唇间亦吐出蛊惑之语。
    “莫说是服药绝后,只要浓浓心中有我,便是此刻要我性命,亦甘之如饴。”
    兰浓浓眸中泪光犹存,仰面望他,唇瓣滟红微肿,喘着气嗤笑:“那你现在便去——”死吧。
    未尽之言并非因心软咽下,而是再遭封缄,被人侵入掠夺。
    覃景尧恣意品尝片刻,迎着她怒视起身。长臂一展略施力道,撕下一条帐幔自行绕过颈项,将两端递入她手中,双臂懒散摊开,下颌轻扬,挑眉笑道,
    “我对浓浓所言从不作伪。此刻我束手待毙,是生是死,但凭浓浓处置。”
    似恐她顾虑,又补一句:“浓浓且安心,我早已吩咐下去,你我之事绝不牵连旁人。”
    兰浓浓眸瞳骤扩,幔条瞬即缠绕掌中。她沉眉凝息正要发力,却听他再度开口,
    “只是你我有言在先,予浓浓二十息,若在此期内得手,我自无后话。若不成,自此以后,浓浓再不得与我刀兵相向。”
    兰浓浓默然不语,倏然起身,一脚将他踹倒,足尖踏在他胸膛借力,双手猛向后拽。她紧盯着他的面容,见他脸色骤然涨红。
    什么二十息,什么生死由她!
    他岂会真愿命丧她手?不过借此事容她泄愤,以求前尘尽泯罢了。
    兰浓浓心知杀他不得,且扪心自问,她可敢杀人吗?
    她不敢。
    性命又岂容轻夺?
    若在“成婚”前后,怒恨缠心之际,或可激愤下手。然当理智占据上风,想到一条性命将终结于自己手中,躯体渐冷,肤染灰白——
    如此沉重可怖的后果,她自问承担不起。
    且他口称不会牵连,她岂敢尽信?
    若他真死,信重他的皇帝,视他如己出的皇后,岂会不追究?
    由此逆推,他的承诺更不可轻信!
    故而,她只能陪他演这场所谓的生死游戏,以此发泄遭愚弄,受压迫,被桎梏的愤懑!
    即便到最后,他不过受些皮肉之苦。
    “八。”
    沙哑急促的计声将兰浓浓惊醒。脚下男子面庞通红,额角青筋暴起,被勒入皮的颈项,衣襟散乱的锁骨胸膛,皆因充血而泛红。
    可他竟神情从容,嘴角还噙着悠然笑意,双手更是摊开两侧,连拳都不曾握紧。
    这般情状,令本因自身所为而心神大乱,手脚发软的兰浓浓霎时怒意复燃,力气重回。
    “——唔!五。”
    颈间骤然收紧,覃景尧闭目凝息,脖颈霎时绷如铁石。睁眼果见身上女子惊睁双眸,红唇紧抿,颊肉紧绷,连深藏的梨涡都若隐若现,显是咬紧牙关竭尽全力。
    分明是在行凶,可她面上不见半分狠厉,反盈满委屈愤懑,恍若受害之人是她自己。
    他被逗得发笑,连药性反噬的煎熬都轻缓几分,唇角弧度愈扬。然她能逼得他运劲抵御,实出意料。女子力弱,然其借势发力堪称精妙。
    “三。”
    颈间的窒息感,意料之中更紧,然亦止步于此了。
    兰浓浓咬牙发力,却明显受阻难进,自身力竭,仅余两息,回天乏术。她心念电转,踏在他胸膛的足尖猛一发力,纵身而起,另一脚疾踹向他腹下——
    “一!”——
    作者有话说:1查自百度百科
    第59章 第 59 章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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