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浓浓》 40-45(第11/19页)
愈了。只也确是遭了罪了。”
    碧玉早已识趣避退,此刻堂中并无外人,二人拉着她上下仔细端详,这一看,果真瞧出些不同来。
    “浓浓穿耳洞了?”
    兰浓浓被二人团团围住殷切关怀,正强抑心绪,这一问恰似银瓶乍裂,霎时令她清醒过来。
    彼时无知,只道这耳洞是二人亲昵的见证,满心欢喜珍爱。而今真相既明,它在她心中,便成了耻辱的烙印,恨不能立时抹平深藏!
    此刻被姑姑们瞧见问起,她脸颊骤然烧红,气息凌乱不堪,只觉如遭赤/裸公审,无地自容,深深垂首下去。
    所幸二人异口同声后,目光便齐聚焦于她的耳垂。虽见她骤然脸红,却只当是与那位姚公子相关的女儿家羞态,并未深究。
    浓浓本就肤白,几月未见,竟似更剔透了几分,宛如玉雪琢成。常言道,气色可观人,她面颊虽略见清减,想是前些日病痛磨折所致,然双目晶亮有神,容光气色俱佳,足见备受悉心照料。
    耳垂上那一点剔透粉珠,愈衬得她肤色莹润通透,容光更盛。
    二人一左一右轻托耳珠细看耳洞,见肌肤光滑无损,方颔首放心。
    她们虽已出家,也曾历经妙龄芳华,穿耳佩饰自是必经之事,故对穿耳规矩皆了然于心。
    浓浓来时她们心性已淡,对外物鲜少留意,出家后诸般首饰早已摒弃,因而当初未曾察觉。如今见得,方才恍然疏忽,所幸为时不晚。
    少女便该有少女的模样。浓浓生性活泼烂漫,正该如初绽之花般粉雕玉澈,尽情绽放光华。
    “观浓浓耳洞,穿珠者技精艺熟,当是一针即成。”
    “耳肉光滑细嫩,毫无瑕疵,可见事后悉心照料,未曾懈怠。”
    二位姑姑言谈间欣慰满溢,兰浓浓听在耳中,如同心遭火炙,却恐她们察觉异样,只得假作羞赧弯眸一笑,随即挽住二人手臂抢先开口,截断话头,
    “自我离去后,姑姑们一切可好?此番来京正值酷暑,一路必定辛苦,途中可还顺利?这几日歇得如何?”
    “说来姑姑们要来,怎不先寄信与我?倒累得你们奔波至此,我却未能亲迎,实在不该。”
    他将姑姑们诓来京城,理由无外乎还是所谓定亲一事,但她天真愚钝,姑姑们却阅历深厚,见多识广,怎会不经与她核实便轻易前来,更对他如此推崇?
    事虽至此,但兰浓浓却仍要弄清楚,他到底使了何种手段。
    云安出家前曾育有一子,不幸夭折,后因无子被休,受尽磋磨。无处容身之际,机缘巧合入庵中。云明与其情形相类,只未曾孕育。
    此刻二人被她端茶递水,嘘寒问暖,依偎身侧,只觉心中暖融,如枯木逢春。
    “浓浓不必挂怀,我等一切皆安。月前接你与姚公子来信,知时不待人,当日便与云明收拾行装启程。幸得姚公子遣家中护卫仆从随行,车马稳当,车内亦置冰盆沿途添换,一路平安顺遂,并未受累。”
    云明从旁颔首接言:“出发前庵主曾说会去信予你,想来是因夏日路远,信使迟滞。如今看来,浓浓未收到信,反倒阴差阳错成了好事,若不然岂非累你病中奔波?姚公子已亲至说明原委,一应起居安排皆极周全,浓浓安心便是。”
    兰浓浓几乎将腿侧掐出血来,才没变了脸色。
    她月前确曾寄信,甚而几乎隔两日便有一封寄往庵中。然信中从未提及定亲之事,更遑论与他联名致函!她虽与他日日相见,可什么下人,护卫,安排,上门拜访,
    诸般种种,她竟全然不知!
    不仅如此,姑姑们对“她”的信件毫无疑色,足见信中字迹已臻至以假乱真之境!至于清风姑姑的来信,什么夏日路远,恐怕早已被他半途截获了!
    怒火层层堆叠,兰浓浓忍得头痛欲裂,却连呼吸都不敢错乱。她以手掩鼻,借颔首之机深吸口气,却未放下手,开口时声音紧绷微颤,含糊溢出,反倒不显异样。
    “姑姑们一路平安便好,”
    “对了,我近来正收集姚景的字迹练笔,那封信,二位姑姑可还带在身上?”
    她低眉垂目,素手半遮容颜,玉面绯红,长睫频颤不止。言语含混支吾,俨然一副羞不可抑的模样。
    云安云明相视一笑,不由想起方才大门外二人亲密相拥之景。虽男女有别,然一则即将定亲,二则若论体统,自浓浓不惜千里奔赴寻他之时,便已不拘俗礼了。
    且方才门外并无外人,男女之事,本就与外人无关。观那位姚公子事事周全,全心相待,只要她二人情深意笃,浓浓心喜,便足矣。
    那信二人确实带着,浓浓便罢了,姚公子终究是外人。虽信中乃商议正事,亦不便留于庵中,自然要交还浓浓保管。
    不止书信,那日姚公子遣人送来的所有礼单契书,二人也一并带了来。
    云安取来上首檀木高桌上那只臂长木箱,开启后笑望她道:“本就是要带来予你的。除书信外,还有当日姚公子遣府中下人送来的礼书。姚公子有心,房契地契皆落了你的名。昨日我与云明已至官府核验,确凿无误。”
    “姚公子虽称此为嫁妆,是他的心意,我们亦须郑重以待。我与你几位姑姑虽非富贵人家,但为浓浓备一份嫁妆却也不难。这两年来,你送至观中的银钱都单独留存,届时你可一并作为体己,随身备用。”
    “姚公子虽家世显赫,然浓浓亦出身清白,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更兼自力更生,聪颖果敢,如你这般的女子,亦极是难得。故万万不可自轻自卑,勿为外物,外人,流言所扰。门第固然重要,然德行更为珍贵。既你二人情投意合,便当永守初心,以诚相待。”
    浓浓不在意世人目光,她们却不得不为她周全思量。此番定亲尚可参与,待到大婚之时,她们这些方外之人便不宜出席了。
    因而即便婚期未定,云安二人仍忍不住细细嘱咐。
    兰浓浓未看箱中那价值不菲的礼单,只低头凝视手中信笺。字迹与她如出一辙,内容却全然陌生。信上从行文风格,具体内容到笔迹细节,甚至末笔那习惯性的顿挫,都毫无破绽。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定亲”之事,恳请姑姑们以长辈身份赴京!
    呼吸骤然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握着信纸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她脑中充斥着一再被欺瞒的暴怒,如火山轰鸣喷发,急骤灼烈。二位姑姑在耳畔的话语,只觉遥如天际,未听清只言片语,
    怒火叫嚣着催她去找他,将这封伪造的信狠狠摔在他脸上,朝他宣泄积压的愤懑与屈辱!
    胸膛间翻涌的压抑令她恨极这迫不得已的处境,连喜怒哀乐皆不得自由,这该是何等的屈辱!
    “姑姑说得是。”
    她强抑心绪,转而絮絮问道,“说来,我寄回去的东西姑姑们可收到了?可还合用?喜不喜欢?每到夏日姑姑们总要清减,今年是不是又瘦了?夏日香客稀少,庵中银钱可还够用?我这儿还有许多盈余,过几日姑姑们回去时一并带上,万莫委屈了自己”
    兰浓浓倏然切身悟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