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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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目光终于从玩偶移向兰浓浓,挑眉问道:“说吧,特地来找本郡主,究竟所为何事?”

    宝珍郡主虽性子骄横,心中却清明如镜。什么感念大度,诚恳赔罪,不过都是托辞。似这般粗浅的讨好,她一年里不知要经历多少回。

    不过是看她模样生得顺眼,笑起来也甜,言行举止皆合心意,连送的玩偶都恰到好处。更难得她敢坦然迎视自己,那双乌莹莹的眸子里唯见一片至诚,这才姑且不同她计较罢了。

    看在她这般多优点的份上,即便她真有所求,譬如托自己向皇后娘娘进言,催令公大人早日接她入府,帮上一帮倒也无妨。

    兰浓浓眸色一凝,下意识抬手抚向发间铃兰粉簪,只迟疑一瞬,便将其取了下来。

    这簪子即便不戴,她也常握在手中摩挲,内外细节早已谙熟于心。此刻却仍以指腹轻抵首尾,垂眸细细捻转端详。

    “郡主见谅,这枚铃兰粉簪乃是我未婚夫亲手所制,赠予我作定情信物,实在无法割爱。郡主若喜欢——”

    “你等等,未婚夫?”

    宝珍郡主不待她说完便蓦地打断,惊得连最爱的玩偶都一时脱手落在裙上。她倏然坐直身子,嗓音因震惊陡然拔高,

    “你说什么?覃景尧?堂堂二品尚书令,陛下亲封的承安侯,六年前便已明媒正娶过的那位,是你的未婚夫?哈!”

    宝珍郡主语中的嗤笑与蔑视毫不掩饰。即便对方生了张讨她喜欢的脸,终究身份云泥之别。

    她尊而她卑。

    这份“喜欢”从来只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带着打量与挑剔,是随时可收回的狎玩之喜。

    人贵自知。可有所想,可有所求,却万不可,痴心妄想。

    宝珍郡主终究是心存几分喜爱,才只出言警醒而未直接逐人。车内静默一瞬,她不由又想,方才话语是否过于尖锐?那般言辞如刀,于女子颜面实是重挫。

    她指尖一紧,掌心那软绵绵的触感竟勾出几丝愧疚,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故作漫不经心地飞快瞥去一眼,却猛地怔住。

    她本以为对方会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却万万没想到,这笑容甜美的女子竟面不改色?!

    “你?!”

    兰浓浓反而朝她轻松一笑,她的心上人,未婚夫婿,名为姚景,并非覃景尧。他是经商之人,并非朝中权臣。

    不可否认,乍闻姓名身份皆不相符,她心头确实蓦地一松,甚至涌起一阵愧疚。他待她那般真心,宠爱纵容,无微不至,她却因外人几句话便心生猜疑,乃至冒险试探。

    天下之大,人有相似,何况一块颜色相近的玉?便如她腕间这只玉镯,不也是粉润生辉,内里絮丝若花瓣层叠,一样美得如梦如幻吗?

    遂方才郡主那番刻薄之言,便是错付了对象。她自然无需为此感到羞愧。

    她心中笃定,便也坦然说道:“郡主误会了,我的未婚夫名为姚景,家中经商,只在十年前定过亲事,并未娶妻。与您所说的那位朝廷重臣,并非同一人。”

    至此,兰浓浓已无意再分辨她的铃兰粉簪,与她们口中的芙蓉玉是否有何关联,便将先前的种种异状,也只当作是自己多心了。

    心结既解,料想碧玉也将返回,兰浓浓便不欲再多留。她正欲将铃兰粉簪簪回发间,再行告辞,不料手腕忽被一把攥住。

    她愕然抬眸,却见宝珍郡主眉头紧蹙,神色极为凝重,正凑近了仔细端详她耳垂上的粉色玉珠。

    “你那未婚夫暂且不提,先将簪子予我看看,”

    她话音未落,另一只手已径直探向玉簪。兰浓浓生怕争执间伤及簪子或郡主,只得松手,却仍在下虚虚护着,连声道着小心。

    宝珍郡主却已无暇讥她小家子气,只将粉簪捏在手中举至光下,目光灼灼,一寸寸仔细检视。

    簪子虽小,然玉质,内絮乃至其中如流沙般的活气,皆无法仿制。若真有第二块,京中贵女苦求此玉已久,又怎会落于一介商人之手?

    心中虽已断定,宝珍郡主却罕见地迟疑难言。

    她口中那位行商未婚夫,又是怎么一回事?

    芙蓉玉名动京城,无人不晓。

    便给贼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闯守卫森严的尚书令府行窃。纵使得手,又有谁敢接手这般烫手之物,更遑命人明目张胆戴出来招摇?

    莫非,那商人与令公大人乃是至交,特为未婚妻求得此玉?

    若真如此,倒也算说得通,虽这理由未免牵强,毕竟连令公夫人两年来都未能得一块制成首饰。

    宝珍郡主暗自颔首,勉强按下疑虑,将粉玉簪递还给她。正欲开口,却忽的神色一凛,追问道:“你是何处人士?半月前可曾去过城西梨园听戏?”

    兰浓浓小心接过玉簪,闻言面露诧异,心中却莫名一紧。她缓缓抬眸,点头应道:“玉青人士。梨园,也曾去过。莫非郡主那日也在场?”

    车内因她的话骤然陷入死寂。宝珍郡主长目圆睁,喉间轻轻一滚,那细微的声响在此刻落针可闻的车厢里,竟如雷鸣般清晰。

    玉相符,梨园之行亦吻合。诸多巧合层层叠加,她那所谓的未婚夫,除却令公本人,还能有谁!

    只是,令公大人为何要隐瞒身份,又为何要许这兰姑娘为妻?

    无怪她起初未曾想到这一层,以那人尚书令的身份地位,莫说娶一个女子,便是纳十个百个也无人敢置喙,又何须隐瞒身份,大费周章?

    外室地位卑贱,人人皆可轻蔑唾弃。然为正妻,即便是平民之女,亦能得人正视,享有尊荣。

    何况她似乎对此全然不知。宝珍郡主再看向她时,眼中那抹轻鄙已然消散。

    “郡主?”

    兰浓浓只觉心如坠冰窟,周身血液都似凝滞,握着簪子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却仍执拗地追问:“您现在,可能确定那位覃大人,与我的未婚夫毫无干系?我的簪子与您所说的芙蓉玉,只是巧合相似?”

    眼前的女子笑容勉强,一双原本澄澈如泉的眼眸此刻正失礼地直视着自己,执拗中透出强撑的脆弱,竟让人无端不敢迎视。

    宝珍郡主唇瓣微启,终究说不出口。她既不愿说谎,亦不能如实相告,心中实在不解令公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即便她身为皇亲贵胄,尊贵郡主,亦不敢轻易触怒当朝重臣。何况终究是他人私事,若贸然插手,实在有失身份体面。

    方才仿佛已在无意间多言,她心中顿生不安,只觉如坐针毡,进退两难。索性破罐破摔,端起郡主威仪,扭头哼道:“你是何身份,也敢来质问本郡主?容你上车久坐已是格外开恩,还不速速离去!”

    有时,避而不答本身已是答案。言语可欺,然神色与目光难藏其伪。

    心口仿佛破开一个窟窿,寒气密密麻麻地灌入,心脏亦似被剜去,被冻得失去知觉,只剩全身阵阵发麻。

    兰浓浓已全然感觉不到心跳,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冰凉的寒意。

    “他怎会,怎会骗我,他怎能骗我我不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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