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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浓浓》 35-40(第18/22页)
而目光甫一触及对方脸庞,便如被针刺般慌忙移开,只得强作声势骂道:“你你你!覃景尧!休要欺人太甚!你自己行事遮遮掩掩,不见光明,难道还要整个京城皆做你棋盘上的棋子,任你摆布不成?”
“我女岂知那女子便是你藏匿的娇客?又怎知她竟对猫毛过敏?常言道不知者不罪,纵是闹到御前,本王也占着理!”
仁亲王怒目而视,越说越理直气壮,声震屋瓦,“你纵容府卫当街捉拿无辜百姓,更擅闯超品王府强绑天子亲封的郡主!如此猖狂跋扈,可曾将仁亲王府放在眼里?可还知王法二字如何书写!”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对方厉声道:“如今更对我女恶语相向,用心之歹毒,简直其心可诛!!!”
“父王慎言!”
宝珍郡主虽性子骄纵,却心知这令公大人所言虽重,却句句属实。无论前因如何,那位兰姑娘确实因她的猫儿险些丧命。莫说他会如此震怒,便是换作她自己,若心爱之人遭此劫难,也断不会善罢甘休。
她身为天子亲封的宝珍郡主,向来光明磊落,岂会缺乏担当之勇?拽住正在气头的父王,起身行至堂中,昂首挺胸,尽显皇室气度。
堂堂天子亲封的宝珍郡主,自来光明磊落,还不至于连担当的勇气都没有,她拽住正在气头的父王,起身稳步走至堂中。肩背端直,昂首而立,尽显皇室风范,
却是不敢抬眼直视对方,微垂下头屈膝行了一礼,姿态规矩而诚恳:“今日之事,确系我之过。稍后我便命人将皇后娘娘所赐药材补品悉数送至贵府,并愿亲向兰姑娘赔罪。若令公大人仍觉不足,有任何要求,我甘愿领受。”
“宝珍,你——!”
她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坦荡大方,任谁听了都需对这位以骄横闻名的郡主改观。仁亲王在一旁听得既心疼又欣慰,终究不忍拖女儿后腿,只得顺着台阶冷哼一声,未再多言。
唯独覃景尧听在耳中,怒火反而更盛三分。他的浓浓今日所受的委屈,伤痛,以及因此坏了他的谋划,诸般种种,岂是这三言两语便能抵消?
他连眼风都吝于扫向郡主,只将锐利如刀的目光投向仁亲王。
“王爷既已状告至御前,下官自当奉陪到底。郡主虽已知错,却不知王爷,能否尽到为人父的教养之责?”
言下之意,分明是要逼他亲口承认自己教女无方了!
亲生女儿岂容他人一再指责?即便拼着亲王之位,仁亲王也决意争这口气。然而他满腔愤慨尚未宣泄,女儿却已先一步低头认错。
“令公大人放心,”
宝珍郡主声音清亮,姿态端方,“此番是我行事顽劣,父王定会好生教导。”
覃景尧置若罔闻,眸色淡漠如霜。
女儿在旁一再轻扯衣袖,低声催促。仁亲王僵持半晌,脖颈梗着青筋暴起,□□如牛,最终只得咬牙哼道:“子不教,父之过。本王自会尽心教导。”
“大报恩寺经法精妙,僧众德行高远。郡主至此清修半载,磨砺心性,端正言行,届时,必当脱胎换骨。”
话音甫落,父女二人尚未回应,早在门外聆听多时的兰浓浓再难按捺。她喉间胀痛,嗓音嘶哑地急声阻道:“慢着!”
覃景尧当即起身相迎,目光先扫了眼门外单膝跪地请罪的同泽,随即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对她贸然出声并无半分不悦,只仔细察看她颈间患处,见伤势稍缓,这才垂眸看她,眼底尽是温柔。
“莫畴可曾将药熬好?药可喝了?身子可好些了?”
他指尖轻抚过她脸颊,语气温沉,“怎不好生歇着?可是有事要寻我?”
兰浓浓却毫不领情,双臂抵在他胸前向后挣脱。抬眸时,蓦地被他脸上那几道泛红的指印惊得心尖一颤,原本强压下的心绪骤然翻涌,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慌忙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腹难以承受的苦涩。眨了眨眼再度望向他时,眸中已尽是怒色。
“先前我已与你说了,今日发病全因我自身体质特殊,与他人毫无干系,更与宝珍郡主无关!你若心有不满,只管冲我来便是,迁怒旁人算什么道理!”
“放开我!”
兰浓浓厌恶他的触碰,却恨彼此体力悬殊,挣脱不得。即便如此,她仍竭力向后避退,与他拉开距离,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排斥。
她在他身影的笼罩下勉力踮起脚尖,露出小半张侧脸,朝宝珍郡主挤出一抹僵硬却诚恳的笑意:“今日之事与郡主无关,郡主无错,错全在我。让郡主因我而受牵连,该是我心中愧疚,对——”
“兰姑娘平安无事便好。”
宝珍郡主颔首回应,“确是我纵宠无忌,有错在先。令公大人怪罪,本在情理之中。”
今日种种,先是兴师动众闹得满城风雨,方才又对她们父女二人步步紧逼,所为的,无非是替此刻被他牢牢护在怀中的女子讨一个公道。
前一刻还气势凌厉,不近人情,却在见到她的瞬间化为万千柔情,百般呵护,宛若寒冰骤破,简直判若两。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与珍视,容她吵闹,由她撒气,当众拂他颜面也毫无脾气,甚至被她掌掴亦似甘之如饴。
这般多的特殊尽予一人,宝珍郡主又如何承得起她这一声道歉?
事有转机,此时不牢牢抓住,更待何时!
仁亲王当即拉起女儿,匆匆留了句定会给个交代,便急步离去。
直至踏出宅门,又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待登上马车,车轮滚动,他才心有余悸地摇摇头,忽地嗤笑一声,幸灾乐祸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本王虽未瞧见那女子容貌,但听其声,观其行,便知是个刚烈明理之人。那覃景尧骗人做外室,脸上那巴掌印子,十有八九是拜她所赐,哈哈,本王倒要看他如何收拾这后院之火!”
宝珍郡主却仍在回想方才情形,那兰姑娘被那人护得严实,未能得见病容如何,可只听那沙哑含混的嗓音,说话时似极用力又极艰难,全然不似上午莺啼般的清脆,实在令人心生怜惜。
且她既怒到掌掴,必是已知受骗。既知那人身份,仍敢扬手相向,兰姑娘这般胆识与刚烈性情,实非我能及。听她与他言辞间毫不示弱,也不知闹至如此境地,她日后又将何去何从
仁亲王自顾自乐罢,这才吩咐女儿:“回府后便将你那雪猫处置了,今日就命人收拾行装。你去寺里住些时日,既避风头,权当散心。待风平浪静,此事便算了结。”
宝珍郡主只微蹙眉头,便颔首应下。
*
仁亲王府一众方才离去,厅外仆从也悄声退下。兰浓浓不愿再与他独处一室,却惦记着方才仁亲王所言,他竟大动干戈,牵连甚广。
分明是她自身之过,却累及无辜,教她如鲠在喉,愧难自抑。
他先前便搪塞敷衍,一而再,再而三对她欺骗食言,兰浓浓早已对他失尽信任。此刻只冷声道:“若因我之过,累及旁人无辜受难,便叫我遭加倍反——”
“我不过是将今日与浓浓有过接触之人请来,细细查问诱发你病症的根源,以便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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