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娇鸾: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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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不多,跟着师父曾学过几个月,帮帮忙打打下手还是能的。”

    军医抹把汗:“挺好的,挺好的。”

    他也顾不上多问,以为云笙也是住在镇子上,男人去从军了。

    “军医,快快,这还有个伤兵。”不远处有人唤着。

    云笙起身,军医也道:“小娘子,你随老夫一道吧。”

    黑漆漆的夜里,火把将天照得通明。

    直至亥时末,这方小镇才归于安静,伤兵们全被安置好去养伤,只也不乏伤得太重而无法救治的,各家的妇人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笙拢拢身上的衣衫,就在今短短一个下午加晚上,她就眼睁睁看着几条活生生的人命没了。

    她一闭上眼,就是那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伤口,那血甚至还是热乎的。

    胃里似乎有东西在翻涌,云笙都来不及去捂嘴,她撑在墙根处,哇的一声将肚子里的酸水吐了个遍。

    月辉照在她脸上,煞白煞白。

    “小娘子给,酸梅子,含一口会好受些。想当初老夫我初次给人缝针,亦是吐了又吐,后来习惯才好受些。”

    身侧军医的声音响起,云笙回头,老人家笑眯眯的。

    她接过那酸梅子,道了句多谢。

    军医叹道:“说实话,你今日能坚持这许久,已是叫老夫我刮目相看。回去洗洗早些歇下吧,明日许还有场硬仗要打。”

    “怎么?担忧你家那口子?”

    云笙猛咳两声,险些没被呛到。

    “看你,还是个小娘子,思念郎君也是人之常情,这有甚好害羞的?”

    军医摇摇头,晃悠悠走远。

    夜里云笙睡下,腰酸背痛,手臂也勉强才能抬起,不得不说,治病救人是个体力活。

    估摸着是当真累了,她都顾不上多想,便沉沉睡了过去。

    _

    北庭的战事传回长安,侯府里的谢老太君先昏了一回,朝堂的文武百官头一回一致对外,就连素日的主和派都主张战。毕竟突阙再三背信弃义,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起与突阙的战事,没有哪位大将能比谢湛更清楚,是以一上早朝便有人上奏永徽帝,请求复封谢湛为北庭大都护,并将虎符交给他一半,好重新调兵遣将。

    永徽帝心头恨得牙痒痒,又不得不应下。

    谢湛当初肯交兵权,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永徽帝对他的忌惮与疑虑都打消一半。坦白来讲,他还是颇为惜才的。

    只那桩陈年旧事若被谢湛知晓,他还能如现下这般对他忠心吗?

    况且被那狼子野心的突阙人时常威胁着,永徽帝日夜难安,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阿史那想借他的手除掉谢湛以报杀兄之仇,可他却觉着,阿史那不敌谢湛,有勇无谋的蛮人一个。

    他想借刀杀人,永徽帝更想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待谢湛砍下那阿史那的头颅,他亦长眠地下,那桩叫他日夜难安的旧事便再无人可知。

    永徽帝眯了眯眼,随圣旨和虎符同去北庭的,还有一封他交给杨洪全的秘信。

    是以次日兵权交接,杨洪全没一点不满,反倒奉承拍马屁道:“谢侯不愧久经沙场,陛下终归放心您。不能为君分忧,叫我实在惭愧。”

    “杨将军不必如此。”谢湛淡淡瞥他一眼。

    武广皮笑肉不笑:“杨将军来北庭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这话中嘲讽味过浓,杨洪全极力忍住才没掀桌。

    他心中啐道,待谢湛人头落地,第二个便是这不知礼数的武广,到时一并送他们去地下团聚。

    前头的战事长达一月有余,两方军队僵持不下,蒙镇上的伤兵救亡每日也在有条不紊进行着。

    妇人们起初还在伤春悲秋,云笙忽有一日将大家聚起来道:“男人们在外头打仗保家卫国,咱们娘子们又怎能不振作起来?北庭马上便要入冬,将士们的冬衣铠甲都需要重新缝制,还有每日的吃食热水,包括换药包扎伤口,这些简单的,咱也不能都指望着军医。人多力量大,就不信赶不跑那突阙人,大家伙说是也不是这个理?”

    “对,云娘子说得是。况且咱也不是头一回跟那突阙人打仗,大军哪回不是跟着大将军将那突阙人打得落花流水,没道理这回咱就怕了。”

    云笙一番话,叫妇人们都干劲十足,都指着将突阙人赶出去,过个好年。

    然而士气在定北军吃了败仗的消息传回镇上时,人心再次涣散,小镇陷入一片死寂。毕竟谢湛领兵从无败绩,妇人们心中那丝信仰瞬间塌陷。

    众人抱着年纪尚小的孩童哭个不停,大的哭丈夫,小的哭亲爹。

    前头若真败了,那突阙人第一个攻进来的就是蒙镇,到时只怕是要尸横遍野。

    云笙手里的茶盏跌落在地,她无力撑在案边,热茶溅在她手背上,她仿佛感觉不到烫似的,任由茶水流淌。

    须臾,她似是缓过来,回眸,哑声问报信的斥候:“主……主帅呢?”

    “大将军受了些轻伤,无性命之忧。”

    云笙攥紧的手心渐渐松开。

    斥候来去匆匆,妇人们面上愁云惨淡,如同行尸走肉。

    云笙见众人该做甚做甚,丝毫没有要收拾行囊离开的意思,她艰难问出声:“大家……都愿意继续留下来?”

    有人苦笑道:“不留下来还能怎样呢?离开?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家一辈子都在这扎根,离开又能去哪儿?”

    “是啊,最坏……最坏不过是陪我家那口子一道去了,黄泉路上也还有个作伴的。就是可怜了我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

    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又抱着孩童痛哭起来。

    “都怪那大将军,怪那谢侯,他如何……如何就吃了败仗呢?如今倒好,还要我家男人率先去送死,他却只受了些轻伤,都怪他。”

    “是啊,若换成杨将军领兵,咱们是不是就不会吃败仗了?”

    “豁,胡六媳妇,你便是再伤心,如何能说出这般丧尽天良昧良心的话,若没有谢侯,哪有咱们数年来的安生日子过?”

    “可,可他如何就败了呢,我可怜的孩子啊!”

    ……

    云笙静静站在那,麻木地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兵书上言,胜败乃兵家常事。

    即便是用兵出神入化的谢湛,也终究是人,不是天上高高在上的神仙,如何能确保每场战事的胜利?

    可这些百姓们将他奉为神祇,一但他吃了败仗,亦或是身上有任何污点,他们便会将他这个战无不胜的“神”拽到泥潭。

    说起来又何其可笑?

    云笙阖了阖眼,只百姓们又何其无辜?

    从始至终该死的,只有那挑起战事的突阙人。

    云笙一夜未眠,想到女儿,想到那个霸道强势的男人。

    事已至此,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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