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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穷凶极恶》 50-60(第18/24页)
只是如今温鹬带了伤,孩子已经在榻上躺着了,祁染替他掖好被子,“你别走动了,我去西厢房睡,你好好休息,知道吗?”
温鹬双唇极快地一抿,凉被下一只小手伸出来,拽住了转身要走的祁染,声音颤颤,“先生,我怕。先生陪我睡吧,好么?”
祁染心里微叹,稚子年幼,又受了伤,格外黏人一些也实属正常。
“好吧。”祁染总归是心疼他,换了衣裳在他身旁躺着,“这么娇人呢。”
温鹬不语,只是在祁染躺下后,盖着凉被往祁染怀里钻。
祁染揽住他,轻哄着拍了拍。
月静谧,人安稳。
祁染自己都快睡过去了,忽而听见温鹬轻声问自己,“先生一直要回乾京,是因为家住乾京吗?”
祁染睡意朦胧,“是呀。”
温鹬双眼一黯,又是一亮,“先生家住何方,日后先生——”
“离开”二字在嘴边,却淤泥一样黏着,又冷又苦,怎么都不愿说出口,哪怕只是嘴上一转而已,“我也好去见先生。”
祁染已经是昏昏欲睡了,大脑凝滞着,不知怎么回答,又不愿怀中稚子误会他不愿说,便迷迷糊糊出声。
“银竹院,我住在银竹院你去那里找我就是。”
“好。”温鹬出身温家,却也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地方。但他仍然轻轻出声,眼睛死死盯着祁染,若是祁染看见了,便能发现这双眼睛比天边的太白星更加明亮,许下了不为人知的重诺,“我记着了,我一定去。”
“嗯嗯。”祁染眼皮子打架。
温鹬安静片刻,悄声细语乞求着,“你别丢下我,别忘了我,好么?我去找你,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就在你旁边寻个地方住,配房就好了。给你当侍从也好,侍候你也好,你不要抛下我好么,好不好?”
祁染困得神志不清,只知道用手轻拍他,“都好,都依你,怎样都好,睡吧。”
温鹬不再出声,凝视祁染片刻,满心欢喜与满足,眸中的执着更深了,几乎完全脱形成为一种偏执之色。
天地之大,他只看得到眼前一人。看到了,便要紧紧抓着,死也不会放手的。
分别不,他不要别离,他只要团圆。
祁染无知无觉,呼吸安稳绵长。
温鹬动了动,见祁染没有任何反应,果然已经沉沉睡了,才悄悄轻手轻脚爬下床去,借着月色悄然走出屋子。
夜风秘密地吹拂着,清月明亮照出一切执念,偏偏口不能言,沉默以对。
过了好久,那个小身影才又悄悄回房,裹挟一身凉风,钻进祁染怀中。
翌日,祁染醒来时温鹬还在睡着,他没有打扰,安静洗漱打整自己。
窗棱噼啪作响,果然下了雨。
想不到小鹬在天象这方面也如此精进。
祁染在屋檐下看了片刻落雨天,踌躇兼着沉默,最终还是低头支起了伞,向斜对门而去。
宋璋上京在前,房舍,行李,通牒,父母,无一不要打点。祁染早就想着要帮帮他的忙,叩门进去了。
宋璋见着他惊喜,“我正想着闲下来去找染兄。我已和老师说过了,老师四五日后过来见小雨。”
祁染帮着忙,闻言赶紧道谢,“此事多谢璋兄。”
宋璋摇头,只是眼中忽然有一道犹豫之色,“关于老师,我还有些话要和染兄说。老师这些年落寞,概因早些年那次家中变故,独子骤然离世,仇恨不已,所以逐渐厌世,以至于一直郁郁寡欢。他因着这个,原本不大喜欢和小孩来往,我再三劝说才同意教导小雨。所以想和染兄说一声,若是老师严厉冷漠,切莫忧心,他人是很好的。”
“你放心。”祁染点点头,有些好奇,“常听你说这位夫子家中变故,不知是什么缘故?”
听宋璋的说法,那独子不像是病逝,倒像是因着什么祸事才没的。
宋璋眼中犹豫之色更甚,夹杂一些无法言说的谨慎,最终还是摇摇头,“老师家事,我不便置喙。他日若老师愿意倾诉,染兄自然知晓。”
祁染见他如此,也不再问了,只是帮他一起打点。
两人忙得脚不点地,却见谢小小跑了过来。
祁染一挑眉,“这还不到正午呢,肚子饿了?”
谢小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不是,小雨看着不太好,你快去看看吧!”
祁染一惊,匆匆放下手中物件,忧心如焚地便和宋璋一起去了。
一进屋,便看见温鹬侧卧着,竟是一直没起来过。杜鹃蹲在床边,满脸紧张。
祁染奔过去,惶惶出声,“怎么了?!”
温鹬听见声音,微微一动,动作艰难地侧过头来,满面潮红,额间发汗,带出一个惹人难过的笑,“先生。”
祁染伸手覆在他额头上,竟然烧得滚烫!
谢小小早就去赶着请郎中了,宋璋看了也是焦心不已,“怎么烧起来了呢?一向身子板都还利索着,这”
祁染心都揪了起来,“想是受了伤,比平时孱弱了些吧?是不是?”
温鹬烧得眼睛都有些发红,声若蚊鸣,“我我又给先生添麻烦了。”
祁染声音早就稳不住了,“这是什么话!不准再说了!”
郎中来了,还是昨天那位老先生,连着两日踏入同一家,面上浓浓无言之色,“孩子又出事了?”
祁染连忙请他来看。
老先生见只是发烧,松了口气,伸手探了探。
祁染在旁边连珠炮似地问,“是不是伤口不见好,恶化了,才这般的?”
老先生心里也纳闷,“不至于啊,那伤只是看着唬人,流了些血,实则不打紧的,第二日就会开始愈合了,哪儿说得上恶不恶化,四五日的功夫也就——”
他解开床榻上小孩的衣衫,话音一下子顿住了。
昨日分明已经止了血的伤口,如今竟然裂开不少,皮肉翻着白,点点血丝缓慢渗着,一眼真是恶化的模样。
老先生心里骇然,止了话头,埋头给孩子处理了伤口,换了种药粉,再三叮嘱了注意事项,才满心疑窦地走了。
祁染见温鹬发着烧,伤口也不见好,小脸疼得只蹙眉,只觉得自己心里也钝钝地痛着,按着老先生的吩咐,一日三道地喂着药,又时时刻刻注意着换药粉。
谁知一连两三日,孩童都不见好,烧是退去了,但身上伤口依旧是原来那样,裂了好,好了裂。
老先生中途来过一次,检视了温鹬伤口后直摇头,“也不知什么缘故,原本不过是皮肉伤,但若要一直这版下去,可就难保会不会像小臂上那处一样留痕迹了。”
祁染听了,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发沉。
这是他亲手救回来的孩子,如今却弄得这般一身伤。
古代医疗本就不发达,小孩子又格外金贵些。哪怕是小伤,如果不及时料理好,发展到危害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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