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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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祁染满手。

    白茵转头道,“先生快放着吧,我叫人给先生拿干净的,这小人儿忒作怪。”

    祁染没有放下,拿了张手绢包好,好好放进袖口里,“谢谢小小姐。”

    小茹儿看白茵一眼,嘿嘿嘿地得意一笑。

    她又要祁染抱,折腾着玩了一会儿,祁染发现她情况确实好多了,胸口里呼哧带喘的声音也比以前好上不少,不禁有些惆怅。

    如果他早些来,小茹儿受的罪也少些。

    不对,祁染忽然惶惶不安起来,他不是这里的人,但又插手了这里的事,就像他之前出现在了后世的大仪图里,他这样——

    白茵正在教训小茹儿,手指刮了刮小孩的鼻梁,声音传来,“你这般淘气,我看将来谁敢要了你去做新妇。”

    听了这话,祁染忽地又是一怔。

    是啊,小茹儿病好了,再没有生命之危。之后年复一年的长大,出落成娇小姐,日后有了如意郎君,成了家室,再之后子子孙孙绕膝。

    一代又一代直到千年后的祁染。

    他不是在这里站着呢么,人生二十来年是做不得假的,既然有了他,那说明小茹儿是一定会活下来的。

    可是如果他没过来呢,如果他没租到银竹院,没有这般阴差阳错,救下小茹儿的又会是谁呢?

    蝴蝶翅膀一动,千里之外或许卷起飓风。

    他是那个蝴蝶吗?

    他又想起谢华说过的有关祖母悖论的话。

    ——对A而言,B的过去已经发生,那么即使A牵涉其中,也只能说明这一切本该如此,B的过去注定有他的存在。

    难道他是注定会过来的吗,不是别人,也无关其他。并不是自己以前胡思乱想过的要是他人租下银竹院会如何,难道租下银竹院的一定是他吗?

    一切发生皆有前因后果,可他的果是什么,他的因又在哪里?

    他过来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是为了自己那个“不存在之人”的课题吗,是为了辩清闻珧吗,是为了救下小茹儿吗?

    小茹儿大病初愈,年纪小的孩子本来瞌睡也大,没折腾多久,就又睡着了。

    祁染思绪蹁跹,看着白茵给小茹儿掖好被子后站直,“先生随我来。”

    祁染满心思绪,点点头,懵懵懂懂跟着白茵走了。

    白茵引他至一处十分精巧别致的小院,走至门口,祁染回神,猜到这大概就是白茵闺阁了,便没有进去,驻足于庭院内等着。

    白茵吩咐随侍几句,仍然在原地陪着祁染说话,“原本瞧着先生之前郁色已去,如今却又好似新添了几分思索?”

    祁染自己都没想明白利索,自然也说不出口,“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回不了神。”

    白茵端详他片刻,“我虽觉得和先生投缘,但一开始知道亭主终于有了司簿,却是个此先从未听闻之人。东阁提过先生并非乾京人士,只是偶然孤身一人流露至此,当时我也有几分好奇疑惑。”

    祁染心想,不怪别人疑惑,他自己那时候也嘀咕了大半个月。

    白茵话没说完,“只是如今看来,先生竟如神兵天降,小茹儿沉疴多年,直到先生出现后方有转机。先生的出现,倒像是天注定要救人水火一般。”

    她说得婉转,既像玩笑,又像真心,“先生别是天上下来的神明,来圆满人间的罢?”

    这话分量太重了,祁染赶紧推辞,“哪儿有神明像我这样的,国师供奉的那位才是真正的神明呢。”

    白茵闻言,也是嫣然一笑。

    随侍小步出来,将两本书卷递与白茵,白茵又转手一让,递给祁染,“先生要寻的东西,这便是了。”

    祁染接过,心里已经有过不是原件的准备,倒也没有太多期待。但随手看了下,意外发现手中这两册和从前自己家里那两本落了灰的竟然如出一辙,只是手里的是簇新簇新的,不像之后那样陈旧。

    祁染眼神有点发直,看了半天才问,“姑娘,这两册是从何人处得来?”难道原主人也是和他有血脉关系的人吗?

    白茵正在品茗,闻言反倒是失笑片刻,“既是石丈人手稿,自然是从本人手中辗转得来,还能是哪里来的呢?”

    祁染心头一惊讶,“这是石丈人本人手稿?真的?”

    他当初从家里翻出这两本时,看得出是老东西,但觉得自家不过是普通家庭,即使据传是祖上传下来的,他也下意识觉得不过是书生之间的传抄本。

    怎么竟然是真迹吗?

    祁染顿时觉得手里两本册子沉甸甸的,还好表舅他们不懂这些,就觉得是两本破书,没搜刮去卖掉,不然早就到不了他手里了。

    “自然是真的。”白茵放下茶杯,“要送先生的东西,我自然是寻好的。若只是区区两本抄本有什么意思,别人知道了可要说我相府抠搜小气了。”

    祁染翻来覆去地看封面封底,甚至想仔细翻翻。但这是别人刚送出的东西,总归不太礼貌,就按捺住了。

    那厢东阁赏完了花,估计是也去看了眼小茹儿,人睡着,便溜达着往这边坐下了。

    白茵与她倾了一盏茶,两人有说有笑。

    祁染看白茵一眼,又看东阁一眼,手往自己袖子里摸,磨蹭半天也没好意思动。

    倒是白茵发觉了,“先生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事?”

    祁染磨磨叽叽从袖子里摸出两条珍珠手链,捏在手里,半天才红着脸轻轻搁在桌上。

    “前些日子我出去了一趟,想着给姑娘和阁主带个东西。不是什么名贵的玩意儿,怕姑娘、姑娘和阁主嫌弃。”

    他买的时候没想太多,如今才想到,白茵是高门贵女,东阁也是天玑司副官,好东西一定见过不少。他这两串银隔珠的珍珠手串,着实着实有点拿不出手。

    “呀,是珍珠手串呢!”东阁早已嘻嘻笑着捞起一串,“我小时候可想要这个了,倒是有故人说过要送我,可惜天不遂人愿。如今托先生的福,倒是圆了一桩幼时心愿。”

    祁染的脸又红上一分,支支吾吾的。

    东阁拿起另一串递给白茵,“大小姐肤白,我瞧戴珍珠正好。”

    白茵笑着接过,“和阁主的竟是一对儿的,这下我可沾了阁主的光了。”

    两人又说又笑,白茵即刻便戴上了,分毫不见轻慢嫌弃之情,端详了好久,“这锁链好生精巧,京中师傅们都不曾打出过这般样式,我喜欢得紧,可就不和先生客气了。”

    祁染松了口气,心里感激。

    两个姑娘笑眯眯地互相比划着,又说了好一会儿话,东阁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道:“也不多叨扰姑娘了,晚膳若不回去,估计又要有人心里不爽,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白茵笑而不语,“我送送二位。”

    临上马车,白茵与祁染道:“先生嘱托我寻来的这两册,我是尽量按先生所述个中内容寻来的,只是不知道与先生所说的相不相同,先生回去仔细看看。”

    祁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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