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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穷凶极恶》 25-30(第8/20页)
平复下来了。
他现在再看有关祈泽大仪的东西,哪怕出现了天玑司的字眼,惆怅的感觉也已经淡了很多,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
至少他不像最开始那两天,甚至刻意去避免想起这栋院子千年前的模样,曾经生活在此的千年前的人。
祁染咔嚓一声,咬掉小半个苹果,嘎吱嘎吱地嚼,慢慢悠悠地想。
他回来之前,院子里还堆着那么些装在桐木盒里的好米,按北坊的性格,一定是翻来覆去将他痛骂一顿,才叫人把米搬走。那么些米,估计够吃上好几个月。
东阁东阁的性格倒是比北坊好多了,不过那天晚上刚刚说了那么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回头就发现他不见了,大概不至于像北坊那样骂他,不过估计心里的气也不小。
祁染自顾自地笑起来,恐怕在东阁心里,他已经坐实了没心没肝,拒人于千里之外种种坏名声。
对了,西廊兄送他的小龟还在书房里,那天雷电交加,恐怕给小东西吓坏了。西廊养的小龟,最终还是得西廊自己带回去养着最放心。
郭叔的话,搞不好真的以为他是流寇了。他一开始不大放心祁染进天玑司,现在祁染真的不在了,不知道郭叔会是个什么想法。
知雨还有知雨。
他仍然在原地等候着吗?
电话铃声响起。
“您好,祁先生对吧,您预约了今天周六晚上搬家服务,这边跟您确定一下。”
“对。”祁染把苹果核丢掉,“晚上六点。”
“这边已经收到了您的定金,保险起见和您再确定一下,如果因为顾客原因导致服务取消,定金是不能退还的。”
祁染心想你这就多余担心了,两大两百的押金,他快穷疯了,就算天崩地裂他也舍不得这两百块的。
约好了时间,挂了电话,书也晒得差不多了,祁染一本一本收拾好。
庭院也已经被他打理的干干净净,再没有什么能打整的地方了。
他看了一眼表,已经快到五点了,得收拾好行李准备着了。
之前白简给他分的半兜零食他只吃了一点,剩下的找了个皱皱巴巴的塑料袋装了起来,随身物品塞进了双肩包里。
那套淡青色衣裳也在里头。
祁染背着包,拎着这么袋零食,漫无目的地走出银竹院,行走在横纵于湖面上的石桥上。
马上就离开这儿了,银竹院站偏远,银竹公园也废弃了这么久,他之后大概率是不会再回来了。
就当是最后看看吧,然后把这里的风景和那两天的奇异经历一起记在心里,奔向自己繁忙充实的未来。
逛了一会儿,他眯着眼睛,抬头望了一眼蓝天。
天气晴朗,阳光悠然。天气预报居然不准,这看着一点都没有要下雨的样子。
嗡嗡几声震动,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祁先生,我们的师傅已经到附近了,辛苦您打个电话,跟师傅说一下具体位置。”
祁染按着对方说的,给拉货师傅打过去,但电话响了两声,变成无信号的嘟嘟声。
“嗯?这也打不通啊,这——”
蓦地,祁染睁大双眼,仍然握着手机贴在耳边,但心思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天空仍然湛蓝,阳光依旧柔软,渐渐要褪去了。
雨水却落了下来,温柔的,悠长的,细密无声地一点一点掉了下来。
春日的雨,从来没有任何预兆,在想不到的时候匆匆地结束,又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欣然归来。
又下雨了。
那股湿润清冷的草木香气,有形的,无形的,又一次默默涌入祁染的鼻尖,盈满心头。
一切变化只在须臾之间,天空被横纵分割得四四方方,高门深院内安静无比。
竹叶飒飒声似有而无地传来,祁染猛地回神,背着肩上沉重的双肩包,拎着手里皱皱巴巴但装的满满当当的塑料袋,拔腿就开始拼命地跑。
迎着香气,迎着雨水,迎着这条长而不见尽头的长街,略过一丛又一丛苍翠青竹,疯狂地往前跑。
那天夜里,他也是这样踉踉跄跄地跑。
只是不同的是,那天他使劲儿地想走出这条长街,而这次,他使劲儿地朝长街深处而去。
终于到那个熟悉的被杂草遮挡住的狗洞前,祁染才停下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腰扶着膝盖大喘气。
喘着喘着,他笑了起来,笑得双眼弯起,快活又自在。
他刚要顺着狗洞钻进去,刚趴下身子,又想了一下,啪地把双肩包脱下来放在地上,一通狂翻。
这条长街深而安静,但也不好说一定无人经过。
可祁染顾不上这些了,掏出那套回去后洗了好几次,洗得干干净净的淡青色衣裳,三下五除二地套好,才顺着洞钻了进去。
窸窸窣窣声之后,他的双脚踩在了青石搬砖上。
祁染感觉自己胸口里的什么东西,慢慢鼓了起来。
日头还早,但算着时间,现在是吃饭的功夫。
他脚步轻而快地顺着记忆里的方向跑去,绕过影门,穿过游廊,路过月台,伸手拂开层层纱幔,奔进茶厅。
偌大的厅堂中,微风拂动,夕阳下拂动影影绰绰的浮光,厅中只有一人,心不在焉地岔开腿毫无形象地坐着,手支着脑袋,眼神发直,独自一人坐在满桌菜肴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动静,他双眼先是不耐烦地转过来,看见仿佛凭空出现在厅中一角的祁染,先是一愣,随后眼睛瞪大,猛地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你你——”
北坊支着一根手指,指着祁染,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猛地一拍桌,震得上面的碗碟一跳,大步流星地朝祁染走了过来。
“你这个,你这个——”北坊大喝一声。
祁染看着他那张怒发冲冠的俊脸,头皮猛地一麻。
一来就对上了脾气最不好的一位。
北坊两三步就快步奔到了祁染的面前,祁染像个鹌鹑一样,下意识闭上眼,整个人肩膀一缩。
一个拳头往他右肩上砸了一下,不轻不重,一点儿都不痛。
祁染这才睁开眼,看见北坊又怒又叫。
“你这竖子,忒薄情寡义!”北坊伸着手,是打也无法推也无法,最后猛地一甩袖,重喝道:“又不是把你关押在这儿了,你要去哪儿,说一声就得了,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
百般心情交织,祁染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好解释,他看着北坊那张惊怒交加的脸,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咧着嘴嘿嘿傻笑了起来。
“你还笑!”北坊气得跳脚,“你看看我这桌菜,一个人都没有,凉了,全都凉透了!反了,都要反了天了!”
祁染赶紧赔笑道:“我还没吃,正好饿得慌。”
“吃!吃不死你!”北坊瞪着眼珠,脸气得涨红,又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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