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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在法尔法庄园的岁月[西幻]》 40-50(第5/13页)
提出这个想法,就被吉特娜冷淡地回复道:“或许,您不该去看制革过程——任何一位身份尊贵的人都应该远离那种场所。”
为什么?法尔法代没来得及问出口——那边发出一阵欢呼,吉特娜立马甩了个刀眼过去,少女们提裙告退,留下那位猜拳猜赢的人欢欢喜喜地过来替他整理头发。
出于实用——还有嫌麻烦,法尔法代一直想着把稍长的头发干脆剪了了事,被人七嘴八舌地劝了下来,她们老说着“这有一条发带,您用着刚好。”之类的话,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来好些条坠着流苏和宝石的束带替他绑头发,一度让法尔法代怀疑她们有什么别的动机——
算了,最差也不过当个能动的衣架子,她们爱打扮就随她们去吧,法尔法代对此秉持着无所谓的态度,在其中一位女孩哼着歌,帮他打理头发。少年领主的头发相当顺滑,没怎么毛躁过,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时,他习惯坐在高凳上发呆——他不挑精油也不挑发饰,也不在乎你是草草收拾还是精心打扮。
在奇怪的地方意外好说话……少女迪希娜这样想着,突然,一直安静的法尔法代侧过头,询问道:“制革过程有什么特殊的吗?”
迪希娜“啊”了一声,压低声音偷偷回答道:“您对那个感兴趣啊?……嗯,这个嘛……”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没有……只是,我所知的鞣革……呃,有点恶心吧,鞣革匠一般都不会在村子或镇子上……”
“因为吵?”这是对制革过程一无所知的法尔法代。
“因为很臭。”这是实话实说的迪希娜:“您知道皮革一般是用粪便、尿液或者尸体化成的水来鞣制的吗?”
法尔法代:“……”
谢谢,现在知道了。
“我听我爸爸讲过一点,”迪希娜说:“皮毛——啊,一般来说,到皮革匠手里的皮毛是经过处理的,这个时候的皮被称呼为‘生皮’。
她用浸过精油的梳子慢慢梳过他暗绿色的头发,像打理一匹相同颜色的绸缎,“然后制革匠会把生皮泡在那种很臭的水里过一道,接下来会把皮子捞出来,继续泡进那些粪水混合的染缸里……具体加了些什么我不太清楚,好像有盐,还有那种烧过石头泡成的水……?”
听上去像石灰水。
“泡好后捞出来,用刀刮掉多余的油脂,再扔去粪坑里搅和一道,然后皮子就成熟皮啦!接下来想办法祛除臭味就行——顺带一提,在我们那边,鞣革匠是不能在城镇、村庄的河流上游洗皮子的,不然会被打。”
真是一场想想都味道大的鞣革……啊呀,怪不得说臭皮匠呢。
法尔法代思忖了一会儿:“但是灵之躯并不排遗……虽然也是灵魂本身的机制问题吧——我记得是有一部分围场动物排遗,不过那些东西完全不能废物利用,最后只会干燥成石块,也许并不能用来鞣革……不过既然尸水和污水也行的话……”
他也许是想起来那些被鹅怪做废的真黑暗料理,真的很难说到底是污水粪水恐怖,还是那些失败品恐怖……
***
“您说鞣革?”圭多晃着他的瓶子,疑惑道:“那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还是要看看的,万一工作环境太恶劣……
圭多点了点他那双新的靴子:“您看,您身上这件就是新的——”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啊,您不会觉得这样不体面吧?”
“什么不体面?”法尔法代莫名其妙道。
“毕竟许多贵族,嗨呀,多少有点嫌弃传统方法鞣出的皮革制品……”
“有什么好嫌弃的?”法尔法代想,横竖穿到身上的时候已经什么味道都没有了,还保暖。
“我是说,他们是不是用的安瑟瑞努斯的废菜——那些东西多少有点毒性,让他们——”戴上手套再干活?这里好像没有那种防护手套……
“……等下,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传统方法?”法尔法代眯起眼睛,“意思是还有别的方法?”
“没错,”圭多微微一笑:“别的方法嘛——用肥皂和蓖麻油,甚至是植物也可以。”
法尔法代颔首:“所以现在他们用的是肥皂?”没等圭多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了:“你知道的还真是多……宫廷技艺?”
民间用粪便鞣革,一来是习惯使然,成本也低廉……二来,大概许多人都不知道还有其他法子吧。好东西总是被垄断在贵族手里。
“还得多亏了沙普克,哎呀,他的记性还不错,很多配方看一眼就记上了。”圭多笑眯眯地把瓶子归位,“人也勤劳……试剂瓶、坩埚都刷洗得很干净。”
法尔法代松了口气。
“回头我会去看看的。”毕竟是传统。“沙普克这样的家伙,当个奴隶确实可惜了。”
光肯学肯干,有改良想法就已经胜过太多人了,别说圭多,法尔法代一开始都是本着“不然让他教完配方就留在圭多身边洗瓶子”的念头。
“哦,这个啊,他原本也不是奴隶,而是生在正正经经的好人家——家里从前是在都城里开染坊的,时运不济,年轻时候卷入了一桩密谋刺杀大君事故里,因而被下狱。”圭多扼腕道:“虽说最后免了死罪,可仍旧被充入奴籍,在暗无天日的皂坊里干了十五年苦力,也是个命苦人。”
法尔法代闻言,打了个响指,把沙普克的档案调出来看了一眼,还真是——
作者有话说:是的,臭皮匠就是如此之……(缓缓晕倒
让我们谢谢老爷子和沙普克,还有肥皂
第45章 气球蒲公英果
他站在窗户边往下看,不同类型的忙碌像一场大型的、令人目不暇接的戏剧,交错在被呼出的气染成乳白色的模糊窗外,从中庭提着水桶往里走的、在植物园的花圃上加盖棚顶的、用小刀将藤蔓隔断,将长长的植茎用来充作临时绳索的,还有在外边用铲子铲雪的……趁着下午的天气不错,又没下太多雪,把手头的活清一清,省得回头干活还多挨一份冻。压抑的白景,还有日渐冻结的河流,乍看会觉得新鲜吧——起码到现在为止,很多人都新鲜劲还没过去。
冬田里已经种上了一轮冰霜艾蒿,这种作物的优势就在于你可以不太操心太多,也就是俗称可以“懒种”——相较之下,冰霜艾蒿对生存的环境并不苛刻,极好养活,兴许能抗住严寒的作物,本身也有一条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不过,还是得隔三差五地去除除杂草。和地上的亲属不同,冰霜艾蒿冰蓝色的针形叶片更为晶莹剔透,月光很轻易地就能照亮上叶面上的绒毛,透出漂亮的纹脉。稀疏的植被致使雪原不那么荒芜苍白,而另一边的深山里,落得满身灰白的树木之间存在着另一种沉眠氛围的寂静,法尔法代久违地开始想再计划一次出行,如果时机不错的话。
白雾季节的第二个星期日,发生了以下几件事:布里姆大娘和雅克大叔张罗着做了几个户外冰柜。这才入冬,就像冬天已经在这儿呆了一百年一样冷,布里姆大娘说,看啊,才烧好的茶,没多久就结冰了。
这样一来,那些陆陆续续捕来的鱼类、禽类就有了另一处地方存放,在冰天雪地里,人们满足于被堆积起来的冻货和被填满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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