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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他哪里比我好》 40-50(第10/23页)
他的瞳孔好黑,深得不能再深的黑,像这片墨黑的海水都翻涌进了里面。
“你以后每次想起今天,都只能想起我……再也……忘不掉了……对不对?”
非人的、魅惑的执念,都沉进那片瞳孔的深海里。
“…疯子。”
追怜颤抖着伸出手,想替裴知喻拨开紧贴在额前的碎发,她无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只能茫然地去做一些本能的动作。
过往的所有恐惧,厌恶,怨怼,在这一刻,都像漂在海上的浮沫。
撇不开,但又捉不住。
裴知喻又笑了,声音飘得更轻,却让人听得很清晰——
“但疯子爱你。”
此刻的男人,比起水鬼,更像一只海妖。
美丽得惊心动魄,又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泡沫消散。
他的力气,也确实只有泡沫那么轻了。
那只手绕到追怜的后脖颈,用尽最后的力气扣着她。
扣着她与他额头相抵——
额与额间,有一声很轻微的叩。
然后,这只水中的艳鬼,要化作泡沫的海妖——
终于倒下了。
但直到最后一刻,他的目光仍锁着追怜,病态而又满足地锁着追怜。
那是即将回归深海的水鬼,在最后一刻也要拥有他的新娘——
作者有话说:没真死!请放心!
第45章 病房中
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飘着。
那气味并不浓烈,却无孔不入,丝丝缕缕地缠绕在空气里,像是生命与疾病之间一道透明而固执的界线。
裴知喻已经醒了。
他居然还在人间。
最先回笼的本该是意识,而后是痛觉,最后才该是视觉。
但此刻,视觉却都比意识和痛觉更先至。
只因——
柔顺的栗色长卷发从肩头滑落,床边的椅子上正坐着个女人。
她侧着身坐,单薄的身体贴着椅背,而手臂正交叠搁在椅背的最上方,侧脸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
细细的眉睡着了,杏仁一样的眼睡着了,苍白的唇睡着了……她睡得很安静,仿佛剥离了所有惊惧、怨恨与挣扎,只剩下易碎的疲惫。
显而易见,这是追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流速,裴知喻不知道自己静静地望着追怜,望了多久。
玻璃窗上倒映出他的眼瞳,眷恋与怜惜,偏执和占有,都融在这同一双眼里。
而玻璃窗前,蓝色的窗帘半拢着。
那是水一样的蓝色,日光从水上淌过去,眷顾地描摹追怜的每一寸睡颜时,让他想起那片不是蓝色的大海——
墨黑的海水,呼啸的子弹,细线一样穿透胸膛,他身上洇开大片的红,溅在她煞白的脸上,也映满她惊惶一双眼。
值了。
他想。
哪怕就此沉入深海,只要那双眼里最后刻下的是他的影子。
就一切都值了。
“……先生?您醒了?”护士推门而入,有些惊讶的地看着他。
这一声,打断了裴知喻濒死的回忆,也让他倏地回神。
胸口残留的阵痛和胃部隐约的灼烧感也终于涌上来,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苍白的唇前,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床畔沉睡的追怜。
护士会意,放轻脚步走近。
她检查了一下他床头的仪器数据,压低声音:“您感觉怎么样?我现在去通知医生过来……”
裴知喻摇了摇头,有些幅度的动作牵扯到伤处,让他眉心几不可察一蹙。
他指了指门外,又看了一眼追怜,用气音道:“出去说。”
护士有些犹豫地看着他,刚想开口劝阻,就见病床上的清隽男人已经一把将手背上的滞留针拔下,跳下了床。
他整个人看起来还很虚弱,脚步也有些虚浮,但步伐却很快。
“禹先生!”
她惊呼一声,急匆匆想上去搀扶对方,却见对方已轻轻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医生刚赶到,见状正要开口,裴知喻再次以眼神制止。
“去那边说。”他指了指不远处,依旧只用气音说话。
医生无奈,只能跟着他走到离病房稍远的走廊转角。
“禹先生,您现在不宜行动!”
医生压着声音,语气里带着不赞同,“那颗子弹擦着您的心脏边缘过去,虽然打偏移了,没有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也是需要静养的!”
裴知喻懒懒应了一声嗯,他半倚着走廊的墙,给自己找了一个支点,面上表情愈发心不在焉。
他在想,他离开病房时,好像忘记了给追怜找一张毯子盖。
她就那样在他床边睡了一夜么?
也不知道有没有着凉。
“就这些吗,医生?”裴知喻问,“没有其他事,我
就先回去了。”
医生见裴知喻这样,知道这人根本没把这些当一回事。
他叹了口气,翻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眉头紧锁起来:“您其他不在意可以,但您的胃……”
“您的胃已经很严重了,旧伤叠新伤,黏膜大面积溃烂出血,再这样下去——”
走廊拐角处,忽而出现一双米白色的细带帆布鞋。
这一抹米白映入裴知喻的视线,他忽而捂住唇,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得一声接一声,那咳嗽声突兀又狼狈,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胃究竟有多严重?”
这时,一个微凉的女声却刚好自身后响起。
裴知喻停了几秒,一副僵住了的样子,而后才慢慢回了头。
果然是追怜。
她不知何时醒了,正站在二人身后,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残留着刚睡醒的惺忪,以及一丝清晰的质问。
医生看了看裴知喻骤然难看的脸色,又看了看追怜,有些踌躇。
裴知喻看起来很淡然:“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
但这句话说完,他又猛地咳了一声。
追怜看裴知喻一眼,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却伸了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没什么大不了?”
她对着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而后目光转向医生,她的语气很礼貌,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医生,请您告诉我实话。”
“禹先生的胃病是陈年旧疾,底子很差。”
医生在裴知喻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和追怜固执的注视下,艰难地权衡着,最终叹了口气,“这次又经历了……呃……剧烈的外部打击和情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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