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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祭司她盯上我了》 130-140(第2/16页)
她连眼也未睁,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一般蹙着眉。
元诩已经习惯了慕容锦刻薄的说话方式,他从中原人的书中读到,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慕容锦显然就是“苦其心志”的角色,为了他的大业,他可以选择忍耐。
“燕矜有传言说已经死了,但我们的人只找到了一具都被烧黑了的尸体,辨别不出是谁。而且我们当时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全都死在了火海里。”想起燕矜这个老仇人,元诩的面色又难看许多,此人一日不死,他心中一日不安。
“没有确认尸体的身份那就要当她没死。”身上四肢百骸蔓延开的疼痛让她没有心情和元诩啰嗦这些显而易见的琐事,“各种消息整理好了都要立刻交给我,别又自作主张去做些蠢事。”
话说完,她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元诩不要再来*惹她心烦。
一声冷哼,元诩离开了房间。
荼蘼花香浮动,她沉浸在异香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才懒懒睁眼,却看见原本书桌上被自己翻阅完后凌乱堆放的书籍已经被重新整理堆叠。而桌面还端上了一盏尚还温热的新茶。
慕容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角瞥着被整理好的书籍,发现不仅堆叠得整齐,而这些书亦是分门别类按照卷册整理分类的。
在房间中扫视一周,只有墙角处一个侍女低眉顺眼地安静伫立着。
“你过来。”慕容锦向她招了招手。“这些书都是你收拾的?”
“是。”侍女不卑不亢地回答。
慕容锦向来不爱在身边这些琐碎之事上投入精力,但看着侍女清秀干净的五官,也觉得是个新面孔,“是新来的?”
“奴婢是王妈妈的侄女,最近新来府上的。”鹿其微低垂着眼,按照已经安排好的说辞回答。
纤白的指尖在书册的书脊上的印字上一划,“你识字?”
“小时候上过两年学堂,略识得几个字。”
微风浮动,慕容锦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鹿其微身边缓缓踱步,那根烟杆轻敲过她的肩骨,又几近要触碰到她的面颊。
荼蘼花馥郁的香气在鼻尖攀附蔓延,沿着每一处毛孔钻入肺腑,最后升腾成无垠的深海裹挟着让人坠入其中。
鹿其微眼睫颤动着,身体本能地觳觫,只能咬着牙僵持着承受慕容锦审视的目光。
——危险,绝非泛泛之辈的气息。这是本能得出的结论。
但慕容锦打量了她一番,心中却是满意的。元诩是个无容人之量的蠢货,只喜欢听话的牛马,从前派到她身边服侍的侍女总是笨手笨脚又木讷,被训几句就吓得和只兔子一样。而此人能识字,不卑不亢,遇事沉稳,她看着还算顺眼。
慕容锦收回烟杆,重新坐回了椅中,“你日后就留在我身边服侍吧,行了我累了,退下吧。”
鹿其微应了一声,重新替慕容锦将已空的茶盏中重新斟好茶后,才告辞离开。
慕容锦没有问她的名字,她向来不会在这些微末之辈上投入精力。
【作者有话说】
关于棣棠花,在日本又被称为山吹。【棣棠是棣棠,棠棣是棠棣,不是一种花】
在日本平安时期女作家清少纳言所写的随笔《枕草子》中,有“棣棠花瓣”一节,记录了她曾侍奉皇后藤原定子的故事。
在她离开宫廷之后收到定子皇后的信件,只有一片棣棠花瓣,附言“不言语,但相思”,清少纳言回复“心是地下逝水”。
具体可以去搜一搜这个故事,淡淡的,很美好又很深厚的情谊。
“遍地落花浑不扫,梦回情意悄。”出自王安石《谒金门春又老》
这句词的后半句是“红笺寄与添烦恼,细写相思多少。”
未曾言明,但有相思。
132宁昭变
◎当许诸位,许天下一个承平盛世!◎
今日风光正好,被雨水濯洗过的天空蔚蓝无垠,远处飞鸟振翅,隐没入白首青山间。
燕云军中的将领今日得到消息,很早便来到了军营中,却见叶晨晚来得更早。
素色的衣袍,火色流云纹点缀衣上,腰间佩剑白金吞口,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色泽。
她从容伫立在台上,东风猎猎,过她衣袂上下翻飞。所有人在看见她时,都不禁惊叹——绛衣雪尘之姿,当是如此。
她只如此安静与众将领对视,一言不发,众人也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只彼此沉默相对。
有些眼尖的人已经瞧出,叶晨晚今日腰间系了块白玉佩,剔透的白中流淌着夺目的殷红,上刻有“叶”字。
他们身为叶珣一手提拔上来的部下,自然明白这枚玉符意味着什么。而她身边,赫然还摆放着一张看弓身已有些年岁,却依旧保养得当的长弓,与一根已经破旧不堪的符节。
燕云军中已有些资历的人,在看见这两件物什时,都神色莫名,面露悲哀。久远的回忆,祁连山的风雪,从未自记忆中远去。
叶晨晚安静地等待着,她并没有拿调动军队的虎符,只是用这枚玉符,来试探他们服从的程度。
是效忠于朝廷,还是效忠于宁王。
良久的沉默后,终于有人难以忍受这样的僵持,上前开口道,“不知殿下召我们来,所为何事?”
叶晨晚没有立刻回答她,反而用手拿起那柄长弓,目光悠远地抚摸过弓身,“蓝将军也是军中的老人,可识得这把弓?”
蓝蘅在燕云军中,已有多年资历,看着弓身上斑驳的痕迹,亦发出一声叹息,“自然识得,这是先王曾经最喜欢的一把长弓。”
“是。”叶晨晚颔首,指尖拨动柔韧弓弦,“在祁连山一役中,母王曾用这把弓射杀了二十多名魏军,最后一箭射穿了数百丈开外的魏军头领的头颅,才得以从风雪中突围。”
“祁连山”三字是迟钝的刀刃,在提起时却还是能割开已经结痂的疮疤,划开一片鲜血淋漓。
叶晨晚继续拿起那根残破不堪的符节,她动作轻柔,若是再多用两分力,这根旄节似乎随时都会被折断。“此物呢,蓝将军可还认得?”
蓝蘅咽喉干涩,她自然识得,这是叶晨晚的父亲容应淮作为使臣出使时所用的旄节。昔年叶珣拼死只带回容应淮的尸体,宁死不屈的使节周身并无其余遗物,只有这根代表他身份的节杖从未离身。
“殿下,节哀。”良久后,蓝蘅只这样吐出两字。
“节哀,我要如何节哀——?”叶晨晚只轻笑,反问蓝蘅,“蓝将军又可曾节哀?你当年也同我母亲一同出征,拼死血战,最后回到玄朝,得到的又是什么?是斥责,是降职,是罚俸与耻辱。”
蓝蘅只能长叹,无言以对。她们身为叶珣的部下,受到的处罚要轻许多,而叶晨晚在祁连山一役中,失去了父亲,母亲从此落下寒疾,而她被囚禁在冷宫中度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时间。局外人自然没有立场去劝叶晨晚选择放下。
“我想问,诸位又真的能放下吗?”她走下高台,行走在人群的间隙中,周遭人自觉为她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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