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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祭司她盯上我了》 130-140(第1/16页)
131棣棠浓
◎不言语,但相思。◎
桌案烛火摇曳,将伏案书写的女子侧脸镀上一层暖黄光泽,在温暖的烛焰中,浅褐色的眼眸仿佛融化的枫糖,让她眼尾的那点笑意沾染了暖意,格外勾人。
夜色已深,在忙碌完繁重的事务后,叶晨晚终于能有自己的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笔尖起落,皆是意兴所致,从心而写。
“今日得见棣棠花开,绿地缕金罗结带,金黄缕缕,花落簌簌。墨临少见棣棠,而焘阳冷寒,已至四月方得见春花。春光正好,知与谁同?”
“昨夜好梦南柯,梦雨落花开好,当下江南早。醒时见遍地落花浑不扫,梦回情意悄。”
写至此,她停笔,笔杆抵着唇角,回味着昨夜梦境的余味。
似桂花落时漾开的一点清甜,虽浅淡,却回味良久。
梦里江南春好,飞花点翠间,得见故人归。
其实信中心思缱绻,也不过是想予那一人说。只是她也知此刻不是倾诉的时间,有些话或许还是重逢时再说更好。
就在此时侍女前来禀报,“殿下,有人求见。”
叶晨晚瞥了一眼窗外天色,婉拒道,“是什么事?若无要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侍女的声音压低了两分,“是从墨临来的,她说是祭司派她来的焘阳。”
闻言,叶晨晚搁下手中笔,将纸张也折好放在了镇纸下,“请她进来吧。”
来人身着黑衣,领口处绣着繁复烫金暗纹,刚走入房间,就看见依靠在桌案边的女子,外衫只随意地披在肩廓,勾勒出窈窕的身形。
在北地深夜的霜露中,连带着她人的轮廓,与她身上鹅黄里衣柔软的布料,都在灯火里朦胧不清。
暗卫只这样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仍是一眼惊鸿,心潮起伏。她近来听闻的都是北地的新任宁王如何雷厉风行,无往不克,在那些敬仰的言辞中,叶晨晚被勾勒得冰冷又锋利,而今日一看,要比自己想象中的眉眼柔和许多,雍容如牡丹,风流胜海棠,只觉冷寒北地亦有漫山遍野的春花不败。
她想起,是了,先前这位宁王殿下还是昭平郡主时,亦是名动京城的美人。
“见过宁王殿下。”
对方的态度亦很随和,只就近指了指她身边最近的座位,“随意坐吧,深夜赶来,可是墨临出了什么事?”
叶晨晚看着暗卫衣袍上被霜露沾湿晕开的水痕,与靴边泥土的痕迹,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匆匆跋涉。
“自然是京城有异动。”
暗卫刚这样回答,叶晨晚侧身靠着桌案,一手随意地撑着脸颊,“倒是奇怪,京城的眼线和扶风楼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你这边倒是先来了。”
对方轻笑,“祭司大人吩咐了,一旦事变即刻出发,千里快马赶来北地,自然要比您的人马快上些许。”
暗卫将近日墨临的异变一一细致详尽地禀报给叶晨晚。
叶晨晚的神色明显由放松变为了严肃,坐直了身子仔细听完了暗卫的报告。
时间比她预想的快许多,没想到墨拂歌在清明就选择了动手,不过短短一夜,曾经风光无两的宣王已然沦为天牢中的阶下囚。
而洛祁殊无论逃回芜城后要做什么,朝廷失去了对他的信任,至少不用担心他帮着玄朝来挡自己的路。
燕矜,也在去往清河的路上。
如此,朝廷没有可用的将领,也不会有能与她一战的对手。
但在听完她的禀报后,叶晨晚却并没有听见她想听之人的消息,“祭司呢?”
暗卫的神色明显一僵,片刻后才回答,“因为玄若清怀疑小姐送上去的血中添加的药物,现在已经把她召进皇宫,在西苑软禁了起来。”
看着叶晨晚立刻变得焦急的面色,对方急忙补充道,“小姐知道您会着急,特命我告诉您,让您不必担忧,这都在她的安排之中,进入皇宫会让她更方便监控宫中动向。而且玄若清有所忌惮,不会对她动手,她一切平安,希望您不必为她担心。”
叶晨晚唇瓣翕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坐回了位置。
“可我如何不担忧?”良久后,她还是开口,“我总怕她身体本就不好,在宫中被软禁得不到照顾。而且西苑本就荒僻,皇帝就算不想要她性命,但想用些手段为难她总是容易的。她太把自己置身险境了。”
“您若是这样担心小姐,自然也知道救她的唯一方法。”暗卫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这是小姐亲笔所书,吩咐我务必亲自交给您。”
叶晨晚急忙接过信笺撕开了信封,里面只有薄薄一张信纸。
纸上笔记清隽,一如那人风骨。
不过寥寥一行字。
“土入危,天下乱,国亡将死,而宸星入北,当兴兵。”
叶晨晚将纸张正反瞧了几次,的确只有这一行字。她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这的的确确很有墨拂歌的风格。
“我知晓了,此事已有准备,我会立刻着手。”她将纸张仔细叠好收入柜中再锁上。
“小姐提醒您,从焘阳起兵往墨临,沿沧江往下,要进攻墨临最重要的二点无非是楚州与非鱼城。楚州她已有安排,自有人会来接应您,但非鱼城需要您自己多加注意。小姐还说,用兵之事,您应当比她更为了解,不必她班门弄斧。”
叶晨晚颔首表示知晓。
吩咐的事已经交代完,暗卫行礼准备告辞,“那属下先行告辞了,还要回墨临复命。”
她临行前,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叶晨晚。
“小姐最后说,愿您无往不利,前路光明坦荡。”
待到暗卫离开后,寝房中又陷入沉寂。
叶晨晚只与灯烛相对而坐,注视着烛火跃动。
她知晓,她心中的不安不止来源于墨拂歌的处境,更是她惊觉其实自己一直都不够了解她。
在今日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原来墨拂歌一直在为皇帝供血,玄若清需要借助她的血液制作保持身体活力的秘药。
又或许这也只是她周身秘密的冰山一角,还有无数不为人知之事隐藏在深海之中。
她起身取下墙面上悬挂的佩剑,出鞘时,清辉流泻,冷冽如雪。
这柄剑未尽之事,终究要她来续写。
她会是这局棋中,唯一的破局之子。
、
“你说得还真没有错,没想到玄若清竟然没死,只是昏睡了一夜就醒了过来。”元诩看上去心情不错,面带笑容地同桌案边的女子说道,“现在玄旸已经被贬为庶人,囚禁在天牢里了。听说玄若清被他气得咳了血。”
慕容锦不为所动地倚靠在椅背上,手中竹制烟杆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在荼蘼花香烟雾的缭绕间,她低垂的眼眸泛着雾霭般浅淡的灰蓝,似海上经年不散的薄雾。
“我说了,这是个圈套,除了玄旸也只有你能蠢到自己往里面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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