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她盯上我了: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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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写【尖叫】

    全都好难写!!!!

    【嚎叫】【发疯】

    139墨拂歌番外当见榴花红

    ◎她似乎忘了,她还欠我一朵木芙蓉。◎

    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声。

    昨晚夜雨不止,落在芭蕉上嘈嘈切切,扰得我几近四更天未能入眠。

    其实应当是阵法反噬的隐痛折磨得我不能阖眼,反倒是迁怒起窗外芭蕉,不过好在久而久之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折磨,夜深后终于是朦朦胧胧睡去。

    待到第二日转醒时,天已放晴,几滴水露自叶片滴落在窗外榴花上。槐绿低窗暗,榴红照眼明,盛夏时节的榴花开得最好,灼而似火,开之欲燃。

    桌面上放了一封信笺,应当是江离送来的最新消息。拆开信封粗略一扫,多是整理的叶晨晚领军南下的消息,楚州城破后再无人可阻,势如破竹般直往京城而来,玄军溃散得如同一盘散沙,根本称不上有效的抵抗。

    意料之中的消息,只扫视着看完后就随意扔进了烛焰之中。

    午后的日光明媚,将榴花映上竹帘,在绿荫中洒落在身上,连身上伤痛都缓解些许。

    七月盛夏总是好时节,我与她在太学初同窗时,也是这样一个夏日。

    甲辰年七月初七卯时的生辰八字,我已卜算过许多次,自我会认字识文,习易经数术开始,就反复将她的命卦卜算。我知晓她的名姓,应当要比她认识我早上许多。

    “天命凰女,南栖梧桐。”

    卦辞所示已经非常明显,叶照临被夺去的龙脉最终还是重归于她的后人,玄朝的覆灭亦将到来。

    父亲对此并不算太上心,毕竟玄朝不会凭空灭亡,与其将希望寄托于一个孩童身上,不如自己谋划清楚。

    我记得她,她刚来到墨临时,父亲带着我去例行迎接。相仿的年纪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沉稳,全然不似这个年纪的孩子孤身远赴千里之外常有的惶恐。明明听闻宁王叶珣最是宠爱自己的独女,倒也没有娇生惯养的模样。

    隔着风雪两两相望,我记得——她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我同父亲说,想去太学读书。

    他漫不经心地翻过手中的文书,隔了半晌才回,“想去接触宁王的女儿?”

    我点头。

    父亲没有立刻回答,很明显他并不支持我的决定。

    “卦辞只说她是天命凰女,但玄朝会怎样灭亡,她又如何登上皇位,你我一概不知。想在她身上压宝,太过虚无缥缈。”

    良久后,他如此道。

    我说,“先接触一下,总不算坏事。”

    这句话墨衍无法反驳,最后终于点了头,“也罢,随你。”

    于是我在那一年的盛夏时节,去往太学读书。第一日,就坐在她身边的位置。

    她在来时发现自己的座位旁坐了个新人时,竟也不吃惊,反而大方坐下,“我认识你,我们见过的,你是墨拂歌。”

    我怔了怔,我与她只不过是她初来墨临时的一面之缘,没想到她竟然记得我的名字——多数人都无所谓我的名字,多用“祭司家的小姐”来称呼我,毕竟重要的是我的身份是当朝祭司的独女,将来接任祭司之位的人。

    “我也认识你。”我只如此答,示意她不用做自我介绍了,就低下头拿出带到太学来的书籍翻开。我对太学内要讲些什么什么并不感兴趣,来此处不过是为了接触她罢了。

    叶晨晚很显然是会识眼色的人,见我不愿意多聊,就很识趣地没有说话。不似趴在后面桌上睡觉的燕矜,在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悠悠转醒,看见我来太学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不是我们三岁识文五岁作诗过目不忘的天才儿童吗?您也要屈尊来太学和我们一起读书?”

    “”

    懒得理她。

    而坐在身边的叶晨晚从自己的书箧里拿出一沓功课递给燕矜,“前几日的功课,你都做了吗?今天司学要检查了。”

    燕矜急忙接过这沓救命稻草,没有功夫再缠着我叽叽喳喳,“还是你好啊晨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其实并不擅长应付叶晨晚这样的人,燕矜这样聒噪的类型大可以置之不理,但叶晨晚这样从来识趣,知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的人,她每次开口总让人难以沉默。

    就像她平时并不会多言,却会在每门课的司学来到之时向我介绍这门课的讲师。如此沉默不答,便是无理,我亦只能回应她,这样不知不觉总会同她多聊起来。

    恍惚抬眼看向窗外,正是盛夏时节,榴花似火。

    “在看什么,阿拂?”

    她已经这样自来熟地唤起了我的名字,我和她有这般熟悉么?

    但她笑得温柔,日光落在琥珀色的眼里,笑意都像要融化出来一般。我最终没有拒绝在这个称呼,只是继续看向窗外,“花开得很好。”

    “是啊,浓绿万枝红一点,正是石榴开花的时间,我也是头一次见,北方都见不到榴花。”她应和我,也一样看向窗外。

    “北方有什么花?”我问。

    我听闻焘阳是个常年飘雪的冷寒之地。

    “不似墨临这样终年都有花开,也没有这么多草木。不过好看的花还是不少的,我娘爱看花,在府里种了不少。当初还重金移植过墨临的桃花去府上呢。”

    她掰着手指和我讲起了焘阳的风景,眼中光芒一闪一闪,如同明星,只在眼睫微垂时掩住一点不易察觉的落寞。

    我有些后悔问她这个问题,她大抵是想家了。

    同她相熟了数月,某日父亲问起我,“同她接触的如何了?”

    我一怔,而后回答,“心性纯良,亦有胸襟,非池中物。”

    墨衍只嗤笑,“纯善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东西,能坐上龙椅的人,哪个又是池中物?昔年玄靳也不是池中物,结果呢?”

    他用那双从来凉薄的眼睛看我,“你当真不知道我要你看什么么?”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最终选择了沉默不答。

    我明白他对于玄朝的恨,更偏爱于彻底亦极致的毁灭。他爱看这个王朝腐化,爱看玄朝皇族堕落,他挑拨着皇子的矛盾,助长着君王的猜忌,就是为了让这个王朝的千疮百孔,最后沦为手中可以任意拿捏的傀儡。

    而王朝崩坏,百姓艰苦,在他心中并不重要。毕竟玄朝的覆灭必然带来反噬,与玄朝龙脉同命的我们也将走向灭亡。

    是谁接任皇位,这天下将来在谁手中,并不是他关心的范畴,毕竟我们都见不到那一天。

    所以他关心的只是,叶晨晚是不是能拿捏的棋子,北境宁王府的势力能不能为我所用。

    我只是觉得,若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天下人本不必莫名的苦难,她要继承的河山,也不该千疮百孔。

    见我不答,他只敲打我道,“想明白你要的是什么,别犯这样愚蠢的错误。墨怀徵帮助玄靳的结局,就是你我在承受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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